「草他馬的!」葉飛一聲怒罵:「那個老頭兒是誰,你知道名字嗎,認識嗎!」
趙雲龍抬頭看了看葉飛,緩緩地搖了搖頭。
「十三,現在不是著急報仇的時候,得先治好他們身上的傷,一切等他們傷好之後再說!」小三突然冷聲說了一句,並握住趙雲龍的手腕,開始為他把脈。
很快,她就放下趙雲龍的手,轉身對著葉飛和丁大山說道:「趙十五的嗓子還有得救,我現在身上還缺一些藥,你們留下照顧他,我去一趟城裡買藥。」
小三說完,拿出一個瓷瓶遞給丁大山:「大山,把這藥倒在十五和證道的腿上,幫他們把壞腿多揉一下,一次兩滴,揉到藥水消失,再滴第二次,連續用三次即可,這藥以後每天給他們用三回,要不了幾天,就能治好他們的腿。」
「喔!」丁大山點了點頭。
「師姐,我陪你去吧?」葉飛問小三,他擔心小三出去會有什麼不測。
「不用,你留下照顧他們!」小三說了一句,轉身直接瞬移而去。
這邊,丁大山已經蹲下,掀開趙雲龍瘸了的那條腿的褲管,發現他膝蓋有傷,丁大山馬上問:「是膝蓋廢了嗎?」
「嗯!」趙雲龍點了點頭。
丁大山馬上拔掉小瓷瓶的瓶塞,滴了兩滴精油一樣的藥水在趙雲龍膝蓋上,而後丁大山馬上用雙手開始給他揉了起來。
然而,揉了沒幾下,丁大山馬上一臉嫌棄地撇了撇嘴:「咦,師弟,你這是多久沒洗腳了,你看,這都搓出繩子了……」
趙雲龍咧嘴,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這邊,葉飛拿起小瓷瓶蹲在證道旁邊:「證道,趴下,我給你上藥。」
以前的證道,渾身的毛髮烏黑髮亮,而現在卻已經失去了昔日的光澤,加上渾身的毛髒兮兮的,看著就好像是一條平平無奇的土狗。
「汪……」證道很聽話地馬上趴在地上,並把它的左後腿伸出來。
葉飛看了看它的左後腿,那裡明顯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葉飛拿出師父的那把短劍:「證道,我給你把腿毛踢了,不然不好上藥。」
「汪!」證道對著葉飛叫了一聲。
現在的它,看葉飛他們的眼神比以前柔和多了,再也不像以前那麼具有攻擊性。
葉飛馬上開始用短劍很利索地幫證道剃腿毛。
然而,就在這時,趙雲龍突然盯著葉飛手裡的短劍很激動地叫了起來:「阿巴阿巴……」
葉飛急忙看向趙十五。
趙十五意識到葉飛肯定不懂自己的意思,於是趕緊撿起一旁的樹枝又在地上寫了一段話,並眼巴巴地望著葉飛。
就在這時,丁大山一撇嘴:「你以為你寫字他就能看得懂了嗎!」
丁大山看了看地上的字,先是對著葉飛看了眼,而後才對趙雲龍說:「沒錯,師兄手裡的這把劍正是師父丟的那把劍!」
趙雲龍看了一眼葉飛,突然把頭扭向一邊,很生氣地一把將樹枝丟在地上。
「他說啥?」葉飛問。
「還能說啥?」丁大山很鄙夷地看了一眼葉飛:「他說,師父當初就是因為少了一把劍才打輸那場架,才導致他受傷的,很可能,也正是因為他受傷了才出事,否則,以師父的本事,他肯定不會出事。」
葉飛:「……」
葉飛心裡愧疚不已。
其實,丁大山剛才說的話,他早就想過,這兩年他心裡一直都在自責。
當此時印證了自己心裡的想法之後,他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幫證道搓完藥之後,丁大山和趙雲龍一直坐在那裡交流。
丁大山說話,趙雲龍寫字。
而葉飛則是獨自一人坐到小木屋外的一棵樹的樹丫上,眺望著天羅城方向。
都快兩年半了,葉力霆那老小子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其實,現在的他,除了迫切地想給師父報仇之外,也很想快去與葉力霆團聚一下。
畢竟,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可惜,現在趙雲龍這個樣子,他又哪裡忍心馬上離開去找葉力霆。
小三去了很久,直到天快黑時,她才回來。
回來的時候,她從儲物戒里拿出來很多各種各樣的草藥,並且還帶回來十多個藥罐子。
而後,小三便掏出一本秘籍,照著上面的一個藥方開始分藥。
丁大山和葉飛則是按照她分好的藥,開始生火煎藥。
十多個罐子分別煎不同的藥。
這麼多罐子一起煎,這可把葉飛和丁大山忙得夠嗆,既不能讓火熄滅,還得保證每個藥罐子的火候都達到小三說的樣子,這其實挺難的。
最要命的是,這些藥也不知道都是一些什麼成分,其中幾個罐子裡的藥特別難聞,按照丁大山的話說,就跟煮屎一樣,這可讓葉飛和丁大山沒少受罪。
葉飛和丁大山忙活到半夜,才把小三所需的藥煎到她所需要的樣子。
而後,小三便把每個藥罐子的藥,按照特定的比例,兌到一個嶄新的罐子裡,並用棍子仔細攪勻,這才把滿滿一陶罐的藥湯遞到趙雲龍跟前:「趕緊趁熱喝了,這藥連喝三天,不出意外的話,你的嗓子就好了!」
「啊?」葉飛和丁大山,趙雲龍三人望著那滿滿一陶罐的藥湯,全都有些傻眼。
葉飛和丁大山之所以有如此表情,是因為這些藥是他們哥倆熬的,熬藥的時候,他們把鼻子都堵住了,實在是因為其中幾個陶罐裡面的藥真的太難聞了,聞著特別噁心。
如果只是一次喝一碗,還能捏著鼻子一口氣喝了,可這麼大一罐,讓誰都沒法一口氣喝完。
「師姐,你沒搞錯吧?」葉飛一臉狐疑地望著小三:「一頓中藥要吃這麼多?這藥湯至少得有兩三斤啊。」
小三買回來的陶罐挺大的,裝滿的話,一個至少能裝一點五升水。
「你懂什麼?」小三鄙夷道:「他的嗓子已經被毒啞幾個月了,要想他嗓子恢復,就得下猛藥!」
小三說完,掏出那本秘籍:「你看看,這是師父傳給我的他一生行醫的親筆手記,師父在上面記錄的很清楚,我買的藥一點沒錯,分藥熬製也沒問題,喝法也對,就是這么喝的。」
小三說完,看向趙雲龍,白了他一眼:「怎麼還不喝,難不成你想當一輩子啞巴?得虧我們回的早,我們要是晚回來個把月,你這嗓子就永遠都好不了了。趕緊趁熱喝,涼了就沒有那麼好的藥效了。」
「嗯!」趙雲龍一咬牙,點了點頭,雙手端起陶罐,馬上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那感覺讓人有種端著酒罈子一口悶的錯覺。
只可惜,趙雲龍悶到一半,實在悶不下去了,他放下陶罐,一陣咳嗽:「咳咳咳……」
小三捏著鼻子瞄了一眼陶罐:「還有一大半呢,趕緊喝!」
「嘔……」趙雲龍一陣反胃。
「不許吐,吐了你剛才就白喝了,我又得給你重新準備。」小三道:「這些藥材可都是很貴的!」
趙雲龍急忙用左手捂著嘴,而後拿起一旁的樹枝,在地上寫了一句:師姐,我還是當啞巴算了,太他媽難喝了!
「不行!」小三冷聲說道:「你不喝我就讓他們給你灌!」
小三看了一眼葉飛和丁大山。
葉飛則是盯著地上的字,問丁大山:「他寫的啥?」
這幾年雖然師姐弟三人一直在一起,可葉飛始終沒找到機會學寫字。主要是每次不是在拼命,就是在前往拼命的路上,根本就沒休息過幾天,哪裡還有心情學字。
「他說,要不他還是當啞巴算了!」丁大山憋著笑說道。
葉飛眉頭一皺,又問了小三一句:「師姐,你仔細看看師父給你的秘籍,看有沒有看錯了?一次喝這麼大一罐藥,我感覺這很不科學啊,誰喝的下呀!」
「咯,給你,你自己看!」小三把秘籍遞給葉飛。
葉飛搖了搖頭:「我哪兒看得懂。」
「那你還說什麼!」小三冷聲說道:「怎麼,你們還以為我會誠心害趙十五嗎!」
「行吧,喝吧!」葉飛對著趙雲龍指了指罐子:「就算是一壇屎,你也把它吃了。」
趙雲龍一咬牙,抱著罐子又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就這樣,葉飛和小三他們在小木屋陪了趙雲龍兩天。
在第三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趙雲龍就能說話了。
這一刻,大家都挺高興的。
於是,小三馬上很得意地大手一揮:「看見沒,我沒錯吧,良藥苦口利於病嘛,重病就得下猛藥,十三,十四,你們繼續給十五熬藥去。」
緊接著,當天,葉飛和丁大山又給趙十五熬了一次藥。
每次熬的藥只夠喝兩頓,然後又得換新藥重新熬製。
這幾天熬藥把葉飛和丁大山也是折磨的夠嗆,兩人差點沒被活活熏死。
當然,他們再痛苦,也沒趙十五痛苦。
一頓得喝那麼大一罐藥下去,只要看看趙十五那生無可戀的樣子就挺銷魂的。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當天晚上,最後一次吃藥之前,小三把從十多個罐子勾兌好的滿滿一罐藥湯弄好之後,並沒直接遞給趙十五,而是遞給了一旁的葉飛:「十三,去,再把這灌藥湯熬成半碗水。」
「唔?」葉飛和丁大山,趙雲龍全都愣住了。
葉飛:「師姐,今天怎么喝法不一樣了?」
趙雲龍:「是呀,師姐,變喝法了?」
丁大山:「你們懂什麼,這個我懂,我跟師父學過幾天醫術,這應該就是最後一頓藥,既然十五都已經能說話了,肯定是不需要那麼大的藥量了,不必喝那麼多了。」
「嘻嘻……」小三突然訕笑著拿出那本秘籍,翻開秘籍,指著其中一段話說:「前兩天師父在這背後記著還有一句話我沒看著,原來勾兌好之後,還要熬成半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