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冒充你黑崎家的人。」天海誠先是點頭承認,然後接著說道,「那麼,我做的事情,是幫了你,還是害了你?」
天海誠注視著黑崎花咲,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救了你兩次!」
「不。」天海誠又搖了搖頭,道,「如果再算上你在學校附近被鬼塚組的人襲擊,我已經救了你三次。」
「可當時你並沒有向我說明,你不裝的那麼神神秘秘的,我又怎麼會懷疑你?」黑崎花咲反駁道。
天海誠撇撇嘴,道:「如果當時我沒有匿名假裝黑崎家的臥底,你會相信一個與自己沒有任何交集的高中生的話嗎?」
黑崎花咲微微低頭思索,天海誠說的這句話她沒辦法反駁。
是啊,如果他沒有假裝是黑崎家的臥底,恐怕我會把他當成不懷好意的人吧……
天海誠繼續說道:「對於救命恩人,你的回報就是在校門口敲暈帶走,還拿槍指著拷問。」
黑崎花咲輕輕搖了搖頭,神情變得有些迷茫,畢竟懷疑對方動機的是她,敲暈綁架的也是她,拿槍指著拷問的還是她……
「不,不會的……當時我並不知道上輩子的事,所以才做得謹慎了些……但現在,現在肯定不會了!」
黑崎花咲也覺得自己理虧,之前的幾次,對待眼前這位少年的方式確實太粗暴了些。
天海誠一直專注地捕捉著少女說過的每一個字,面上的每一絲神情。
當聽到黑崎花咲說出這麼一番話後,終於是不著痕跡地長呼口氣。
雖然過程有些曲折,而且並沒有完全按照最初的設想推進,但目前來看,與最終的結果是一致的。
眼前這位大小姐再次黑化的風險,應該是排除了。
「天海……君。」黑崎花咲本想用「桑」進行稱呼,這個字到了嘴邊又改成了「君」。
「天海君,不管是上輩子,還是之前的事情,全都已經過去了吧。」黑崎花咲輕聲說道。
天海誠聽到黑崎花咲的話,身子都稍稍坐直了些,倒不是這句話中的內容,而是……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還是黑崎花咲第一次稱呼他的名字。
天海誠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我那麼在意上輩子被你捅了一刀的話,在料亭的那次就不會去提醒你了。」
黑崎花咲目光注視著天海誠,眨了眨眼,聽天海誠這麼一說,她才往這方面去想。
是啊,如果他真的是因為上輩子的事記仇,又怎麼會兩次三番地冒著被誤會的風險來救自己呢?
天海誠說這句話的語氣非常平淡,就好像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但黑崎花咲還是莫名地感覺心頭一暖。
她稍稍挪動腳步,往天海誠那邊走近了些許。
天海誠其實還有一半沒有和黑崎花咲說,畢竟那就涉及到日記君以及世界線糾正機制。
至少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
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將全部的真相說出來後,會不會導致世界線出現不可控的變化。
至於「上輩子」,早在被加賀美綁架過來的那天就已經提及過了,這麼些天過去,日記君並沒有對此做出預警,也就說明這並沒有導致世界線發生糟糕的變故,今天他只不過將「上輩子」這件事更加詳細地解釋了一遍。
天海誠雙手按著沙發扶手站起身來,看著眼前這位神色複雜的少女,她背對著照進屋內的陽光,奪目的光暈在她身上勾勒出了一道輪廓。
她身上這套黑色的裙裝與背後明亮的陽光形成鮮明的反差,放眼望去,仿佛她就是天地間最惹人注意的焦點。
黑崎花咲朱唇輕啟,說道:「所以,淺川詩雨,她也是你上輩子的女朋友對吧。」
經過了剛才激烈的情緒變化,黑崎花咲現在的心情非常穩定。
天海誠輕輕點了點頭,直接承認:「沒錯。」
「那第三位呢?」黑崎花咲接著問道。
天海誠想了想,說道:「你還不認識,但我覺得……你們應該很快就會見面。」
黑崎花咲微微揚起下巴,用略帶幾分質問的語氣說道:「那麼,你還真就想同時和三個人交往?」
天海誠輕輕搖了搖頭。
「那麼,明天,你和她分手。」黑崎花咲直勾勾地盯著天海誠的眼睛。
天海誠沒有回話,而是直接往前走了一步。
黑崎花咲微微一怔,不知道天海誠想要做什麼。
此時兩人相隔一米有餘,互相注視著對方。
突然,天海誠抬起了右手,直接按在了黑崎花咲的左肩上。
黑崎花咲驚愕地看著天海誠做出這樣的動作,正要開口說話,就感覺這隻按住她肩膀的手猛地發力。
哪怕是黑崎花咲常年練習劍道,還學過格鬥的招式,但在已經被天海誠貼身的情況下,什麼技巧都沒法使出來——除非是直指對方的要害進行攻擊。
天海誠怎麼說也是個身體健全的男性,在面對比自己身材更小的黑崎花咲時,肌肉力量還是占據壓倒性的優勢。
只聽「呀?!」的一聲驚呼,黑崎花咲整個人都被天海誠按在了沙發的側沿上。
也是因為她常年鍛鍊,腰肢十分柔軟,這才可以毫無壓力地做出後背緊貼弧線形沙發側沿的動作。
天海誠的身子也靠了過去,低頭看著仰面朝上的少女面孔,她的眼神中帶著五分羞惱四分意外,以及一分……小小的期待。
「你……想做什麼?」黑崎花咲小聲說道。
她此時整個人向後弓起身姿,說話的時候帶動胸脯起伏,還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少女的呼吸在變得急促。
天海誠的目光聚焦在那對微張的紅潤薄唇上,不由分說,直接吻了上去。
黑崎花咲一雙眸子睜得老大,瞳孔驟縮,少年的面龐在視野中迅速放大,最後,貼在了一起。
她只感覺一股酥麻的電流在唇間觸發,轉瞬間就遍及全身,本還想抬手推開少年的肩膀,讓他不至於壓得這麼緊。
可是,四肢百骸的力氣,全都在這短短的一瞬接觸之後消散殆盡。
整個身軀都只能無力地傾躺在沙發側沿上,任由著少年在她的唇上肆無忌憚地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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