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再議封侯,朕心意已決!(求月票)
「陛下,不可,萬萬不可!」
正當劉恆欣賞地看著那位老臣時。
人群中,張旺川心情也是緩解了些許。
然而,卻是聽到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接著,隊列中又走出一人。
清了清嗓子,以一副義正言辭的口吻說道。
「陛下,封侯之事萬萬不可!縱使張家功績在厚,然,先帝有命,非劉氏子孫稱王天下共擊之,非有大功績者不可封侯。」
「試問陛下,張公豈有潑天大功?比之開國功臣又如何?」
聽著朝臣的問題。
不,應該說是質問。
劉恆眉頭微微皺起。
眼前的朝臣硬著脖子直諫的樣子。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
屏幕前的張偉也是心頭不爽。
最討厭的就是這群自詡清流的朝臣。
一個個的,將所謂的直諫動不動就掛在嘴邊。
表現出一副死而後已的樣子。
實際上呢?
實際上,只敢在朝堂耍嘴炮,只敢去藉助頂撞帝王,博取所謂的名聲。
不過是譁眾取寵!
再者。
陛下的心思又豈是這群人能夠輕易揣測的?
別的不說,張洛安有多大的貢獻,他們知道嗎?
張洛安此去出使各個諸侯國,有著什麼樣的目的,冒了什麼樣的風險,又是達成了什麼樣的成就,他們知道嗎?
不,他們知道個屁!
他們只知道,張家大出風頭。
他們只知道,張家正在一步一步的崛起。
甚至,民間還出現了所謂的張家威脅論。
威脅的是誰?
威脅的是他們的地位。
是他們眼中最寵幸張家的陛下!
總之,在這群所謂的清流眼中。
無論是張家的貢獻也好,亦或是有什麼利國利民的發明也罷。
都不過是為了出風頭,為了博取陛下的眼球。
甚至張家的出現,讓他們產生了一種感覺。
張家就是在搶他們的風頭。
張家的發展,阻礙了他們的道路!
如此,諸多清流,自然是對張家抱有不小的敵意。
所謂的威脅論出處在何,自然不言而喻。
清流清流,其實一片污濁!
眼見此情此景。
張偉倒是沒有太過驚訝。
說白了,這群人就這德行。
屏幕前,張偉藉助張旺川的餘光看向劉恆。
卻是能夠看到。
劉恆臉色陰沉。
似乎壓抑著憤怒。
也是。
這群所謂的清流懂什麼?
他們知道張洛安張公之於的貢獻嗎?
他們知道張公為大漢奉獻了多少嗎?
越是想。
劉恆越是感覺一陣火氣湧上心頭。
「陛下,老臣也覺得萬萬不可。」
「陛下張家之功績,當不得如此封賞。」
「陛下……」
終於,劉恆忍無可忍。
「全都給朕住嘴!」
頓時。
整個朝堂一片寂靜。
剛才出聲的朝臣皆是跪伏在地。
寒蟬若驚。
劉恆,明顯是發怒了。
要不,也不可能是這種嚴厲的語氣。
或許自己的一番作為真的是錯了?
不少朝臣心中冒起這樣的念頭。
但,
很快,他們想到張家出的風頭。
又聯想到可能被打壓了自己。
不少所謂的清流咬了咬牙。
似乎是打定主意。
「陛下,老臣認為陛下給予張家的殊榮已經是聖恩眷顧,張公確實貢獻豐厚,但是遠遠抵不到封侯的地步,還請陛下三思。」
卻是能夠看見。
劉恆微眯著眼。
眼中,甚至閃爍過了些許寒意。
「還有人認為張公不值得如此嗎?不如一併站出來。」
人群短暫地騷動了一下。
接著仿佛是下定了什麼很大的決心一般。
又有幾個臣子走出隊列。
這個時候,張偉已經是操縱著張洛安抬起頭。
將眼前的幾道身影牢牢的記在心中。
不管怎麼說。
這一次的機會,或者說是劉恆表現出來的恩眷。
可是張家拼死獲得的。
張洛安的逝去,讓張偉悲痛萬分的同時。
也是非常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眼下,正是張家趁此機會逐步擴張的最好的機會。
甚至很有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畢竟,如此的潑天大功。
藩鎮這東西,可是只在這個階段有。
後續,想要獲得如此功績。
就只有開國之功等。
而他張家,在徹底發展起來前,最好還是不要參與這些征伐。
否則,一個處理不好,很有可能張家就此一蹶不振。
甚至出現大問題。
故而。
這麼一個重要的節點,有人跳出來阻止。
張偉自然是要用小本本記下來。
「陛下,老臣有其他意見。」
又有一人走出隊列。
卻是與張家一向交好的蕭何。
「哦?蕭國老有何建議?」
劉恆主動開口。
言語間,有鼓勵的意思。
「陛下,依照老臣看,張家擔得如此大任,不光要獎賞,而且要大大的封賞,以示陛下恩眷。張家封侯一事,老臣覺得,張家擔得起!老臣也願意為張家擔保!」
隨著蕭何的話音落下。
整個朝堂,頓時一片寂靜。
蕭何,開國功臣。
三朝元老。
他在朝中的地位和影響力,可比張洛安要高出太多太多。
當然,這是在張家推恩令之前的事。
之於推恩令,也是蕭何自然是有所耳聞。
這是一種很大的冒險。
但同時,一旦成功,之於漢國,可謂是解決永久地解決所有的心腹大患。
甚至是不費一兵一卒。
如此功績。
再加上劉恆與張家的情分。
而張洛安的逝去,更是將這麼一個情分提及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簡單地思慮。
蕭何決定,不光是遵循陛下的心思,也是賣張家一個面子。
至於朝中的阻力。
這群朝臣是個什麼東西,蕭何可謂是太清楚不過了。
完全不足為慮。
卻是能夠看見,
聽到蕭何的支持,劉恆的神色舒緩了幾分。
「其餘人等不發聲,是否也是支持張家封侯一事?」
「張愛卿,你可有想法?」
聽到劉恆主動問詢自己。
此時。
隊列中的張洛安微微拱手。
「陛下,依照臣所見,縱使我張家有足夠的功績,也不該封侯。」
劉恆的臉上出現了些許訝異的顏色。
說實話,他想過張家封侯在朝堂上有阻力。
但他沒想過,這個阻力,居然反倒是來自張家。
按道理,他張旺川應該是最支持追封張洛安為侯爵的。
畢竟,誠如劉恆所說的。
張洛安封侯,不僅是對他自身功績的表彰。
對張家今後在朝堂的發展也有不小的好處。
再者,誰不希望自家人封侯呢?
光是名氣。
就足夠讓在朝堂上自家的子孫腰板挺直幾分。
聽聞張旺川的話。
朝堂上的其他人都是一臉震驚。
甚至連蕭何都以一種驚訝的目光看向張旺川。
卻是張偉操縱著張旺川不慌不忙地開口說道。
「陛下,誠如其他朝臣所說的,我張家功績不夠。即便是夠,在這個時代,我張家封侯,相比開國之功績是遠遠不如的。」
「再者,我張家從無列土封侯之心,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說實話,張偉前面的其實全都是鋪墊。
只有最後一句,才是他真正的心中所想。
張家是絕對沒有裂土封侯之心的。
即便是有,也得憋著,也絕對不能顯露出來。
張家想要發展,就必須要遵從張家的祖訓。
只有抱緊帝王的大腿,並且以一副忠臣的姿態,為帝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張家才有長久發展的希望。
張杰才有存在的希望。
否則,隨著張家發展的越發龐大。
任何一個帝王都不會坐視,有這麼一個可能威脅到自己的世家出現。
張偉看遍所有歷史,哪怕是氏族,也只是鼎盛在一時。
究其失敗的根本原因,都是在其鼎盛的時候驕傲自得意滿。
乃至於目中無人。
進而成為了帝王的眼中釘肉中刺。
就算是一時的專權,也終究抵不過堂皇大勢。
故而,
張家就算是有機會。
張偉也不會坐視張家去抓這個機會。
或者說,張家決不能有任何不臣的心思。
即便是成功了。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張家勢必會盛極而衰。
故而。
最多最多,張家可以在名聲上有所發展。
名聲這東西,無論是民間的聲望還是朝中的聲望。
之於張家都是只有好處。
尤其是張家,始終忠於帝王這一點。
這一點是根本,也是張家發展的根基。
故而。
在劉恆提出,張家的功績足以封侯的時候。
張旺川反倒是跳出來表忠心。
封不封侯的,在張偉眼裡其實沒那麼重要,重要的只是情分,是張家能否藉此得到進一步發展。
似乎是沒有想過張旺川會這麼想。
說起來也是,任憑誰看到一個大好的封侯機會放在面前。
甚至於一塊大好的封地就放在面前。
不是誰都能像張旺川一樣毫不猶豫地拒絕的。
再者。
憑藉劉恆和張家的關係,毫無疑問,只要是張旺川點這個頭,張家不僅會被封侯,而且還能擁有一塊足夠的封地,足夠張家繁衍生息。
毋庸置疑。
張家的功績,擔得起。
但。
張偉則是有不同的想法。
屏幕前,張偉微微一笑。
在眾人都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的時候。
張家反倒需要急流勇退。
更為貼切的說是,以退為進。
毫無疑問,他張家就是想要藉此機會表忠心。
絕對忠於帝王。
看似是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利益。
其實,是福是禍,其人自知。
「既然張愛卿有如此言論,那麼朕也退一步吧。朕依舊是打算追封張公為侯,但,先不要忙著拒絕。此等侯爵無法繼承,並無封地,只是一個名號,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說罷,劉恆以一種極其威嚴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朝堂。
被他掃視過的群臣,都是心虛的低下了頭。
說破天,這群朝臣有什麼目的再清楚不過。
就差直接跳出來了。
張家勢大。
如果說,原先張家的發展不在朝堂,這些人還能忍受劉恆和張家的情誼的話。
那麼現在,很明顯,張家想要在朝堂上有所發展。
憑藉著這一份情誼,張家勢必會達到一個讓所有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從劉恆對張家的態度以及張洛安逝去之後劉恆的表現就能看出。
如此,張家的陰謀論開始甚囂塵上。
無論是真的覺得張家有陰謀的所謂的清流。
還是覺得張家擋路的官員。
此時此刻,在張洛安逝去的時候,在劉恆想要追封張家為侯的時候。
都是跳出來想要阻止。
眼下,張家的擎天柱倒下。
正是張家衰弱的時候。
加之,之前朝堂中不斷提起來的張家英陰謀論。
這還是張旺川在朝堂中。
可想而知,若是張旺川不在朝堂。
估計此時就會有人開始直言不諱地勸諫了。
「陛下,張家……」
有朝臣還想開口勸諫。
「朕心意已決!」
劉恆很是堅決
「陛下,老臣有話要說。如今張架勢大,若是再行封侯之勢,恐怕張家的發展將再無遏制!如今,張家在朝野之中的影響力,早已是空前,不得不防啊陛下!老臣願向陛下死諫,張家必不能封候!」
又有人跳出來反對。
甚至不惜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姿態。
短暫的沉寂。
接著,朝堂上的劉恆勃然大怒。
他已經一退再退,從張家封侯,到現在的張家張洛安只是追封侯爵之位,並無侯爵之實。
從實權到只有一個名頭。
他已經退讓了很多。
是,你們不知道張家的功績,但我劉恆知道。
是,你們將張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但張家對我劉恆乃至大漢的貢獻是實打實的。
我劉恆不傻,知道張家的好,亦是知曉張家的心意。
張家始終忠於自己。
人家已經自願放棄封地,放棄能夠繼承的爵位,放棄了一切利益。
而我現在,身為帝王,即便是虛名都給不了張家?
劉恆憤怒了。
直接在朝堂上咆哮。
「朕心意已絕,爾等若是執意死諫,死則死矣!」
「還有,立中侍郎等人,即刻免去職位!既然爾等執意阻攔,那麼也就沒必要待在朝堂上了。」
「朕最後再強調一句,張家之於朕、之於我大漢的貢獻,遠超爾等想像,並非爾等人輕易企及,張家封侯之事毋須再議!」
說罷,劉恆拂袖而去。
只留下一片面面相覷的眾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