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二天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前幾天累的實在也是狠了,蘇玉梅直睡到了中午才被寧厲從床上拖起來。
「小懶豬!再不起床打屁股咯!」
寧厲趴在她的耳邊,將一雙大手肆無忌憚的伸進了被子裡,撫摸著她光滑的脊背。
蘇玉梅這才懶懶的起床,寧厲將小爐子上一直熱著的粥端過來給她吃了一些。今天天氣陰沉沉的,外頭大風呼嘯,眼看著天氣就冷下來了,怕是第二日要下雪的樣子。
沒什麼活計要做,小兩口乾脆就窩在一起,將前兩日村里人送來的禮金全都拿出來,一一清點了一番。
「居然有350多塊錢呢!」蘇玉梅將禮金細緻的跟帳房記錄上的帳目對了一遍,這才感嘆道。
這些禮金帳目一定要收好,來日別人家辦事的時候,都是要一一還給人家的,農村裡的人情往來不過就是這回事,你家做事周到,以後真出了什麼事情,自然幫忙的人就多。
寧厲伸手將人攏在懷裡,輕輕暖著她的手,笑道:「這下子你那生意可不愁錢了!這麼多的本金,這次打算取多少布料回來?」
蘇玉梅點頭,滿臉的得意:「自然是要取上一大批,上次咱們賣的特別好的那種兩串式風衣,這次我還要再做一批,還有我身上這種裙子,紅的,馬上就要年底了,娶媳婦的多著呢,我這裙子一上市,肯定比那種紅絨外套受歡迎!」
寧厲看著她得意的樣子,伸手戳戳她的小鼻子,忍不住輕斥道:「小財迷,不聲不響的做了一條紅裙子,原來不是穿給我看的啊!」
蘇玉梅看著這個大男人撅著嘴巴,假裝生氣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笑。這裙子雖說蘇玉梅確實是有心將這樣子打出去,準備好今後的售賣,不過自然也因為自己想結婚的時候穿的好看一些。
她連忙往寧厲懷裡鑽,撒嬌一般的說道:「那裙子你都看過了,賣就賣了嗎,往後滿大街的大姑娘穿著的都是我做的裙子,難道你不高興嗎?」
原本寧厲也不是真生氣,媳婦給了台階難道還能不下?
他笑意吟吟的輕吻她的發頂,咬著她珠圓玉潤的小耳朵說道:「要說高興,我還是更喜歡看你不穿裙子的樣子?」
「你!壞死了!」
意識到對方說的是什麼,蘇玉梅立刻鬧了個大紅臉。
倆人笑著滾作一團,外頭的呼嘯的大風中卻傳來一陣急促的不像話的敲門聲。
「篤篤篤——篤篤篤——」
「寧兄弟!開門!開開門啊!」
寧厲耳力極好,立刻就聽出了門外是王老闆的聲音。
自己結婚這事原本也請了王老闆來吃席,可王老闆那兩天偏偏要去外地辦貨,自己也就沒強求。按理說這個時間王老闆應該還沒從山南縣那邊回來啊,眼下天都要黑了,怎麼會出現在自己家?
寧厲驚覺不對,趕緊從床上下來,出去開門了。
蘇玉梅將屋子剛收拾妥帖,就見寧厲一臉凝重的將王洪昌引進屋裡來,而跟在寧厲身後的王洪昌一臉的如喪?阰似的神情,額角也帶上了傷,一條明顯的擦傷似乎不是新傷,傷口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邊緣已經呈現出青紫的顏色。
「王老闆?你這是······」蘇玉梅忍不住驚叫,卻被寧厲攔住了話頭,看到寧厲臉色沉重,她立刻意識到不對勁,趕緊岔開了話頭,「天冷,我先去燒壺熱水給王老闆洗洗臉,泡杯熱茶!」
「嗯!去吧!」寧厲點頭,蘇玉梅轉身出去了,他這才拉著王洪昌坐下,一臉凝重的說道,「王哥,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冬日天冷,很多人家為了取暖都已經開始整夜的燒大炕了。灶上的大鍋里整日的燒著熱水,灶下的粗柴已經被蘇鳳娟收拾妥帖,用一塊石板磚擋在灶膛外,留下了很小的一個縫隙,以免灶頭的火燃的太旺,炕上太熱睡不住人。
蘇玉梅將大鍋里的水舀出來一大壺,又重新加上了一些冷水,將灶火撥旺了一些。
蘇鳳娟已經披上衣裳從廂房中走了出來,神情是一陣迷茫:「玉梅,我聽見有人來了,似乎是有事找寧厲,在院門口又哭又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她原本就膽小,蘇玉梅沒打算讓蘇鳳娟跟著擔心,乾脆就隨口找了個理由,只說是自己之前央求鎮上的王老闆過來給自己送一匹不常見的布料,好不容易才將蘇鳳娟給打發了回去,她心事重重的提起水壺進了自己的屋子。
一進屋王洪昌正滿臉悔恨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寧厲一見蘇玉梅提著大水壺過來了,趕緊從她手裡接過來,倒在了盆中,又給王洪昌泡了一壺熱茶。
「王老闆,無論有什麼事,先把頭上的傷口處理了才是正事!」
蘇玉梅溫聲細語的聲音讓王洪昌止住了動作,寧厲悄然向他點頭,他重重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王哥,這事咱們從長計議,總歸會有辦法的!你先過來,我給你額頭上的傷消消毒,敷上藥!」寧厲聲色平緩,看起來心中已經有了決斷,蘇玉梅的心稍稍放下來一些。
清洗,消毒,上藥,包紮。寧厲手下的活乾淨利落,包好以後,蘇玉梅又遞上了一杯茶水,這才讓王洪昌慢慢平靜下來。
「王老闆,到底出了什麼事?」看到王洪昌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蘇玉梅這才沉聲問道。
王洪昌苦著臉,幾乎不知道從何說起才好,但是畢竟這次是來求寧厲幫忙,事情的緣由不能瞞著人家吧!
「我······前幾天去了山南省,想進一批緊俏藥材,再倒賣到山北省去。山南的這批藥材價格比山北整整便宜了一半不止······」
「這不是好事嗎?」蘇玉梅問道。
「是好事!可壞就壞在,我在山北出貨的時候,為了快速收回資金,將價格定的太低了!」
「價格低還有什麼不好?」蘇玉梅不大懂了。
「山北的藥材經營一直是一個叫白麗的女人控制著,我過去以後,似乎是觸犯了他們的利益,這才······」
蘇玉梅心中一驚,原來是惹到了山北的地頭蛇,這可不好辦了,怪不得王老闆身上有傷!
「他們為難你了?」
「他們······他們把我女兒扣下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