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的痛苦,刺痛了子桑離的神經,精神從欲昏不昏變得無比亢奮,喊了雙靈到身邊:「她、她一定會有動作……你出去……配合她……」
蕭承宴要是不給她公平,等她好了,一定鬧到人盡皆知!
她沒了孩子,賤人也別想好過!
一定,要賤人給她的孩子陪葬!
都去死!
正殿。
表面氣氛壓抑。
暗地下喜色洶湧。
子桑離是王妃,沒人希望她生下孩子。
只有王妃的地位不穩,她們這些妾室,才不會被壓制、才能有機會!
蕭承宴臉色沉沉:「到底是怎麼回事!本王下令幽禁的兩個人,為何都會跑出來?孫氏瘋癲,你們別告訴我,她能悄無聲息的自己想辦法出來!」
林濃起身,半蹲半跪下道:「臣妾已經名人去審問那些看守的婆子了。都是臣妾的過失,您將後宅交給臣妾打理,卻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故,還連累了王妃和腹中子……」
蕭承宴將她扶起來:「你尚在月中,顧及不到各處也是正常,何況此事分明是有人故意算計,就是要害你和子桑離!本王怎麼會怪你,快起來!」
其他人見蕭承宴如此信任她,難能不眼紅?
憑什麼呢!
她們一點恩寵都沒有,她卻能得信任還一下生了倆兒子?
這時,受了刑的看守婆子之中,終於有人吐口了!
被拎進了正殿。
王順手裡的雪白拂塵用力甩在婆子身上:「王爺面前回話,若有一字半句弄虛作假,亂葬崗就是你的歸宿!說,是誰指使你把放孫氏出來的!」
婆子血淋淋的傷口又挨了一記,痛得在地上打滾。
然後顫顫巍巍從懷裡掏出一張繡著石榴花的帕子。
「奴婢手裡的,就是背後主謀的收買證據!」
看到那張帕子,怡然瞳孔震盪。
一直沒有找到的帕子,原來真的被人偷走,竟然還拿來算計王妃和腹中子!
怎麼辦?
王爺會信主子麼?
會不會從此心底就落了疑影兒?
主子籌謀了那麼久,才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若是因為自己而空虧一潰,她便是萬死也不能彌補啊!
心慌意亂之間,她心猛的一橫。
大不了她以死證明清白,絕對不能連累到主子!
趙蕊不著痕跡的掃過怡然,看到她臉色驟變,其中的恐懼和赴死的決絕並無半點做戲的成分,便知道,今日這一出,是成了!
婆子咬牙嚷道:「奴婢奉命看守雲嵐院,是側妃身邊的怡然姑娘悄悄找到奴婢,讓奴婢在合適的機會把孫氏放出去!為了不被當棄子,奴婢管怡然姑娘要了她的貼身帕子。」
「今日王爺受傷,王妃那麼深愛王爺,一定會不顧一切的闖門出來!奴婢猜她說的『機會』就是這個,就裝作腹痛去如廁,給了孫氏機會跑出來!」
「奴婢其實一直偷偷跟在孫氏的後頭,看到她躲在了垂花門那兒的樹叢里,側妃過來的時候一定也看到了,不然她不可能那麼巧在垂花門攔住了王妃的去路!」
「孫氏成日在院子裡叫罵,要殺了側妃!側妃接手樹屋,肯定什麼都知道,是她心腸歹毒,想借孫氏的手害死王妃和腹中嫡子,順便又能把詛咒過她的孫氏給料理了,一定是這樣的!」
「王爺饒命,是怡然姑娘威脅了奴婢,說奴婢要是不照辦就要殺了奴婢一家子!奴婢只以為側妃是想鬧點什麼事,沒想到她那麼狠毒,竟是要害死王妃和嫡子啊!」
她嚷嚷完。
立馬又有人也跑出來作證。
是雙靈。
接收到趙蕊撇過來的眼神,立馬跳出來配合。
「王爺!王妃娘娘中刀,是因為有人故意推了她,把她往孫氏的刀子上推的!」手指刷地指向了林濃,「是側妃!奴婢站在那個角度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她把王妃拽出去擋刀的!」
「是她想害死王妃和嫡子!」
趙蕊起身,一副全然相信林濃的表情,同蕭承宴福了福身:「殿下,側妃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這是堂而皇之的污衊!殿下一定會要徹查下去,還側妃一個清白才是啊!」
蕭承宴瞧她那麼膽小,卻幾次出來幫林濃說話,很滿意。
劉瑩眼神微閃。
今日背後捅刀的,保不齊就是她,居然害能一臉無害的在殿下面前裝好人,這心機不可謂不深啊!
林濃髮怔。
顯然是沒料到心腹會被扯進去:「怡然,還不快解釋清楚,你的帕子是怎麼回事!」
怡然跪在地上用力磕了幾個頭,額頭都紅了:「奴婢的帕子是在主子生產那日,被人趁亂換走的。奴婢根本沒有收買過任何人,做過任何惡事!王爺若是不信,奴婢願意受盡任何刑法!」
劉瑩不知道還有這事兒,有些發急:「殿下!這個婆子分明是被人收買了,惡意污衊姐姐的!您可千萬不要相信她的話!」
蕭承宴根本就不相信林濃會做這種事!
自然也不會相信她身邊的心腹,會做這種蠢事!
「說,是誰指使你們污衊陷害的!」
婆子和雙靈一口咬定,就是怡然收買,就是林濃推了子桑離。
「奴婢沒有撒謊!說的都是實話!」
蕭承宴抄起茶盞便砸了出去:「一派胡言!本王的長子、次子都是側妃所生,更有本王的恩寵,她有什麼理由那麼做!」
有面生的新人低低道:「嫡子,總歸格外尊貴一些的!」
此人姓陳,是林濃生產後第三日被送進來的,三品將軍府的嫡女,曾祖母還是皇家公主!
如今是庶妃的位份。
容貌是一等一的美麗。
雖然看上去不是很聰明的樣子,但是作為妾室,這種女人有時反而會更得男人的喜歡,因為一眼就能看得穿,不必費心思去猜她是否有什麼算計。
暫未得到過臨幸,又眼瞧著林濃和昭庶妃聖寵,她著急了!
「嫡子?」趙蕊率先出聲:「個個都在說嫡子,是哪位太醫那麼明確說過呢?即便側妃真以為王妃所生的兒子是威脅,也得確實是男女再行動,不是麼?你們可不能跟姚庶妃一樣,為了污衊側妃,張口就來啊!」
陳庶妃撇了撇嘴角:「咱們不知道,未必下狠手的人不知道啊!」
林濃深覺,趙蕊的腦子,可要比子桑離、比這個陳庶妃要好上百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