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跟姐姐說老太婆怎麼你們了,姐給你們出氣。」
宋安見能保護他的姐姐姐夫都來了頓時也不害怕了,把自己的小胳膊費力地抬起來開始告狀,「她拉安安的胳膊,可疼了。」
「她說要帶安安找爹還要給安安吃糖,安安不想去,沒有爹也不喜歡她。」
「我們家裡有糖吃才不吃她的,她就一直拉我,手可疼啦。」
「她還打梨兒姐姐,哥哥的臉也痛痛,她壞蛋!」
宋安小嘴叭叭的告狀,連話都比平日裡說得利索。
告完狀宋安又想起來自己帶出來的板栗餅,他「啊」的一聲,「餅餅!」說著便轉身去找掉地上的板栗餅。
也不知道被誰踩到了,這會兒幾個板栗餅已經被踩得稀爛吃不了了。
宋安小嘴一癟很是難過,蹲下身子便想要去撿,宋桃兒趕忙拉他起來。
「餅餅都踩爛了吃不了了,乖啊不撿了,回家再吃家裡還有呢。」
宋安委屈壞了,聲音又染上了哭腔,「姐姐做的餅餅壞了,要給小寶和鐵牛的,沒得吃了。」
宋老太這會兒已經被人扶著從地上坐起來了,腰上的疼痛過去終於能喘口氣兒,聽見宋禾說還要給宋安出氣她就恨得牙痒痒。
宋桃兒都把她打成這樣了宋禾還想怎麼出氣?真要她老太婆的命不成?
眼睛沖宋禾一斜,罵道:「瘸了還不安生,小賤蹄子你囂張個什麼勁兒?不怕另一條腿也瘸了。」
宋禾單腿站著舉起手裡的拐杖揮了過去,直接一拐杖打到了宋老太腿上,她勁兒極大其他人聽著聲兒都覺得疼。
宋禾似笑非笑看她,「怎麼?你也想瘸條腿不成?好說啊我幫你一把。」
宋老太腿上一陣吃痛,喊道:「我看你們是想打死我,來啊,有本事把我打死。」
「讓十里八鄉的人都來瞧瞧好了,我怎麼說都是你們親奶奶,血濃於水啊你們竟然敢打殺我,簡直畜牲不如!」
宋禾瞥了她一眼笑道:「你如,你如成了吧?知道你同畜牲一樣了不用一直強調。」
她轉身朝著一個嬸子說道:「不知能不能麻煩嬸子替我們跑一趟,去把這畜牲的兒子宋大山叫來。」
「她敢趁我和穆野不在欺負到我弟弟妹妹頭上,宋大山前陣子挨姦夫打的傷想必痊癒了,這會兒正好過來替他老娘挨揍。」
那嬸子可樂意得很,忙應道:「好嘞,嬸子這就替你跑一趟。」
「宋禾你敢!」宋老太氣急,胸口起伏不定。
宋禾收斂起臉上的笑容,「你看我敢不敢!」
「我說沒說過別再來招惹我家人,否則我見你們一次打一次?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
「敢打宋安的主意,我倒要看看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宋大山的意思。」
宋老太扯著脖子硬氣道:「這是我的意思關大山什麼事,你別什麼事情都賴他的頭上,有本事你就沖我來!」
宋禾輕蔑的瞥她一眼,「你不是很能作嗎?那是你兒子怎麼不關他的事,就該讓他來給你收拾爛攤子。」
宋桃兒叉著腰道:「你們家裡頭那些破事弄明白了嗎就敢來打安安的主意,還敢打我家的人,我看你是沒事找事欠抽。」
「當真以為倚老賣老我們就不敢動手,照樣打得你坐地上起不來!」
「我是你親奶!你打我就是大逆不道,說破天去都是你不占理,你們要被人戳脊梁骨罵畜生。」
宋桃兒嗤笑,「我管別人怎麼說,同你這樣的人講什麼道理都沒用,我能有你們畜生?管你們誰來我照樣揍。」
宋老太打嘴仗哪裡是這姐妹倆的對手,被氣得頭昏腦漲幾乎要撅過去。
宋大山今日在地頭間幹活兒,這會兒剛要回家正好遇上了去尋他的人,聽說他娘又同宋禾起爭執了急匆匆的便往這頭來。
宋老太坐地上扶著腰不起來,見著宋大山往這頭跑來當即嗚嗚的叫喚起來。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又鬧成這副模樣?」宋大山著急地想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老娘頭髮凌亂滿身泥灰草屑坐在地上,雙臉被打得通紅扶著腰的爬不起來的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兒啊,你瞧瞧你生得這些個畜生賤蹄子,她們竟敢對著我動了手把我一個老太婆打成了這番模樣,這天下親奶被親孫女兒打的只怕是頭一回見。」
「你去找村長找族老告他們,讓他們都來瞧瞧這些個大逆不道的畜生做的都是些什麼事兒。」
「我就是有千般萬般不對也是她們親奶奶,哪兒能由她們隨意打罵,這等有違倫常的事村長和族老們合該站在咱們這一頭。」
其他村民也不言語了,宋老太說的確實在理,無論如何宋桃兒和宋禾都不該對她動手,傳出去真的不占理。
宋大山猛地看向宋禾,「是你把人打成這樣?」
宋禾剛要說話宋桃兒便急切地站了出來,「是我打的又如何?憑什麼她能打我弟弟妹妹和平安哥哥而我不能還手?」
「當初是你們偷人在先又休妻棄女,從你們拋棄我們母女幾人開始我們就沒有關係了,她一口一個親奶親爹我聽著都覺得晦氣噁心。」
「如今趁我們不在還想來把安安強搶走,你看看我弟弟妹妹什麼模樣,她不該打嗎?沒連你一起打你就該偷笑了。」
宋大山這才看到一旁的宋安幾人,宋梨兒看到他朝自己看過來嫌惡的將臉扭過一邊,正好將那紅腫起來的半邊臉完完整整地露出來。
宋安則躲在宋禾身後氣憤地瞪他,活像是見到了什麼討厭的人。
宋大山內心震動不已,不得不承認這幾個孩子一個個都很討厭他。
「娘,您...您為何老是去招惹她們,我不是說了別再湊到她們跟前去您怎麼就聽不進去。」
宋老太站在一旁眼神有些閃躲,嘴裡嘟嘟囔囔,「我不是尋思著把家裡那幾個丟人現眼的送走之後把宋安要回來嘛。」
「他畢竟是你的骨血,他姓宋,咱們老宋家如今除了你就他一個男丁,咱們就是要回來也在理。」
宋大山只覺得累,整個人都累極了,身體累心也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