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雨剛跟我說這件事,她如果不是特別害怕,也不會一直被周也威脅,走投無路了,被逼成這樣,岑歡你看你能不能原諒她,如果這件事被捅出來,不要追究婧雨的責任。」
岑歡坐到沙發上,看岑中海滿面愁容的樣子,她問,「是你岑婧雨主動跟你說的?這倆人怎麼還內訌起來了?你可以跟她說,不用考慮我,那件事本質上講,對我沒什麼太大的影響,倒是綁架我的人死了,這件事還沒結案,誰知道跟你女兒有沒有關係。」
岑中海眼睛睜大,好半天沒緩過來,喉嚨被堵住了一樣。
岑歡置身之外的說,「這些都是你們的事,我可以保證不追究,能不能脫罪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岑中海終於緩過神來,提起岑婧雨氣的咬牙切齒,繃緊臉說,「她太胡鬧了,狹隘小氣自私,我有這種女兒,我岑家這麼多產業,怎麼能放心交到她的手上。」
岑歡是一句話話也不說。
送走岑中海,黎璟深遞了個油條給她,自己也吃了半根。
岑歡手裡捏著那根油條,詫異的看著黎璟深,「你沒事吧,我們兩個是要去幹嘛?」
黎璟深疑惑的說,「去幹嘛?不是去領證嗎,又反悔了?」
岑歡說,「黎總,你能不能稍微給我點儀式感?誰家領證的日子,早上吃大餅油條的,一點也不精緻。」
黎璟深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翡翠扳指,看成色就價格不菲。
他手裡把玩了一下,毫無瑕疵的一塊翡翠,交到岑歡手裡,「沒儀式感,拿錢砸行嗎?」
岑歡估計這枚玉扳指,市區一套房的價格,而且還是房子。
以前岑歡收黎璟深送的這些首飾的時候,心裡總是誠惶誠恐的,覺得太貴重了,現在收的已經麻木了。
岑歡戴在大拇指頭上,「戴上了,就更不能買菜燒飯洗碗洗衣服了,不管是結婚前結婚後,家務活我一點也不要做,醬油瓶子倒了,我也得垮過去。」
岑歡一直認為結婚不是用來吃苦的,如果婚後的日子比婚前辛苦勞累,她何必一腳再踏進這個圈子。
「家裡有傭人,需要你做什麼?孩子生下來你想什麼時候去工作就去工作,也不用有牽絆,我有空的時候就我帶,沒空的時候就找幾個靠譜的傭人帶。」黎璟深對岑歡許諾。
岑歡說,「我還有一個要求,我不想再生二胎了,懷孕太辛苦了,我覺得一個孩子就足夠了,我想這個小孩子得到父母百分之百的愛,而不是要分走一半,現在說生二胎生二胎,孩子需要有個伴,怕一個孩子孤單寂寞,到底是自己想生,還是孩子覺得孤單。」
岑歡想法太偏激,就是因為沈月馨去世以後,她沒有感受過家庭的溫暖,她想要把自己全部的愛給唯一一個孩子。
黎璟深遷就她說,「生育自由歸女人,我同意你說的,你想生就生,不想生,咱們就不生。」
岑歡挽著黎璟深的胳膊,撒嬌的把頭枕在她的肩膀上,「我說什麼都答應,好像我在欺負你一樣。」
黎璟深抬手撫著岑歡嬌嫩的面頰,「沒有這回事,我心甘情願的都是。」
岑歡揣著戶口本,她的戶口本是獨立出來的,沒有人能讓她在哪裡落戶。
黎璟深開車到民政局,岑歡大著肚子,收穫一波別人的目光。
岑歡安然的坐下,不理會其他人盯著她看。
未婚先孕本來就不是什麼特別光彩的事,她這都要生了才來領證。
岑歡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覺得,是她在逼婚,男方迫不得已。
負責登記的工作人員拿著兩人的離婚證,另一隻手敲著鍵盤。
她說了句,「夫妻還是原配的好,這次復婚孩子都有了,好好過。」
黎璟深在表格上籤下自己的名字,「借您吉言。」
岑歡心思游離,時間倒退幾年前,也是在這裡,黎璟深穿著一身黑色風衣,眼神冷漠的在她身上打量。
她那時候少女心事都寫在臉上,嬌羞的都不敢看黎璟深的眼睛。
她過於愛慕眼前的這個男人,甚至把他神化,覺得他屈尊降貴的娶了自己,她就應該知足。
從一開始,他們就不對等。
領完證以後,黎璟深看她的眼神牴觸又反感,告訴她說,「我只能娶你,剩下的冷暖自知。」
兜兜轉轉了這些年,她那顆心早就寒透了,又被黎璟深捂熱。
是黎璟深浪費了那麼多年的好時光。
從民政局出來,岑歡看著小紅本本,問黎璟深說,「你發個朋友圈?」
她不知怎麼,可能是苦盡甘來,有點忘乎所以,忘了之前說過的話,不要告訴雯珺。
現在她又巴不得讓黎璟深用這種方式告訴他身邊的人,他已經有了家室。
黎璟深哪怕不是花心多情的人,身邊的鶯鶯燕燕太多,總要敲打敲打,已婚男人別碰。
黎璟深不懂岑歡幹嘛要這樣,提醒她說,「如果發出去,我母親也要知道了,你不怕她多想?我是無所謂的,關鍵看你。」
岑歡已經拍好照片傳給黎璟深,她還怕不清楚,特意把攝像頭擦了擦。
「紙包不住火,早晚要知道,我是想斷了你在外面裝單身的機會。」
黎璟深嘀咕的說,「誰裝單身了,我也沒發過朋友圈。」
岑歡抬手去要黎璟深的手機,「我幫你發。」
黎璟深猶豫了幾秒迫於岑歡的壓迫,只能把手機給她。
岑歡把結婚證的照片發到了朋友圈,為了稍微低調點,一個字都沒有編輯。
「滿意了?」黎璟深問。
岑歡笑眯眯的說,「今晚不知道要有多少女人心碎了,黎總的行情一直都不錯,喜歡你的女人那麼多。」
黎璟深抬抬下巴,也上來幼稚的攀比勁兒,「我都發了,你不發?」
岑歡擰眉,「我不發,我現在朋友圈都是工作上的事,很多都是打離婚官司的,我發上去不是刺激別人,或者那幫人還會同情我,又跳進婚姻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