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插翅難逃?有了!(求月票)

  第129章 插翅難逃?有了!(求月票)

  劉恆的神情依舊是無比的淡漠。

  看向周勃的眼神,甚至出現了些許疏離。

  然而,此時的周勃,卻依舊是沉浸在莫大的喜悅中。

  絲毫不自知。

  話又說回來。

  事態發展到現在,在周勃等人的視角中,早已經是勝券在握。

  一切,都按照他們所想的那般發展。

  在張偉的眼裡,就好像是一段已經寫好的劇本。

  只等著編劇拍板。

  張家的商隊,已經是被他們盡數滅口。

  至於運送的貨物。

  死無對證!

  這還不是任憑他們空口白牙,信口胡說?

  想到身後之人的許諾。

  想到自己即將獲得的。

  周勃甚至是激動的一陣顫抖!

  說實話,張家對周勃的行為其實是很不理解的。

  甚至朝堂上包括劉恆在內的絕大多數人都不理解。

  周勃這麼費力地栽贓張家。

  又是為了什麼呢?

  大漢的右丞相。

  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按照道理說。

  不該有什麼能夠讓他付出如此代價去詆毀張家。

  就像是陳平。

  在此次爭端中保持中立。

  即便是有些許偏移,也是想要賣張家一個不深不淺的情分。

  「陛下,誠如他們所說的,此事事滋重大,並且十分惡劣。必須要嚴懲,以示我大漢賞罰分明!」

  隨著周勃的話音落下。

  張偉終於是操控著張旺川向前一步。

  整個人依舊是淡定從容。

  霎時間。

  朝堂上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張旺川。

  只見張旺川朝著劉恆鄭重一禮。

  這才是緩緩開口道。

  「陛下,諸位同僚。我張旺川有話要說。」

  「張愛卿,但說無妨。」

  劉恆開口。

  周勃猛然一驚。

  看劉恆的樣子。

  卻好像是對這一切置若罔聞。

  這可是弓弩啊,弓弩!

  更別說張家被這麼一個裡通外國的帽子扣下來。

  放在哪個朝代,這些都是要殺頭的大事!

  劉恆居然是能依舊能夠茶顏悅色地和張家說話。

  這是……

  莫非是想名正言順地偏袒張家?

  不,絕對不可能!

  這次換成周勃神色凜然。

  一掃剛才的輕視與得意。

  必須將張家一棒子打死。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周勃可是懂的。

  更何況,剛才張旺川口中的與張家不死不休,很是讓周勃心驚膽戰。

  卻是張偉將頭轉向神色轉冷的周勃,平靜開口。

  「首先,臣依舊是剛才的問題,周丞相,你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這個渠道我張家還有陛下是否是能夠知曉一二?」

  「還有,我張家出現問題,為何他們是先來找周丞相,而不去找陳丞相,甚至不去找陛下呢?怎麼偏偏就來找你?」

  「此外,我已經接到消息,這一次派遣往匈奴的商隊已經是全軍覆沒,原因未明。爾等為何能夠毫髮無傷地站在這裡控訴我張家的行徑?為何身上一點傷乃至於慌亂都沒有?言語間甚是從容,甚至連動作都是……久經沙場!」

  寂靜的朝堂上。

  張旺川口中最後的四個大字,如同炸雷一般。

  在眾人的心頭炸響!

  至於許多不明所以的朝臣。

  他們很容易就被這群人帶動了心思,對張家憤恨無比。

  這又又與那些聽風是雨的百姓有何異?

  且不說這些,就說張偉的這一條條分析,頭頭是道,直插要害!

  最後的久經沙場四個字。

  仿佛在提醒所有人,眼前這群人的動作雷厲風行。

  張偉雖然沒有真正參與過戰爭,但是張旺成參與過。

  張旺成在回來省親的時候,張偉可是親身接觸過。

  這種士兵,只要是接觸到,給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遠非那些唯唯諾諾的商隊中的標識能夠比擬。

  眼前的一群人訓練有素。

  就連動作,也仿佛是排練好了千百遍一般!

  當本該遇到千難萬阻的一件事情順利過了頭。

  就很容易引起懷疑!

  你想在劉恆心中種下懷疑張家的種子?

  行,那我不如直接把這一份疑慮說出來!

  張旺川這不說還好。

  一說,諸多人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也是。

  這一番事態的發展有點太過順利了,順利到一切就像排練過千百遍一般。

  張旺川提出來的問題也是直插要害。

  話說,這群人為什麼不找別人,反倒是去找伱周勃周丞相?

  費盡千辛萬苦來到京城,只是為了找周丞相,甚至其他人都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陛下就在眼前,為何他們表面上一副恭敬的樣子,實則舉止從容,舉手投足間,有著些許行伍的影子?

  很多人感覺到了不對勁。

  但,

  張偉這一說。

  即便是反應再遲鈍的人,也是察覺到了其中的非比尋常!

  要說這裡面什麼事也沒有。

  他們是不幸的。

  朝堂之上,劉恆看向張偉的目光面露欣賞。

  面對如此境況,不慌不忙,不驕不躁。

  面對他們的陷害,甚至張家一個不小心就很有可能迎來滅頂之災。

  張旺川,卻依舊是淡定從容。

  就這一副泰山崩於面而不改色的態度。

  劉恆當即決定。

  張旺川,如此有才華的人。

  必須留在自己身邊。

  大漢能夠擁有此人,他劉恆能有此人輔佐。

  勢必會憑空添出左膀右臂!

  劉恆的目光逐漸堅定。

  看向周勃等人,更是流露出一股難以言說的厭惡。

  周勃此人。

  能力是有。

  但不知為什麼,劉恆對其總是產生不了太多的好感。

  平日裡,行事驕縱跋扈,自恃才華,甚至有時在朝堂上敢公然與劉恆唱反調。

  很是為劉恆不喜。

  眼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周勃這是在陷害張家。

  至少站在一個客觀的角度上來說,這群人的演技很不錯。

  但張偉一番提醒。

  天衣無縫的演技,反倒是經不起仔細推敲。

  而有什麼事情值得周勃如此費力地搖旗吶喊呢?

  有什麼值得周勃不惜得罪張家也要去陷害張旺川的呢?

  劉恆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張偉卻是突兀開口。

  「周丞相,這些我都暫且不用你回答。公堂之上講究的是證據。那麼我就從證據入手,你說這弓弩是我張家裡通外敵,是從我張家手中流露向匈奴的,不知你又有何證據證明,這弓弩是出自我張家?」

  張偉突發奇想。

  就像是現代,在講究證據的同時,肯定也要講究證據的出處。

  你總不會以為隨便拿個弓弩出來,再買通張家的下人來陷害,就能夠草草地給張家定罪吧。

  張家與劉恆的情誼,這些可遠遠影響不了!

  想必周勃敢出手,對此也是早有準備。

  既然選擇招惹張家,那勢必要一棍子打死。

  故而。

  他亦是微微拱手,舉止從容。

  「陛下,臣之所以說此弓弩出自張家,實則在弩箭後把上,每一個都會刻有張這個字。加之,這是從張家商隊偷偷運出去的。如此臣敢篤定,此弓弩就是出自張家之手!」

  屏幕前張偉的目光卻是沒有太過波動。

  翻來覆去也就這點說法。

  這個局卻是做的挺絕。

  首先就是把張家的一整隻商隊滅口,只留下被自己買通的人,再進行一系列的栽贓陷害。

  公然在朝堂上提出質疑,甚至裡通外國這個理由都搬出來了。

  大漢之於匈奴的感情,一向是不死不休,這是要徹底置張家於死地!

  再次將目光轉向張偉。

  能夠看見,一向平靜的張旺川,眼神中竟然出現了些許波動。

  周勃如此咄咄逼人。

  甚至連證據都如此充分。

  自己也該出手壓下此事了。

  正當劉恆想要開口時。

  張偉卻是操縱著張旺川,遞給了劉恆一個安心的眼神。

  止住了他接下來的話語。

  接著。

  張旺川主動上前一步。

  「陛下,口說無憑,臣還是想要親眼見一見這個所謂的政務。」

  劉恆一擺手。

  「准奏。」

  隨即一旁的公公將證物拿到了張旺川面前。

  屏幕前的張偉仔細審視。

  好一把華麗的弓弩。

  看樣子應該是出自大漢的軍隊。

  估計又是軍隊中的某個蛀蟲,又或者是掌管後勤的官員。

  連弓弩這東西都能搞出來,栽贓陷害張家。

  可以料想幕後之人的勢力之龐大。

  「陛下,臣對機關造物有些許的研究,可以觸碰一番麼?」

  卻是張旺川再一次開口。

  本著尊重,劉恆看了一眼周勃。

  沒想到周勃卻是直接跳腳。

  「此乃證物,誰知道你張旺川是不是想要毀壞?陛下,眼下人證物證俱在,還請陛下早日宣判,免得有人垂死掙扎!」

  周勃明顯是想要一棒子打死方旺川。

  免得多生變故。

  也難怪他能走上右丞相的職位。

  見勢不妙,思緒急轉,這一分臨場應變能力。

  不過,這一切都是用錯了地方!

  劉恆微微搖頭。

  「周丞相,此言差矣。若是張家真的做了此事,就算是朕將證物給張家觀看,張家也是無所辯駁。再者,朕要宣判張家罪名,總得讓他們心服口服。來人,讓張家家主張旺川上手。」

  為了避嫌,劉恆特地直呼張旺川大名。

  頗有一種疏遠的意味。

  更算是一種對周勃的安撫。

  看樣子取得的效果還不錯。

  周勃最終也是沒有說出自己的反對意見,反倒是讓張偉親自上手。

  從小就愛擺弄機關的張偉,僅僅是掃了一眼。

  就對弓弩的結構了熟於心。

  三下五除二便將一個完整的弓弩拆卸成一個個零件。

  仔細觀摩各個零件,張偉並沒有發覺絲毫的異常。

  不得不說,這群人做事還真是謹慎,就連零件的內部都是打磨了一番。

  張偉也是見過軍裝弩箭的,甚至還有研究。

  這一打磨。

  甚至

  絲毫感覺不到有軍中出身的影子。

  不對!

  整個弓弩的外表就是一把軍中弩箭的樣式,但是內部卻沒有絲毫軍中的影子?

  這實在是太過蹊蹺!

  但,

  眼下自己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並非是出自張家。

  即便是手感不同,這也只是自己主觀臆斷,算不得證據。

  甚至背後真的有張家的標誌。

  看樣子,依舊是無從辯駁。

  張偉連忙操縱著張旺川細細摸索。

  希望能夠找出些許的異常。

  至於結果,顯而易見!

  他們怎麼可能留下這麼明顯的漏洞?

  卻是能夠看到。

  周勃看向張旺川方向的眼神充滿嘲弄之色。

  尤其是看到他三下五除二,便將整個弓弩拆卸成零件。

  更是露出一副瞭然。

  張旺川有出色的工匠天賦,這一點朝堂內外也都是清清楚楚。

  他們怎麼可能留下漏洞!

  「張家家主,不知你還有何等理由辯駁?眼下這弓弩你也是把玩了許久,莫不是想要拖延時間?要知道,陛下的時間是何其寶貴。還請張家家主莫要拖延,有話直說。」

  周勃囂張地開口。

  言語中滿是不屑。

  張家已經是插翅難逃!

  屏幕前的張偉神色越發凝重。

  做的還真是天衣無縫!

  說實話,張偉之所以再三反覆地仔細摸索。

  主要還是,軍中的弩箭,都有其特殊的記號以及編號。

  對於弓弩的管制,軍隊都是空前的嚴格。

  有這樣的記號時數正常。

  但,顯而易見的是,既然想陷害張家,他們才不會留下如此的標記,早就將其一一打磨。

  根本就感覺不出絲毫的異樣。

  不過。

  張偉依舊沒有放棄。

  同為工匠,尤其是能夠製作弓弩的工匠。

  無不是工匠之中的精英所在。

  這群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

  而身為工匠的張旺川清楚。

  像這一類工匠,都是有著一些約定俗成的習慣。

  就比如在自己的作品裡面,會留有記號!

  也只有同屬工匠的人才能夠察覺出來。

  這是對自己本領的一種顯著,也是對自己同行的一種顯露!

  那張偉,要找的就是這個!

  若是能夠藉此,順藤摸瓜找出工匠,那張家才有絕地翻盤的可能!

  劉恆的意思他很清楚。

  即便是張家真的死無對證,他也會出手幫助。

  但,

  那樣的意義就不同了,不是嗎?

  朝堂之上,氣氛越發凝重。

  周勃看著慌亂的張旺川,至少他心裡是這樣認為的,就好像是在看一個一頭邁入深淵的人。

  充滿著憐憫以及可惜。

  越是焦急就越是慌亂。

  甚至,張旺川都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摸索間。

  張偉突然感覺到某處有著異常的凹陷。

  有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