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二咧嘴笑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舉著小木人,「我撿到了。」
小女娃嘆息,「肉乾呢?」
「沒吃。」
「為啥不吃?」
「留著!」
「你要去哪呀?」
「我要回去了。」
「回哪裡?」
「回陳州。」
「陳州嗎?父親說陳州好有錢。」
「你想去?」
「想呀!不過,那邊不許我們去。」
那個凶神惡煞的唐軍將領竟然偃旗息鼓了,笨拙的蹲在那裡,陪著部族中的一個小女娃說話。
首領有些懵,招手,把小女娃的父母叫來。
「冬陽,你那孩子,認識他?」
「半路遇到過。」男子紅光滿面,「還說了許久的話。」
首領心中一松,「好生哄走了唐軍,回頭,給你十頭羊。」
冬陽歡喜不已,趕緊道謝。
「你女兒叫做什麼?」首領問道。
「二羊。」
「好名字!」首領贊道。
冬陽笑道:「二羊生來便是有福氣的。」
首領點頭,「是啊!正好,我小兒子六歲,結個親吧!」
和首領成為姻親,以後自家在部族中將會成為最頂尖的幾個人家之一!
這……
冬陽看著前方和王老二說話的女兒,有力點頭,「好!」
王老二伸手摸摸二羊的頭頂,「那就去吧!」
好像,事情不大對啊!冬陽:「……」
首領:「……」
二羊回身,用力喊道:「父親,他問,我們去不去陳州。」
陳州,那是草原人心中的聖地。許多人一邊咒罵著陳州,一邊幻想著自己能和那些商人一樣,定居在那裡,享受繁華。
可他們只是普通人,而能定居陳州的,都是部族豪商。
陳州的主宰楊狗,不,楊使君,那是草原人心中的神靈。
作為對手時,他們恨之入骨,懼之如虎。
但那些商人偶爾回來收東西,會得意的說在楊使君的庇護下,是如何的愜意。
這事兒,怎麼說的……冬陽看看首領。
什麼聯姻!
和聯姻相比,當然是做楊使君的子民更好啊!
「去!」
於是,晚些王老二的身後就多了一家人。
首領帶著人揮手。
「記得回來啊!」
……
周寧進入待產期了。
楊玄依舊從容的每日往來於州廨和家中。
「使君,大氣!」
盧強贊道。
「當初娘子第一次待產時,老夫心中忐忑之極,既怕娘子出事,又怕孩子出事。一時間,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無心做事。」
曹穎笑道:「所以郎君是刺史,你我只是上佐。」
楊玄進來了。
「使君。」
楊玄頷首,「桃縣那邊給了征伐之權,有了就要用。太平那邊來了一批人犯,把精壯挑出來,編入敢死營。」
「用不著了吧?」盧強說道:「如今咱們陳州不差那幾個人。」
「那些多是人渣,丟到敢死營去,也算是贖罪。」
……
數十人犯被押解著到了陳州。
「這裡便是陳州?」
「看著,不怎麼樣啊!」
當到了太平後,人犯們都驚呆了。
「這……邊塞小縣城,竟然能如此繁華?」
進了縣城後,縣令甄斯文來了。
「這是甄明府!」小吏喝道。
「見過明府!」
人犯們行禮。
甄斯文問道:「這裡,誰是冤枉的?」
「冤枉!」
所有人都舉起手。
甄斯文點頭。
眾人心中暗喜,心想,這是要給優待嗎?
「都送去敢死營!」
一群人犯愕然。
「敢死營,一聽這名字就不對啊!」
「是去送死的地方!」
「我等冤枉啊!」
一群人犯嚎叫著。
「我看過你等的卷宗,沒一個是冤枉的。按照使君的說法,都是人渣。」甄斯文冷著臉,「若是有人沒喊冤,沒舉手,那麼,說明此人還有廉恥,還值得挽救。可惜,人人舉手,都是人渣。」
一群人犯被帶走了。
「明府,陳州來人了。」
一個小吏急匆匆的趕來。
「使君令太平出兵。」
「去何處?」甄斯文精神一振。
「去威懾鎮南部。」
送走使者,甄斯文站在城外,興奮的道:「使君終於想起我了嗎?」
太平出兵了。
「糧食差多少只管開口!」
幾個大糧商拍著胸脯發誓,若是讓太平軍缺衣少食,他們就從城頭跳下去。
時至今日,太平已經成了北疆的一顆明珠,每日商貿不絕,物資進出巨量。
我是差那點糧食的人嗎?被使君知曉我收了你等的糧食,不夠丟人的……甄斯文淡淡的道:「無需。」
太平軍集結,隨即出擊。
……
「甄斯文畢竟未曾獨立領軍,就怕出岔子!」
盧強有些擔心。
「他跟著我出征數次,總得有獨掌一面的時候。」楊玄需要培養自己的嫡系獨掌一面。
「那辛無忌,可不是善茬!」盧強幽幽的道。
……
半路,太平軍就遭遇了聞訊趕來的鎮南部軍隊。
春風吹的辛無忌臉上的刀疤發癢,他看著前方的陣列,說道:「楊狗一心想收拾馭虎部,為何派兵來了?」
「可汗,他們人少,要不,給他們一下?」有人建言。
「那,你去試試。」辛無忌從善如流。
那人卻興奮異常,「是。」
有人問道:「那是陳州軍。」
「可楊狗不在,我怕了誰?」
千餘騎呼喊著沖了出去。
「可汗,對面沒動。」
對面的唐軍紋絲不動。
和他們的主將甄斯文一樣。
辛無忌的心腹當牙說道:「可汗,沒弩箭?」
唐軍例行的弩箭沒出現,讓沖陣的千餘騎狂喜。
辛無忌說道:「甄斯文,沒怎麼聽聞過。」
「無名之輩!」當牙說道:「不過,楊狗怎地對咱們下手了?若是他想靠著太平軍滅了咱們,那不可能。那麼,他們來作甚?」
「威懾!」辛無忌說道。
「是了。」當牙說道:「看來,楊狗是想對馭虎部動手了。在此之前,他希望能敲打一下咱們。
可汗,此戰不好打。若是勝了,楊狗會掉轉頭,先收拾咱們。」
辛無忌點頭,「所以我並未全軍出擊。」
不過,就怕甄斯文頂不住。
這事兒真的有些荒謬,作為死對頭,竟然希望對手能頂住。
當牙有些懊惱,「若是早些想到楊狗的心思,咱們就該避一避,讓他去和章茁拼個你死我活。」
「到了這個時候,說這些有何用?」
辛無忌在盯著前方。
主人去了臨安,曾經的太平軍可還是那個太平軍?
一支軍隊會留下主將的烙印,主人用兵神出鬼沒,令人畏懼。可甄斯文……
「此人原先是個小吏,是楊狗一手提拔起來的,堪稱是心腹中的心腹!」當牙說道。
「不知是什麼性子。」辛無忌說道。
「從用兵上能看出來。」當牙說道,「看,開始了!」
對面,甄斯文舉起手。
「弩弓,弓箭手……」
敵軍已經接近了。
這時候甄斯文才令麾下準備動手。
太平軍的將士也頗為愕然。
這人用兵怎地和使君不同呢?
「放箭!」
就在敵軍逼近時,甄斯文猛地揮手。
弩弓和長弓的箭矢一起發射出去。
「出擊!」
箭矢還在半空,甄斯文就拔出橫刀。
「殺啊!」
「這……」
太平軍的幾個將領都傻眼了,但本能的喊道:「殺啊!」
兩波箭矢讓暗自慶幸的敵軍蒙受了沉重的打擊。
他們還未從箭矢的打擊中清醒過來,太平軍就到了。
騎兵猛地沖了進去,不斷擴大突破口。
步卒列陣,用一排排長槍把敵軍刺落馬下。
懵了!
先前豪言壯語的敵將,此刻下意識的喊道。
「撤!」
他發誓,自己從未遭遇過如此狂暴的打擊。
沒有按部就班。
沒有什麼規律。
就是一波沒頭沒腦的打擊,接著全軍壓上。
你服不服?
服!
敵軍留下一地屍骸,倉皇撤了。
眾人看著甄斯文。
「明府,出擊?」
「列陣。」
甄斯文不是棒槌,真要全軍壓上,辛無忌能用游斗的法子來牽著太平軍走。
騎兵的優勢就在於此。
兩軍對峙。
「左翼襲擾。」辛無忌下令。
「右翼,弓箭手集結。」甄斯文下令。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幾番你來我往後,辛無忌收兵。
隨後,單騎上前。
「請甄明府一會。」
「明府,小心有詐。」
「是啊!明府你沒修為……」
你去了就是送菜啊!
甄斯文卻淡淡的道:「安心。」
甄斯文策馬上前。
楊玄的命令是震懾,也就是敲打鎮南部。
按照甄斯文對楊玄的了解,這等事兒楊玄更願意出動陳州軍。大軍鎮壓之下,若是順利,順手就滅了鎮南部。若是不順利,也能有力的震懾鎮南部,讓他們遠遁。
但,既然安排了我甄斯文,那麼,就算是死,我也得令辛無忌抖三抖!
二人接近。
「甄明府此來,意欲何為?」
辛無忌是靠著殺戮坐穩了鎮南部可汗之位,個人修為不低。
若是他真要動手,甄斯文覺得只是抬個手,就能弄死自己。
但他依舊鎮定的道:「最近老實些,若是看到鎮南部的人出現在陳州範圍之內,那麼,使君便會認為鎮南部想與馭虎部勾結,圖謀陳州。那麼,不死不休!」
主人這話是在暗示我什麼?
遠離馭虎部?
可我早就遠離了啊!
「本汗,知曉了。」
甄斯文點頭,「知曉就好,不知曉,或是反悔,那麼,陳州軍將會用刀槍讓你付出代價。」
辛無忌冷哼一聲,策馬回去。
甄斯文看著他的背影,幾個軍士趕過來,一人問道:「明府在想什麼?」
「我在想,用什麼法子弄死他!」
辛無忌回去,隨即退兵。
半路,他叫來了楊玄留下的侍衛。
「主人那邊怕是在準備收拾章茁,先前甄斯文說,讓咱們別去摻和。你覺著可是這個意思?」
護衛聽了他說的話,想了想。
「郎君的意思,是告訴你,別靠的太近,免得傷到你。」
……
王老二回來了。
帶著一家子。
路過雜耍時,二羊止步,羨慕的看著在木架子上翻跟斗的梁花花,「二哥,她好厲害。」
「二哥。」陳德和錢氏過來。
「咦!這個女娃不錯!」
見到二羊,錢氏蹲下,伸手捏捏她的身體。
「二哥!」二羊有些怕。
錢氏訕訕起身,「二哥,這女娃有些天賦。」
王老二撓撓頭,「二羊,你可想學?」
「想!」
於是,二羊就成了陳德雜耍班子的一員。
黃二說道:「咱們尋了許久都沒尋到花花的接班人,這個女娃雖說有些天賦,可還得再看看吧?就這麼定下了,若是練不出來呢?」
陳德說道:「必須練出來!」
錢氏自信的道:「就算是一頭豕,只要是二哥給的,老娘就能把她操練成掌上飛!」
「二哥,他們說要打馭虎部了。」
梁花花和王老二坐在一起。
「嗯!」
這事兒不是什麼秘密,楊玄為了立威,甚至故意令人傳話,說自己準備滅了馭虎部。
「你去不去?」
「去。」
「二哥,他們說你每戰必然衝殺在前,可刀槍無言呢!你要小心些!」
「我就是去做買賣。」
「買賣?」
「是啊!就是做買賣。」
等王老二走後,梁花花尋了二羊說話。
一番問話,得知她認識王老二的經歷後,梁花花說道:「你的運氣真是不錯。」
「二哥是好人,就是有些笨。」二羊說道。
「二哥不笨,只是不想聰明。」梁花花笑著捏了她的小臉一下。
「花花姐。」
「啥?」
「你好兇。」
「我哪裡凶?」梁花花覺得自己是個和氣的人。
「你先前看著二哥,看著,像是要吃人。」
……
此行打探到的消息匯聚到了楊玄這裡。
「章茁看來頗為自信。」
曹穎說道。
「他覺著潭州能救自己。」盧強不屑的道:「他就是狗,卻不知曉主人的想法。」
「三大部對於潭州亦是威脅,所以,利用和防備具存。另外,這些年潭州不管是誰執掌,都一直在打壓三大部,讓他們的勢力不至於膨脹的太厲害。」
楊玄笑道:「被夾在大唐與北遼之間,也算是他們的命數。」
盧強問道:「接下來,何時出兵?」
「先等春耕。」楊玄說道:「斥候和游騎,撤一半回來。」
這是一段難得的悠閒時光,楊玄說道:「我去城中巡視一番。」
等他走後,盧強說道:「你說,今年可會有人來破壞春耕?」
曹穎正在看文書,沒抬頭的道:「誰敢?」
「也是。」盧強拿起一本冊子,看著楊玄的背影,突然捂額,「這從何時開始,咱們竟然不再擔心三大部了?」
「從使君來了開始。」曹穎說道:「其實,你該看出來了。使君令撤回一半斥候和游騎,便是在慫恿鎮南部與馭虎部……」
來啊!
大好機會,你們還在等什麼?
盧強苦笑,「老夫敢打賭,今年,是陳州春耕最為平靜的一年。」
「自然是。」
盧強沉默良久,突然說道:
「老夫越發期待郎君去桃縣了。」
……
六一兒童節,沒想著刀大家。至於說修改劇情,不存在的。二羊本就不是盒飯角色,以後有不少戲份。另外,我想說:世間不但有刀,更有無數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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