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打哪兒傳的邪風?
靜姝眉頭緊皺,若說烏拉那拉氏想要將大格格指給娘家侄兒,這說的過去,歷史上,雍正的大格格就是嫁入烏拉那拉家的。閱讀
可是若說什麼烏拉那拉夫人先相看大格格一二,還什麼叫大格格待婆母一般的伺候與她!這不是笑話麼?他烏拉那拉家多大的臉?敢說先相看皇室格格一二?還敢叫皇室格格伺候她恍若伺候婆母一般?!
這也就是四爺不在府中,這要是在,四爺能直接把人給攆出府去!
「主子!」順心一路快步進了屋子,一掀帘子,脫下披風,隨之帶落大片積雪,可她卻恍若沒看見似的,只道:「主子,福晉將烏拉那拉夫人攆出府去了!」
「你說什麼?」靜姝猛地站起身,衣袖直接帶落桌几邊的茶盞,薄胎白瓷落地,啪的一聲裂成數片。
「主子小心!」空青、順心、小順子三人立馬一臉急色地將自家主子扶離『危險』之地,空青出去叫人來打掃了碎瓷片,順心則繼續回稟:「福晉不僅將烏拉那拉夫人直接冒著雪給攆出了府去,還在正院當著好些奴才的面大罵了烏拉那拉夫人一番,不止罵了烏拉那拉夫人,甚至連烏拉那拉府里的老爺少爺一併罵了個齊全!」
經過順心仔細一說,靜姝才明白。
福晉的意思是府中那些話都是烏拉那拉夫人傳的,因為烏拉那拉家曾提過想要替家中兒郎求娶府中大格格的事兒,但是福晉不允。
為什麼不願養在身邊的庶女嫁入娘家呢?
福晉直接將烏拉那拉家府中由上到下貶了痛快,從如今當家的異母長兄,到最小的同母弟弟,還有幾個侄兒,是一個不落!
最後又說,烏拉那拉夫人這是見她不願從中說和,此事不曾,才想了這麼個陰毒主意,想毀了大格格的名聲,讓大格格只有嫁入她們府中一條路。
沒想到卻被福晉給發現當場揭露出來。
「福晉,這是怎麼了?為了大格格不惜這般得罪自個兒娘家?」空青難得迷茫,那一句句嘲諷貶低之言,說不得烏拉那拉家都會跟福晉直接斷絕關係!
「斷絕關係還是不至於的。」靜姝看著空青,搖頭:「烏拉那拉家如今沒有頂立起門楣的,滿府上下出了福晉,哪裡還有指望?」只不過,憑福晉與李氏與大格格的關係,鬧成這樣絕不會因為大格格,這不過是一個藉口,可到底因為什麼呢?
畢竟烏拉那拉家的臉皮被扒下來了,她這個烏拉那拉家的女兒也沒有臉的呀!
···
「主子,這些話當真要傳出去?」平安心中慌亂,畢竟主子也是烏拉那拉家的姑娘,便是出嫁了,烏拉那拉家名聲壞了,於主子也是不好的呀!
「傳!我要三日內京城盡知。」
若是往常,這個要求不難,可如今,大雪連天,人人都閉戶不出,這消息如何能在三日內京城盡知呀!平安只覺得心累。
···
雪一日大過一日,好不容易趕工出來的厚棉衣總算一件件發了下去。
靜姝看著院子裡煥然一新的眾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主子~」喜暖換了一身水青的加厚棉立領長袍,外頭的褂子更是厚實,雖說只是素麵的衣裳,可這回兒已然是歡喜的不行的,在靜姝面前一圈又一圈的展示。
「行了行了,再轉我就要迷糊了!」靜姝擺了擺手,同樣換了一身的空青與順心立馬笑著上前把撒歡的某人攔住。
空青與順心衣裳一般無二,袍子都是素麵天青色的,裡頭密密匝匝的絮了厚實的新棉,外頭的褂子是湖藍的,在腰身處繡了一枝紅梅,袖口領口都滾了一圈兔毛不說,褂子裡頭還仔細縫上了一塊塊兔皮,不過為免多生事端,在皮子外頭又加了一層里襯。
所以,雖說這身褂子是繃了皮子的,但是只要不撕開,誰都不曉得。
空青順心也不是頭回得超過他們能用的規矩的衣裳了,也就不似初時的彆扭心驚,如今已然可以坦然淡定地穿著這身招搖過巿了。
不說李氏聽見桐安院伺候的統一得了兩身過冬的絮了厚棉的冬日之後心中又多氣悶,整晚上糾結要是給滿府添上兩身暖和冬衣這銀錢要從哪裡挪出來。
反正不能她出,她才不像那個章佳氏似的那般傻,拿自個兒的銀錢給底下人裁衣裳!那不是瘋了嘛!
又過了一日,連天的大雪總算停了,看著外頭多日不見的日頭,靜姝也踏出了屋子。
自製的雪地棉踩在剛被清掃出來的青石板上,幾近無聲,也試不出寒涼,腳底宣軟暖和,只覺得整個人都暖和起來了。
「主子可覺出冷了?」空青見自家主子這種時日都不穿大氅,非得穿那件夾棉斗篷,滿心都是擔憂。
靜姝摸著手上的湯婆子,看著周圍那些人,搖了搖頭湊到空青耳邊道:「放心吧!小管家婆,你家主子裡頭穿了羊絨衣物,這袍子裡頭密密地縫著貂皮,褂子上也是,比大氅不差什麼的。」
「這哪裡能有的比?長袍褂子裡的皮子都是挑的短毛的,只絨絨的一層,哪裡擋得住什麼?還是要大氅那種皮毛厚實水滑的才好用呢!」空青說著話,還時不時探手去摸自家主子的手,確定溫熱依舊,又摸了摸湯婆子,才悄悄收回了手。
烏雅氏耳朵尖,雖未曾聽見靜姝說了什麼,但她聽見了空青的話,直接笑道:「爺還不知幾時幾刻回來呢!若是章佳側福晉受不住這寒氣了,不妨進屋歇歇腳暖和一二,等爺到了,妹妹自會與爺解釋清楚的,畢竟章佳側福晉身子重要呢!哪能因為爺回府這點小事兒平白累著了自個兒呢!」
靜姝懶得理烏雅氏,可不想烏雅氏卻一自說自話起來就沒個完,感受著一道接一道或好笑或諷刺意味的目光,靜姝直接扭頭看向烏雅氏,直把正說著話的烏雅氏嚇得一頓住了嘴,然後才道:「原來在烏雅格格眼中,爺多日方歸是『這點小事兒』可形容的,是誰給你的底氣?烏雅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