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穿戴整齊,但阮慧看見她出現在這裡,還是很詫異。
見葉欣瑤跟在她身後,阮慧並沒有放鬆警惕。
「你們倆誰住在這裡?」
葉欣瑤跳到姜妤前面,笑道:「昨晚我們一起睡的,大……房子的主人被我們攆到隔壁去了。」
沒有哪個女人會給自己的情敵打掩護。
阮慧信了葉欣瑤的話。
「妤妤,晚芙這孩子被姜崇德夫婦給毀了,你比她正派。我知道她不對的地方很多,但是你這次做得太絕了。」
姜妤沒有因阮慧的話衍生出半點愧疚感,反而異常平靜。
「她落到馬涌手裡,你們都來怪我?」
阮慧眸色閃了一瞬,沉默兩秒後,她耐著性子說道:「馬涌是道上的人,邪不勝正,昱州不會放過他,但是你不該為一點小矛盾,就把她送到變.態手裡呀。你沒有做過父母,不理解當爹媽的感受,我們雖然沒養過她……」
阮慧的話,深深傷到了姜妤的心。
買通楊媽下大劑量的避孕藥,只為讓她失去生育能力,如今姜晚芙自嘗惡果,不是老天有眼嗎?
她打斷阮慧的話:「姜晚芙是作自受,就是死了我也問心無愧。」
「你怎麼能這樣說話!」
阮慧氣狠了,抬手要打她。
裴昱州往前一步,阮慧的巴掌落在了他臉上。
姜妤定定地看著阮慧,二十年積累起來的親情,正在一點一點消失。
裴媽媽這麼凶嗎?
葉欣瑤看呆了。
時璟之扯了扯她的袖子,她回神,趕緊跑上前:「阿姨,別打他。」
阮慧也反應過來,忙帶著愛意責備道:「妤妤執迷不悟,我教育她,你擋在前面幹什麼?你這個做哥哥的,更要明白事理。」
然而,裴昱州沒有任何情緒地說了一句令阮慧崩潰的話。
「姜晚芙在馬涌房間裡時,我就在外面。」
阮慧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你沒有把她救出來?」
「她不值得。」
裴昱州話落,阮慧又揚起了手。
葉欣瑤趕緊把她的手抱住:「阿姨,這也是您兒子,打在他臉上,您的心不疼嗎?」
阮慧忍了下來,越過兒子看向姜妤:「妤妤,跟媽媽說,你真是故意把晚芙送到馬涌床上的。」
姜妤抬眸,情緒沒有一絲起伏:「那本來是我的房間。」
所以姜晚芙把變.態送進姜妤的房間,目的不言而喻。
阮慧盯了她半晌,突然甩開葉欣瑤,崩潰地捶打兒子。
「那是你親妹妹呀,再不喜歡她,你也不能看著她被人糟蹋呀,你的正義感呢,什麼時候全都沒有了……」
裴修文趕到的時候,就看見阮慧情緒激動地抓扯兒子。
他趕緊上前,把人拉進自己懷裡。
「都不是他倆的錯,你找他們幹什麼?」
阮慧反過來抓住他的衣服:「你不是去醫院了嗎?姜崇德說醫院下病危通知了,晚芙怎麼樣了?」
裴修文滿臉沒什麼大事的神情:「那傢伙的話你也信?我給允安打電話了,提了一嘴姜晚芙和我們的關係,允安那邊說周彥廷也打過招呼了,姜晚芙的主治醫生和護理護士都是最好的,手術要簽署風險告知書很正常,她沒有生命危險。紋身的地方以後可以用雷射清洗,植入的異物可以手術取出,我看……不打緊。」
這孩子遺傳了裴家最邪惡的基因,實在可惜。
想當初,一家人還是為了保護她才搬來雲市的。
阮慧泣不成聲:「可是她這輩子完了。」
裴修文有點難過的情緒,但是不多。
「是她邀請馬涌跟她回酒店的,你難道要學姜家那兩口子是非不分?」
阮慧沉默下來,但還在掉眼淚。
裴修文看了眼屋裡的幾個年輕人,輕輕拍了拍懷裡的人。
「走,跟我回家,姜家人再來電話讓我接。」
裴修文帶著老婆走時,給裴昱州使了個眼神,讓他照顧好姜妤。
等了一會兒,覺得他們夫妻倆已經走遠。
時璟之拍拍裴昱州的肩:「雖然錯不在妤妤,但周、姜兩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想想怎麼弄。」
裴昱州沒說話,時璟之把葉欣瑤拉走了。
姜妤拿來酒精片,給他臉上的指甲痕消毒。
擦到傷口最深的地方,裴昱州輕嘶一聲。
姜妤手抖了抖:「對不起,我輕點。」
裴昱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是不是毀容了?」
姜妤湊上去仔細看。
其實阮慧下手沒多重,這條指甲痕都有可能是不小心刮到的。
裴家父母重視親情,哪能真生兒子的氣。
姜妤正要說話,裴昱州突然偏了偏腦袋。
臉正好貼在她唇上。
姜妤趕緊躲開。
裴昱州深吸一口氣:「怎麼還非禮我?」
「沒有,你自己靠過來的。」
姜妤臉紅得不像話。
裴昱州摟住她的腰身,不讓她再往後退。
「可以親了嗎?」
「什……什麼?」
感受到他的熱氣,姜妤腦子亂成一鍋粥。
裴昱州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這麼親不能解饞。」
他一向喜歡深入探究。
姜妤臉上的紅還未消散,又覺得臉蛋發燙。
裴昱州把她抱了起來,她一聲驚呼:「你別……」
男人這個時候一本正經道:「今天不出門,也不會再有人來,回去換睡衣。」
原來只是換衣服,姜妤鬆了一口氣。
這幾天受到他照顧,嘴裡的傷口沒有變成潰瘍,恢復得很快。
並且他一直恪守本分,沒對她動過一次念想,甚至連撩都沒有撩過她。
姜妤被放到床上,恍惚了一下,發現裴昱州在替她解開紐扣,她趕緊自己脫下外衣褲,避開他。
「那個……我可以自理,你有事就去忙吧。」
「休息時候你想不想做點別的事?」裴昱州的聲音有點啞。
「你想幹什麼?」
問完,她下意識捂住了嘴。
裴昱州笑著把她的手拿開,一記綿長的吻過後,她呼吸有點喘。
「這幾天你不是不想嗎?怎麼突然就……」
姜妤脫口而出才發現自己質問的語調變了樣,更像在責備、抱怨。
想糾正,男人已經壓了上來。
姜妤如墜五里霧中,只聽見裴昱州在她耳邊說道:「我怎麼不想,等這一口,想得要命。」
……
完事後,已經到了傍晚。
姜妤很累,但是裴昱州服務好。
知道她愛乾淨,提供了清潔服務,全程不用她動手。
姜妤不得不改變對那種事固有的印象,其實是一種很美妙的經歷。
而且,裴昱州一次比一次會……
男人把她放回床上,順帶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我給你洗澡也一直走神,想什麼?」
姜妤縮了縮脖子:「沒想什麼。」
「臉這麼紅,我檢查看看,是不是又想了。」
裴昱州手伸進被子,姜妤一把按住:「別鬧了,你一直拿葉欣瑤做擋箭牌不適合,要考慮人家女孩的名譽。」
裴昱州眸色正經了幾分:「打算公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