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看著他，眸色嚴肅，卻說不出話。
裴昱州以為她在計較自己和葉欣瑤說話的事。
一邊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一邊解釋：「不戀愛腦了，但智商還沒跟上。」
姜妤移開視線，不動聲色地問道：「酒吧休息間的視頻，你還有嗎？」
裴昱州緩了兩秒才明白過來：「你要用這個對付她？」
他是姜晚芙的親哥，對姜晚芙的事敏感一些很正常。
姜妤眸色暗下：「我沒有這麼想過，我就是想知道視頻里兩個男人長什麼樣？」
「兩人刻意迴避攝像頭，一個不小心露了臉，才被我找到，另一個……很謹慎。」
「那你放走的那個，還能找到嗎？」
姜妤情緒平穩，心思令人捉摸不透。
裴昱州打量她，不說話。
姜妤猜他可能又誤會了，馬上解釋道：「我不是要找出這個人給姜晚芙添堵，我是想能不能通過他找到另一個。」
裴昱州：「能找，我早就給你一個交代了。」
時璟之看姜妤不懂，馬上說道：「那孩子已經不上學了，不過可以找人去他老家問問。」
不過他有些不理解。
「都這麼久了，你要找另一個幹什麼？」
姜妤笑了一下，起身：「拖得夠久了，想和他做個了結。」
兩個男人同時擰眉。
下午時候，時璟之把最先查到的消息告訴他。
「那孩子……死了。」
姜妤很震驚。
「回老家後不到半個月就病死了。」時璟之道。
這麼巧？
姜妤把視線轉向一邊。
時璟之繼續道：「兩人是新生，開學後天天泡網吧，很少去上課，不管老師和同學還是室友，對他們的印象都不深。」
「那另一個名字叫什麼總知道吧？」
時璟之搖頭「很奇怪的就是，學校的信息庫里沒有他們的資料。不是他們退學後才沒有的，是上次抓到其中一個後，就去學校調查另一個，那時就已經沒有了。」
韓璡確實是姜晚芙的好幫手，但他有這麼大本事嗎？
姜妤陷入沉思。
「那件事也是老大心頭的刺，被放走的那個是因為同意配合錄製視頻，作為交換條件，他才得以好胳膊好腿地離開。另外一個沒有付出代價……對傷害你的人，老大一向睚眥必報。」
姜妤沒說話，時璟之喊了她兩聲，她才回神。
「我想見江臻。」
「怎麼又突然提起他了？」時璟之蹙眉，「周彥廷給他請了專職保鏢，你恐怕很難靠近他。」
姜妤不說話，好像又走神了。
時璟之：「除非石教授親口否定他的身份，不然誰也證明不了他是冒牌貨。」
「否定他是老師的學生很容易，但……只這麼做太便宜他了。」
姜妤有自己的打算。
時璟之不知道她要幹嘛，但提醒她：「連周彥廷也查不出江臻的漏洞，韓璡做不到這一點，你要小心。」
姜妤聽勸：「你別告訴裴昱州。」
「好。」時璟之答應得很爽快。
……
江臻住院三天，嘴巴終於可以說話了。
姜晚芙拿著一推資料來，屏退左右，讓他快速記住那些術語，但江鎮卻從床上跳了起來。
「我不裝了，那晚我差點侵犯姜妤，她認識我，萬一她向所有人拆穿我，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姜晚芙氣得重重地把資料砸桌上。
「三天兩頭犯慫，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挨打的人不是你，你是沒體會到姜妤和那個男人看我的眼神，我主動向他們承認，他們肯定會放過我。」
姜晚芙笑了：「你的意思是讓他們來找我，是吧？」
江臻就是這麼想的，但是他沒承認。
姜晚芙輕哼一聲：「那個女人幾次差點死在我手上，可我為什麼還好好的站在這裡？因為我有護身符。」
江臻怔住。
「你覺得出賣我以後，能逃過我的反殺？」
江臻答不上來。
有種一步錯，步步錯的後悔感。
姜晚芙確信再次威脅到了他，又給他餵糖。
「姜妤見過你又怎麼樣，她有本事判斷你不是石智山的學生？兩次了，她都沒提酒吧那晚的事。她又不傻，那種事搬出來只會丟她自己的臉。而你現在有我這個靠山，杞人憂天幹什麼？放手去做，你有機會成為富翁。現在就下船……」
姜晚芙溫柔地理了理他身上的病號服：「別怪我不念舊情。」
江臻再次被她說動，一把握住她的手：「我們現在拴在一起了，你千萬不能不管我。」
姜晚芙嫌棄地抽出自己的手：「你對我忠心，我肯定管你。」
……
周彥廷給江臻配了保鏢。
對他的保護非常嚴密。
江臻出院這天收到一份快遞。
是一款遊戲展會的邀請函。
而他正好是這一款遊戲的忠實粉絲。
江臻強烈要求參加。
保鏢請示過後，把時間定在傍晚，前呼後擁的送他去了。
江臻這個人拍死，全程和保鏢的配合度很高。
直到他看見心儀的cos服小姐姐，眼睛直了，毫不猶豫地推開了圍城人牆的保鏢。
黑藍露背裙，腿上是漂亮的蝴蝶綁帶，在加上化得和二次元一樣的臉，看上去清純又惑人。
小姐姐感受到他意有所圖的目光，對他笑道：「聊天嗎？」
江臻是一個重度遊戲痴迷者，不接活兒的時候連生物需求都用遊戲人物解決。
此時他已經被迷得七葷八素，毫不避諱的問：「多少錢聊一次？」
小姐姐勾勾手指：「跟我來，你一個人。」
也不給江臻猶豫的時間，她一個人走了。
江臻立馬要跟上，保鏢立刻攔住他。
「江先生，你的活動範圍只在一樓展廳。」
江臻這個時候管不了那麼多。
「你們這群廢物，我被人打的時候，你們保護不了我，現在只會壞我好事，改天我就告訴周總，讓他把你們換了。」
江臻平時對保鏢的態度就很差，而保鏢對他也沒有好感。
交流了兩句後，保鏢們決定：只保證他不死，別的不管了。
江臻跟著小姐姐來到三樓一處已經關門的健身房，整個人已經迫不及待。
「你可真會找地方。」
他撲上去，小姐姐閃開身，他摔到在臥推架上。
江臻剛翻了個身，頭上槓鈴滾了下來。
心驚肉跳之際，槓鈴在他脖子上方停住。
兩邊有保護卡槽，傷不到他，但也起不來。
到這裡他才意識到不對勁。
「我應該喊你江臻，還是什麼別的名字？」
cos服小姐姐摘了頭套，取下假睫毛，橙紅的燈光下，那張還剩一半妝容的臉不苟言笑。
江臻震驚：「你是姜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