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兄弟就是用來賣的

  荀安絞盡腦汁,極致的頭腦風暴讓他靈光一現。

  「是咱老弟告訴我的。」

  許子騫:「……」

  這人,賤不賤啊!

  「對,就是咱老弟說的。」荀安臉不紅心不跳的將鍋甩給許子騫。

  他確實不止一次聽到許子騫說自己老姐是多麼多麼的可怕,稍微思維拓展一下,連自己親弟弟都壓迫,外人只會更慘。

  開著跑車揚長而去的許子騫忽然感覺有點冷。

  「今夜的風有些蕭瑟……」他呢喃一句,關上車窗。

  許漪戳著荀安臉蛋,「你們真的是好兄弟嗎?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拉對方出來墊背?」

  剛才也是,許子騫明顯不是來幫忙的,他就是來把問題放在明面上,讓兩人自己解決。

  就這點事情,難道荀安自己不會嗎,有你這樣一個臥龍就顯得多餘。

  好在,現在的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有種自欺欺人的感覺......

  不過這種評價從許子騫口中說出來,許漪並沒有多少意外。

  在這位親弟弟眼中,她儼然已經成為一個可怕的惡魔。

  今日卻感覺些許氣憤。

  他竟然給自己的小安安灌輸這樣的思想,小安安會怎麼看自己。

  幸好是直接把人「綁」回來,要是按照正常流程,人大概是追不到手。

  就這還親弟弟呢,竟然妄想破壞姐姐的幸福。

  關上車窗的許子騫又打了一個寒顫,六月天有這樣的感覺不太好。

  「感冒了?」小聲嘀咕,默默加油快速離去。

  自己對那地方果然水土不服,再也不去了。

  這健碩的體格子怎麼可能感冒,一定是有髒東西。

  荀安低著頭,「兄弟嗎,不就是關鍵時刻用來賣的嗎。」

  有句話說的好,沒有危險的時候,老爹最危險,身為義父怎麼會不知道義子的承受極限在何處,這點小鍋,他扛的住。

  某臥龍:感謝主公的信任。

  某主公:菜刀.jpg

  「看出來了,你的好兄弟已經拋棄你一個人跑了。」許漪笑得花枝亂顫。

  荀安卻像一個霜打的茄子。

  是呀。

  他一溜煙就跑了,走之前甚至還激怒了大魔王,獨留自己一人面對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罷了,死了算了。

  給我個痛快吧。

  「你說你,怎麼能找這樣一個隊友,他有多不靠譜你難道不知道嗎?」

  荀安:「……」

  此時此刻的他已經知道,然而為時已晚。

  每個地方都應該有屬於自己的臥龍鳳雛,自己的臥龍真的是「臥龍」,鳳雛是一點都不敢去找。

  其實,許子騫身為宿舍老大,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挺靠譜的。

  只不過這一次,他面臨的對手是親姐姐許漪。

  多少年的失敗,如今他在面對許漪時候早已沒了傲氣。

  失了傲氣的臥龍,又怎能一統三國。

  只能說荀安英雄選的好,完美被對面克制。

  如果能重來,一定選李白。

  荀安撅著嘴。

  如今真是黔驢技窮。

  偏過頭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許漪,「你當真不讓我去你的公司上班?」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這一次說什麼都要得到一個準確答案。

  「你剛剛說姐姐壓榨員工,現在還想去姐姐公司上班?」許漪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腦迴路,這位優秀畢業生智商真的沒有問題嗎?

  如果是這樣,許漪可能要在考慮考慮孩子他爸的人選。

  影響智商可不行。

  許漪試探著問:「你......不會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吧......」

  啊這——

  荀安張了張不知道說些什麼。

  相比於智商有問題,荀安覺得這些特殊癖好有就有吧。

  許漪也這麼覺得。

  這些奇奇怪怪的癖好她都能滿足荀安。

  「那是咱老弟對你的誤解,我當然沒有這樣的想法。」

  反正繼續甩鍋給許子謙就對了。

  許漪的公司身為行業龍頭,每年都有大量畢業生擠破腦袋也想進去,她要真是一個壓迫員工的老闆,這些擠進去的人肯定腦子有問題。

  「我還是覺得姐姐人很好的。」

  「所以,我能去你的公司上班嗎?」

  荀安幾次與許漪交鋒,他太了解許漪轉移話題的能力,要是讓這女人占據話語的主導權,指不定又會偏離到某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去。

  就像上次,明明只是想休息一天,結果竟然變成備孕。

  只能說,離譜!

  離大譜!

  「在家裡玩兒不好嗎,姐姐又不會虧待你。」

  荀安作為許子謙室友。

  許漪自然不難知道他大學學的專業,不是管理崗,妥妥的理工技術男。

  身為公司總裁,技術人員有多辛苦她是知道的。

  儘管技術人員是公司重要核心之一,工資很高,可是許漪不差錢,完全不需要荀安去賺錢。

  她需要的是荀安陪著自己。

  就這一點,技術人員可做不到。

  一旦有事情出現,技術人員加班幾乎是家常便飯,要不是高工資,人早就跑完了。

  荀安搖頭。

  「那是你的錢,不是我的。」

  「我不能一直讓你養著我吧。」

  荀安真的做不到心安理得去花別人的錢,或許是這個時代對於一個男人的「枷鎖」,雖然他可以選擇不去聽外人對自己的評價,然而多年收到的教育,讓他的心無法安定。

  幾乎從上初中開始,周圍的人就告訴他,你要自強。

  逐漸長大他更清楚,家裡的條件幫不了他太多,很多東西只能靠自己去掙。

  能埋怨家庭,埋怨父母嗎?

  不能。

  把自己健健康康養這麼大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做人不能這麼沒良心,不能這麼廢物。

  所以,荀安心中一直有一個勁。

  老爹能扛起這一個家,怎麼到了自己這裡,連自己一個人都養不活。

  於是他大學是玩命的學習。

  從前是,現在也是。

  或許這些知識和技能是他翻身唯一的仰仗。

  結果現在有人告訴自己,你沒必要去上班,在家裡吃喝玩樂就好。

  荀安不能接受。

  吃喝玩樂誰不會,誰又不想。

  可是這一切難道不是對他大學四年努力的一種否認嗎,也是對他一直以來堅持的自強不息思想的一種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