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你就是小三。」
被攪合婚姻的第三者指著鼻子罵小三,岑歡三觀被震的碎了一地。
她不想再跟林棲染在病床前上演爭風吃醋的戲碼,是她把人撞的,心裡有再大的怨氣也得生吞活咽了。
岑歡回去的路上胸口都憋著悶氣。
到了到清城灣已經下午。
岑歡上樓回到臥室,在抽屜里翻騰了半天,終於翻出之前失眠醫生開給她的安眠藥。
沒看保質期,倒了兩粒送進嘴裡。
她感覺自己要垮掉了,被刺激的異常精神,每顆細胞都跟炸裂一般,整個人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根本睡不著。
藥效很快發揮作用,岑歡昏昏沉沉,栽在床上,一覺睡到傍晚。
直到被斷斷續續的敲門聲吵醒。
岑歡眼也不睜,半夢半醒慵懶的喚了聲,「門沒鎖,進來吧。」
蘭蘭進到房間,怕驚了小姐,小聲開口,「小姐,黎先生來了。」
岑歡緩緩睜開眼睛,聽到黎璟深來了,這會兒才完全清醒。
黎璟深人站在偏廳,冷淡的眼風四下環視,這才發現他跟岑歡的婚房,重新換了裝修。
從樓上下來的岑歡倚在門邊,環臂笑盈盈的看他,「這裡我去年裝修了一下,之前太老氣,那些紅木海南梨木的擺設死氣沉沉,我更喜歡這種美式田園風,怎麼樣,審美不錯吧。」
黎璟深冷淡的瞥了她一眼,「你喜歡就好。」
岑歡聳聳肩,「也對!你又不會住在這,物業的維修師傅,來得都比這家男主人勤。」
黎璟深繃著臉,幾秒後冷淡開口,「去醫院找林棲染了?」
岑歡輕嗤,「她那張嘴可真快。」
黎璟深眼眸暗了暗,「她的嘴不快,我怎麼能知道,你不依不饒的去醫院找她麻煩,離譜到動手打人。」
岑歡紅唇微張眉宇染著困惑,她什麼時候對林棲染動手了,她進去以後連病床邊都沒貼。
「她說什麼你信什麼,我說的你一個字都不信,動沒動手,你可以把我帶過去,跟她當面對質。」
黎璟深淡漠的看著她,「你什麼都無所謂的腔調,讓人怎麼相信。」
說著,拿出已經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放到茶几上,「我信不信不重要,你看看協議書,沒什麼問題就簽字吧。」
岑歡身體微微一晃,彎起細腰從茶几上拾起協議書。
黎璟深昨天提的離婚,今天離婚協議書就送到她手裡,看樣子,多等一分對於黎璟深來說都是煎熬。
岑歡覺得諷刺的笑了,「別人離婚都要折騰幾番,黎璟深你連一番都沒有,好像生怕一折騰,就跟買股票被套牢似的。」
黎璟深半垂著眼,低頭攏火點了支煙,不溫不火道,「我們兩個再折騰也就這結果了,你是怎麼嫁給我的,心裡清楚,何苦非要生拉硬拽,難為別人作賤自己。」
岑歡翻著離婚協議書的指尖停滯住,黎璟深的話狠狠刺在她的胸口。
看著協議書上面的天價數字,岑歡自嘲的笑笑,「作賤自己,換來這個數,好像也值了!」
離婚協議書上,黎璟深給出的價錢,可觀極了。
黎璟深從不是吝嗇的人,哪怕不愛對另一半也不會斤斤計較,只要她張嘴黎璟深都可以滿足。
只是這個男人懶得在她身上花心思,她也從來不會提出要求。
黎璟深不會像很多男人那樣,精心的為妻子準備禮物,製造驚喜,。
他只把不愛她表現的淋漓盡致,值得被人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去推敲。
岑歡手一松,將協議書當著黎璟深的面丟到垃圾桶里,手指碰了都覺得晦氣,用紙巾擦了擦手。
「我暫時還不能同意離婚,我們兩個相處的時間太短了,不算太了解,而且離婚好麻煩,你要給我時間准。」
面對岑歡油鹽不進的反應。
黎璟深指間輕敲著菸灰,放低的態度,循序善誘的說,「離婚協議上也沒虧待你,不合適就散了吧,了解了以後又能怎麼樣,更加深對彼此的厭惡程度,趁著你還值這個價,把字簽了。」
岑歡心跟刀子切了似的,黎璟深把婚姻褻瀆的明明白白。
他這種風流薄情的人,這樁婚姻在他眼裡,不及一樁生意,她被人給明碼標價了。
岑歡沉默了幾秒,抬眸看著他,「黎璟深,嫁給你這樣的人,我挺倒霉的。」
黎璟深眼神晦暗不明,視線在岑歡臉上停了幾秒,看她這般失落的模樣,冷笑,「死乞白賴嫁給我之前,你應該有這個心理準備。」
岑歡被刺激到,她坐到黎璟深身邊。
黎璟深又聞到干冽清甜的雨前花梔味,跟昨晚車裡的味道一樣,交疊的長腿微動,眸色染深。
岑歡傾過身子,紅唇貼在黎璟深耳邊,譏誚的笑著說:「我是有心理準備,準備了一輩子抗戰,我錯在太自信,以為最後肯定能獲得勝利,結果黎璟深你連槍都沒舉過,就繳械投降了?」
黎璟深聽出岑歡對他的譏諷控訴。
岑歡是在埋怨他,結婚到現在,他碰都沒有碰過她。
岑歡纖細的脖頸被黎璟深力道不重的按住,身子把人往後輕拔,薄涼的笑笑,「年齡大了,槍鏽住了,對你舉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