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是薛厚嶺的秘書張恆,他雙手拍著走到房間中央,大聲說:「各位記者朋友可以錄下我的一段話來,是介紹床上這兩位男女的。一位是沙嶺市紀檢委紀檢一室的主任周向南,未婚青年;一位是紀檢一室的工作人員郭玲玲,系有夫之婦。他們趁來沙縣辦案的機會,勾搭成奸,竟然住在了一起。他們同是國家公職人員,而且工作在政法系統,本應該成為遵紀守法的模範,卻喪失理想信念,執法犯法……看看他們的醜態,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對得起國家的培養,怎麼對得起組織的信任,又怎麼對得起自己的家人!」
突然,紀玫玫把壓在自己身上的周向南推開,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下來。她的衣服穿得很完整,牛仔褲,白上衣,先是過去把門關上,然後面對著記者的鏡頭說:「我不是郭玲玲,而是周向南的女朋友。你們私闖個人空間,拍攝個人隱私,已經嚴重犯罪,怎麼有臉對正常的情侶行為亂加評說?而且,我也發現了周向南和郭玲玲都不正常,原來是你們讓他喝下了興奮劑?」
「現在,我鄭重地告訴你們:第一,把所拍攝的內容全部刪掉,不然我馬上給市刑警大隊打電話,讓他們來人把你們抓到沙嶺審問。第二,剛才這位說話的人肯定不是好東西,我要好好地審審他,你們全程錄像錄音,留著做個證據!不過,在審問之前,我要先活動一下筋骨,因為剛才在床上的時候,就氣壞了。我要好好出出氣,不然會落下毛病的。」
說完,走到秘書張恆跟前,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張恆不服,決不能敗在一個女人手裡,於是,就猛撲猛打起來。紀玫玫一看,這小子還敢還擊,就立即擺了個架勢,然後把張恆一拳打倒在地。
張恆剛爬起來,她又是一腳飛過去,他又被打倒了,反覆了十幾次,紀玫玫問:「服不服?」
在沙縣,他是縣長的秘書,跟著自己主子,是個呼風喚雨的角色,但是在紀玫玫面前,他狗屁不是。看到紀玫玫身手不凡,為了免受皮肉之苦,只好認慫,說:「服了,我服了。」
紀玫玫還是在他的胸膛上打了兩拳,把他打得倒退到牆壁上才停住,就跟粉身碎骨般的疼痛難忍。好不容易緩下來後,他委屈得差點哭了:「你,你不講規則,我已經說服了,你為什麼還打人,而且出手這麼重!」
「想到你剛才那些滿嘴噴糞的話,我的手腳就不受控制地想打人,你得讓我出出氣,不然等會兒你還得挨打。告訴我,你是誰?」
「我叫張恆,是薛縣長的秘書。」
「是縣長的秘書,怪不得這麼牛B!」
這時候,周向南已經坐了起來,他認出了這位叫張恆的秘書,是他帶著兩位小姐進的餐廳,一個敬酒,一個介紹黃泥燜雞。問題就出在那個敬酒的環節上,他現在已經清醒,只是身體裡還有那種反應,那種欲望,不過倒是能克制。他看著張恆,說:「你要老老實實回答我的話,不然,不但會受皮肉之苦,還會把你交給警方,因為你帶這麼多記者私闖別人的房間,已經構成了犯罪。酒和飲料裡面到底放了什麼東西?今天晚上的行動,是誰指使你的,要達到怎樣的目的?」
周向南已經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錄音筆,只要此人能供出背後的指使者,關於齊煥傑這件案子,也就真相大白了。
響起了敲門聲,周向南和紀玫玫都是一驚,如果這個時候張恆的同夥進來,這大好的機會就失去了。紀玫玫走到門前,輕輕地問:「誰?」
「玫玫,是我,快開門呀!」
原來是郭玲玲,兩個人頓時長舒了一口氣。她把門打開,郭玲玲走進來一看,突然驚叫了一聲,幸好紀玫玫已經把門關上了,要不然的話不得驚動整座樓層?她看到一排攝像機和相機都對著靠在牆壁上的一個小伙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仔細再一打量,指著那小伙子說:「你不是薛縣長的秘書嗎?對了,今天晚上你帶著兩個小姐進了包間,又是敬酒,又是介紹燜雞,一定是你搞得鬼,快說你讓我們喝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張恆不死心,心懷僥倖心理,心想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陰溝里還能翻了船?於是,大聲說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們就是打死我也不知道!」
氣的郭玲玲過去要扇他耳光,被紀玫玫拉住了:「你揍他兩巴掌,不痛不癢的,他會笑話你。你躲開,別濺到你身上血,我來讓他心服口服!」說著,把郭玲玲推到床邊坐下:「今晚你們兩位是審判官,誰膽敢不老實回答問題,我就往死里打!」
然後走回到張恆面前,左右開弓,兩個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一會兒的功夫,他的臉就腫脹的像兩個大饅頭那麼高,嘴角和眼角都流出了鮮血。
別小看一個姑娘的手,看上去白白嫩嫩的,但是她練過,從丹田傳輸到手上的真氣能排山能倒海,有無窮的力量。
聽不到張恆認慫的聲音,紀玫玫是不會住手的。
最終,張恆實在是堅持不住了,連忙說:「別打、別打了,我說,我全說!」
紀玫玫停下,連大氣也沒有喘一下,指著他說:「敬酒不吃吃罰酒,就是欠揍!」
周向南仍舊坐在床上,點燃了一支煙抽著,說:「張恆,你快點交代,不然我真的會把你交給公安。當然不是你們沙縣的公安,一個電話,沙嶺刑警大隊馬上就到。」
張恆穩定了一下,接著開口說道:「今天晚上,把你們喝的酒和飲料里都放上了一種進口的興奮劑,半小時到一個小時發生效力。周主任喝的是小姐手裡酒壺裡的酒,其他人喝的是直接從酒瓶子裡倒的酒。」
「誰讓你這麼幹的,目的又是什麼?」周向南問。
「是、是薛縣長安排我做的。他通過市裡的關係,調查了你們在沙嶺市的家庭情況,你單身,這位姐姐已經結婚並且有了女兒。於是,就想出了這個妙計,讓你們回到房間後,在藥物的作用下,異性相吸,會不受控制地睡到一張床上。我找了縣電視台和廣播電台的記者,還有政府內部刊物《沙縣動態》和紀檢委《黨建》欄目的記者,把你們捉姦在床,然後逼你們成為薛縣長的人。至於這些記者朋友,多給他們一點辛苦費就是了。」張恆說到這裡,看了看鏡頭對著自己的記者們。此刻,他們覺得被耍被玩弄了,眼睛裡充滿了怒火。
郭玲玲一聽,攥著拳頭過去照著張恆劈頭蓋臉地就打,一邊還怒氣沖沖的說著:「我的清白差點被你給毀了,打死你!」
突然,張恆的手機響了,周向南趕緊讓紀玫玫把郭玲玲拉到床前,讓張恆接電話。
張恆低聲說:「是、是薛縣長。」
「打開免提,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