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這回的巡幸與她沒有半毛錢關係。閱讀
當然啦,她也是巴不得這回巡幸與她沒關呢!
畢竟,就是今年巡幸塞外的時候,太子出事兒被廢的。
疑似隨聖駕一道去塞外的皇阿哥回來都被關了,好些日子才被放回各府呢!
能逃過這麼一劫她簡直求之不得呢!
「這回有直郡王、太子爺、八爺、還有小十五、小十六、小十七。」
「嗯。」靜姝一邊逗著弘晸,一邊隨意地應聲,但半天沒有聽見記憶中的名字,詫異地抬起頭:「就這幾位?沒有旁人?」
「就這幾位,沒有旁人。」
『怎麼可能!』靜姝心中詫異極了,她雖然沒記住這回巡幸塞外伴駕的都有誰,但是,絕對有兩個人,一個是即將被一廢的太子,另一位,就是事件的導火索——十八阿哥。
因為十八阿哥早夭,康熙斥責太子沒有兄弟之心,然後發生了各種傳言的可能性,結果是康熙返京的路上甚至都沒等到回到京城就把太子廢了!
十八不會死自然是一件好事兒,可,事情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我先前怎麼聽說還有十八阿哥?」靜姝試探的問道。
「一開始是有來著,可是後來十八阿哥突然得了風寒,他本來就年雖小,不好吃用湯藥,時久未愈,更莫說接連趕路了,身子決然是撐不住的,因著這兒,才從隨行名名單中刨除掉。」
突然得了這麼一個消息,接下來便是康熙把一眾好折騰的都給帶走了,靜姝依舊的心神不寧。
總在想哪裡出現了問題?
直到靜姝聽到了先一步從熱河傳回來的消息。
「什麼叫十六阿哥夭了?」一個十歲的孩子,又不是多小,還素來是個身強體健的,哪裡就那般容易夭了?
「回主子,是熱河穿回來的信兒,說是十六阿哥夭了,萬歲爺命八爺送十六阿哥回京呢!」
這到底什麼意思?歷史上早夭於熱河的十八因為風寒沒有去,結果雖然十八活下來了,但是他的嫡親哥哥十六卻將命填到了那裡。
「還有一樁事兒。」順心碰的一聲跪地道:「請主子屏退左右。」
靜姝心中猜出來順心想要說的是什麼了,也因為她猜出來了,所以格外的驚訝,這種消息都能傳出來的嗎?她還以為四爺的粘杆處是康熙晚年才出現的,沒想到如今便已然興盛至此了!
「空青,帶她們下去,你守著門,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空青看了眼順心,低頭道:「奴才領命。」
順心見屋內只剩下章佳主子一人了,又仔細聽了聽外頭,院子裡也無人靠近,便恭敬地磕了個頭道:「主子,爺傳來的消息,說是太子被廢,京中恐生事端,請您回府坐鎮。」
「我回府坐鎮?府中有福晉呢!」
「主子。」順心看著章佳主子一臉認真道:「福晉不會管二阿哥、三阿哥如何的。爺還將牌子一併送了回來,不用您顧著所有人,只顧好您自個兒和小主子們便好。」說著便從袖中取出來了一塊牌子,銅牌上頭仔細刻著祥雲、如意、稻穀,中間盤著一條蛇,背面只刻著兩個字:粘杆。
眼睛被哪兩個字刺得一痛,靜姝只覺得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閉著眸子默背起了心經,半晌後嘆了口氣,睜開眼道:「收拾東西,回府。」說著,拿過來了那塊牌子。
「是。」順心臉上是肉眼可見的喜色。
重新回到桐安院,靜姝沒有半分生疏之色,每一處都是記憶中的樣子,如今夏末方入秋,梧桐正是好看的時候。
可靜姝卻沒有心思去瞧,先去福晉那兒請了個安,便老老實實的閉門不出,等著風聲起來的。
結果,這一等就是八爺送十六回京都沒聽到絲毫動靜。
直到聖駕回京,伴駕隨行的所有皇子接被關進了宗人府。
再次感嘆四爺手底下人的本事。
「叫人守好各個門,外人不讓進,裡頭人也不讓出,只開一個側門,每日供採買進出。」靜姝看著順心道:「這麼門必須有你們的人看著,不能叫一封信傳出去。」
「奴才明白。」順心飛快應下,就快步離開。
「主子?」空青兩眼迷茫。
靜姝緊了緊她的手,道:「京中怕是要風聲鶴唳一段日子,府中不能出錯,你幫我盯著,若是誰敢冒頭惹事兒,你立馬來與我說。」
「奴才曉得了。」空青雖不明白主子為何這般嚴肅緊張,但想著前頭順心與主子說了悄悄話之後主子便當日搬回了府中,多半是主子爺那邊傳回了什麼消息,很嚴重,哪裡還敢耽誤?
等順心回來之後,靜姝把手往她腕子上一搭,道:「走吧,咱們去正院一趟。」無論如何,這般動作總要與這位說上一說。
四福晉聽了靜姝方才的動作半晌不語:「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隨聖駕巡幸塞外的眾位阿哥皆被送去宗人府。」
「若是爺也在其中,你這般折騰我也不說你什麼,可···」烏拉那拉氏突然抬起頭道:「是巡幸塞外時發生了什麼?」
靜姝沒有吱聲,一個是她不想騙烏拉那拉氏,畢竟如今康熙還壓著,就代表這件事還是個秘密,她決不能再讓旁人知曉四爺一早就收到消息這種事兒,若是一個不小心被誰傳給疑心重的康熙知曉,對四爺來說定是個大麻煩!
當然,另一個原因是康熙馬上就會將廢太子一事宣旨昭告天下,烏拉那拉氏很快就會知道。
「不能說?」烏拉那拉氏一瞬間在腦中轉過千般可能,可見靜姝就是不說,只好道:「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問,只是,你今兒做的這些,甚至是以後將會做的那些,都由你一人承擔,等爺回來你自個兒與爺解釋,莫說我不幫你。」
「此番儘是我一人所為,自該由我一人承擔。」靜姝明白烏拉那拉氏是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來是尋求責任分擔呢!她只不過是覺得此事如何都繞不開她這位嫡福晉,才特意來稟明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