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愛累了也麻木了

  睜開眼睛,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透進來,照進天花板上。

  黎璟深半個身子都是麻的,身邊有人,摟著他的腰,臉貼在他身側,呼吸均勻溫熱,一條腿橫在他的胯上。

  黎璟深想把壓在她下身的腿輕輕挪開,手覆在她大腿,手上的動作,讓身邊的女孩睜開眼睛,帶著被吵醒的不悅,眉頭擰在一塊。

  岑歡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有黎璟深的影子,兩人在車裡纏綿。

  剛睜開眼,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在夢裡跟她做的男人,現在就躺在她的身邊。

  大腿下有什麼東西在抵著,很硬很硬。

  岑歡抬起下巴,看著他,剛開口。

  「把腿拿開,臉背過去。」黎璟深說話聲都帶著喘息。

  岑歡很配合將腿移開,側著躺著背對著黎璟深,還沒完全清醒,眼皮厚重,準備繼續睡。

  腰際有手掌落下來,她有點癢得動了動身子,意識還很模糊,打著哈切閉上眼睛。

  熨燙的手掌沿著她的腰線一點點往下,挺翹充滿彈性的臀肉被身後的手,輕輕的揉捏著。

  黎璟深摸了這幾下,岑歡的困意一掃而空。

  清醒過來的岑歡,呼吸發緊,聲音帶著幾分剛睡醒的沙啞,「你在幹嘛。」

  黎璟深眸色暗了幾分,直接將她的身體拉過來,壓在身下。

  對上黎璟深的眸子,那雙平日裡冷清無波的眸子,已經被欲望染紅,看得岑歡心裡緊縮,血液一陣陣的上涌。

  岑歡意識到他想做什麼,提醒說:「睡了我,你可能就甩不開了,考慮清楚。」

  酸澀難忍,從黎璟深看她的眼神里,只看出欲望,沒有半分愛意。

  黎璟深垂下暗紅的眸子,翻身放開了身下的女孩,從床頭櫃拿過煙盒,倒出一根點燃。

  啪嗒一聲,火機被按下發出清脆的聲響,升騰起的微弱火苗,如同烈火焚燒著岑歡的心。

  「我聽說過,男人在早上起床的時候,都會有生理反應,我不想要離婚了,把關係變得更亂,以前做夢都想成你的人,現在好像沒那麼期待了,這樣挺好,如果我們真的發生關係,我怕剛積攢好的跟你離婚的勇氣,又都沒有骨氣的消失了。」岑歡很誠實的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

  一個時期一個想法,她現在已經沒了飛蛾撲火,孤注一擲的勇氣了。

  「我理解。」黎璟深抽著煙,心不在焉的將菸灰點到地上,他這樣有潔癖的人,如果不是心裡有事,這樣的舉動,絕對不會在他的身上發生。

  岑歡點點頭,準備起床,至於剛剛發生的事,強迫自己忘掉。

  「我這個人挺差勁的,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黎璟深倚在床邊,吞雲吐霧道:「今天去廟裡,你跟我一輛車。」

  已經下床的岑歡背對著黎璟深,「知道了,還有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這次的婚姻就當是上了一課,下次結婚,日子過的肯定不會比現在糟糕。」

  「嗯,知道了。」黎璟深捻滅指間的煙,岑歡以後跟誰結婚,都跟他無關。

  每年這個時候,黎家都會去寺廟上香祈願。

  上車之前,雯珺叫住岑歡,「你跟我們一輛車,路上時間長,怪寂寞的。」

  岑歡婉拒的說:「有黎盈陪您,我想跟璟深在一起,我們平常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也就只有假期他才能多陪陪我。」

  黎盈說:「真羨慕嫂子跟二哥的感情。」

  黎盈的語調帶著諷刺,岑歡笑盈盈的說:「妹妹以後肯定能遇到更好的。」

  口不對心,誰娶了黎盈誰倒霉,比她還還難伺候,人家有了公主命更有公主病,病入膏肓那種。

  雯珺也不多挽留,拉著岑歡的手,把她帶到一邊,「璟深這次回來沒跟我說要跟你離婚的事,可能是之前他衝動了,現在後悔了,你好好哄著,男人都是軟骨頭。」

  岑歡苦笑,雯珺一點也不了解自己的兒子,黎璟深怎麼可能是軟骨頭,心硬的跟鋼鐵塊一樣,又冷又硬。

  「我儘量。」

  雯珺諱莫如深的看著岑歡,覺得這丫頭好像變了個似的,人是穩重了不少。

  岑歡坐上黎璟深的車,他沒有讓司機開車,坐在駕駛位。

  岑歡坐上副駕駛,低頭將安全帶系好,「為什麼不讓司機開車,來回要四個多小時的路程。」

  「家裡的司機都過年回去了,不願意再派人過來,我開車你不放心嗎?」

  「有什麼不放心的,總比我的技術好。」

  兩人聊天的語氣稀疏平常,早上發生的事情,好像已經翻篇。

  到了寺廟,岑歡跟其他人在一起,已經尋不見黎璟深。

  她左右張望,找不見人,只能自己先拜佛燒香,對著佛祖她並沒有任何的祈願,她知道她的心愿,佛都不會渡她。

  找到黎璟深是在寺廟的長明燈處,黑色風衣黑色西褲,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籠罩著肅穆。

  他站在那裡很久很久,岑歡沒有上前去打擾,等黎璟深離開以後,這才上前。

  長明燈處,寫著林清然名字的燈台,赫然入目。

  她很好奇,林清然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黎璟深念念不忘,深情如此。

  如果她離開這個世界,在黎璟深眼裡,可能會跟將剝開的雞蛋殼扔進垃圾桶里一樣,微不足道的小事。

  黎家又為寺廟捐了一大筆的香火錢,雯珺只有一個心愿,祈求女兒平安,之前的苦難換來日後的平安順遂。

  天氣陰沉沉的濕冷,山上的風吹的人骨頭縫都冒著潮濕的冷意。

  岑歡穿的少了,疾步匆匆的在前面走著,呼吸都冒著一團白氣。

  肩膀一重,熏了焚香味道的風衣,披在她的肩頭。

  岑歡左手搭著右肩,手摸著面料昂貴的男士風衣。

  「每次出門都穿這麼少。」黎璟深雖然嗔怪著,語氣不疾不徐的和緩。

  「謝謝。」岑歡疏離禮貌,將風衣脫掉,遞給黎璟深,「我不冷,回去就不跟你一輛車了,還有要抓緊時間了,奶奶的生日馬上就到了,離婚協議重新準備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