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盈說的直接,一點臉面都不給岑婧雨留,在她眼裡黎盈就是個變態,被人寵壞的變態,必須滿世界的圍她轉,大小姐脾氣,誰也不順著。
她胡鬧,有她胡鬧的資本。
黎盈有氣沒地方撒,看什麼都不順眼。
夜裡,黎璟深坐在窗戶口,低頭按著手機,比起岑歡那邊電話里吵吵嚷嚷,他這邊安靜不少。
「在排期,下個月就能開庭,我案件思路都發給你了,這階段,你最好從韓家搬出去,我怕這家人對你做不利的事。」岑歡邊打著電話,走到黎璟深身邊,指著他坐的那把藤椅。
黎璟深不情不願,還是起身讓開位置,岑歡對他越來越霸道。
岑歡坐在藤椅上,語氣很差的又說,「你肯定要搬出去的啊,你現在住那裡有什麼意義,法院判離,不還是要搬出去。」
岑歡被禾夏掛斷電話。
岑歡還連續餵了幾聲,以為是信號不好。
黎璟深放下手機,「你為什麼要打那麼多離婚官司?你不跟我復婚,是因為看了太多這些?才會這樣吧。」
黎璟深說的原因,是其中之一,但是絕對不是全部。
「看的越多越剛醒。」
黎璟深附和的笑笑說,「你說的沒錯,早點休息吧,時間不早了。」
岑歡準備去洗漱,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吃的哪口不對了,人有點犯噁心。
最近時常有這種感覺,岑歡籠緊眉稍,一個可怕的想法,從心裡奔湧出來。
「上次我說是安全期,你沒戴,體外你確定安全?」岑歡這才意識到,大姨媽不知不覺,晚了有半個月。
「哪次?」黎璟深又說,「太多次了,記不住哪次。」
岑歡汗顏,懷疑黎璟深是故意的。
她現在沒功夫跟他開玩笑,關門進了衛生間。
聽到很輕的敲門聲,岑歡細腰貼著門板,「我要洗澡。」
「你擔心懷孕了?」
岑歡不敢說出來的事,從黎璟深口中說出來,她沒有否認的說,「有這個擔心,擔心也沒用,我覺得最近的狀態不對,想回去查一查再說,擔心的事情,要等發生以後再想何去何從。」
黎璟深跟岑歡隔著一道門,他現在看不到岑歡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緊蹙著眉頭,抑鬱寡歡。
「選擇權在你。」黎璟深留下話離開。
聽到門內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黎璟深盯著那道緊閉的門,眼裡糅雜著複雜的情緒。
「有人找岑小姐。」宅子裡的傭人,大晚上把門拍響。
黎璟深問,「她在洗澡,這麼晚了,誰找她。」
「是宋老師,她人在門口。」
黎璟深回身看了眼沒有打開的浴室門,岑歡剛進去應該還有一會。
他隨著傭人身後,一起去門口。
宋歡顏滿臉焦急的在來回踱步,看到夜色中不遠處走來的是黎璟深。
她已經沒有空去追問,岑歡在哪裡,急著對黎璟深說,「我需要車子,去附近縣城的醫院,我給救護車打電話,他們開進來也要很久時間。」
黎璟深問,「發生什麼了?學生受傷了?」
宋歡顏一時間說不清楚,急的跟熱鍋上螞蟻一樣,「先別問我這個,黎總你有車子嗎?一定要儘快,如果晚了被她家裡人發現,轉移都轉不了了。」
黎璟深說,「車子有很多,司機應該都睡了,我去找人叫醒一個。」
宋歡顏,「麻煩了,儘快,她人現在還在我這裡,我怕她家裡人找過來。」
岑歡洗好澡出來,發現黎璟深不在。
聽到門外有說話聲,推開門一看,是宋歡顏還有個高個子的男人。
她看宋歡顏表情不太對勁,又這麼晚過來,問她說,「怎麼了?」
宋歡顏抓住岑歡的手,「陳萍萍出事了,我現在要帶她去醫院。」
岑歡赫然一驚,下午的時候還看她過來,小女孩怯生生的站在牆角。
岑歡害怕宋歡顏一個人應付不來,她只是個年輕女孩子。
「在你宿舍里?情況怎麼樣。」
宋歡顏想到陳萍萍滿臉是血躺在她門口的樣子,冷汗涔涔。
她深吸一口氣說,「在說胡話,我要馬上讓她去鎮上的醫院,找你們來幫忙,黎總叫了司機過來。」
說話的功夫,黎璟深指間夾著煙走到她們兩個身邊,「司機找好了,你可以去接人了。」
宋歡顏跟黎璟深道謝說,「謝謝你黎總。」
岑歡猶豫了幾秒鐘,抬眸看著黎璟深,不放心的說,「我跟著一起過去,我害怕歡顏一個人應付不過來,需要有個幫忙的。」
黎璟深很多時候性子冷,人情寡淡,如果不是岑歡這麼說,他只會給宋歡顏提供車子。
他對那個高個子男人說,「你留下吧,我開車。」
岑歡覺得不太好,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不願意開夜車的,而且還是山路。」
黎璟深,「正因為都是山路,我才不放心,你也跟著一起過去。」
宋歡顏驚訝,黎璟深能對岑歡護的這麼周全,到了坐別人車都不放心的地步。
黎璟深開車,岑歡坐在副駕駛。
路上,宋歡顏心裡忐忑不安,「她年齡那么小,怎麼會被人打成那副樣子,我問她是誰動的手,她閉著眼睛什麼都不說,我當時差點以為,陳萍萍是斷氣了。」
黎璟深不知道宋歡顏說的人是誰,只知道岑歡好像也認識。
岑歡心裡毛毛的。
到了宋歡顏住的地方,陳萍萍正躺在床上,痛苦的蜷縮在一起,小小的身子躬著,呼吸粗重,安靜的不說一句話。
宋歡顏輕輕叫了聲,「我現在帶你去醫院,你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告訴醫生。」
陳萍萍搖搖頭,聲音虛弱的好像沒了人氣,「我不想去醫院,我沒有錢給醫生。」
岑歡心疼同情這個小女孩,究竟是誰,能對個小孩子下手這麼重,令人髮指。
宋歡顏說,「宋老師帶你去看病,不需要你出醫藥費。」
說完她彎腰就要去抱陳萍萍。
黎璟深擋住了宋歡顏,看他的細胳膊,也沒有多大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