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吳曉影可能最驚喜的就是石澗仁在江州的這幫人,除了個個都不討厭還竟然隱隱的各有所長。👤💝 ❻❾รн𝓾ⓧ.¢𝕆𝐦 💀👹
唐建文的深遠,吳迪的沉穩,楊德光的憨直,莊成棟的彪悍,趙子夫的亢奮,這些人可能放在潤豐或者別的企業未見得有什麼用,但偏生在這裡,好像都分別恰好位於最合適的那個零件座上,可以想像,也許現在看起來好像不起眼,但只要慢慢拼湊成一台機器,特別是據說能力各有所長的那幾位姑娘回來。
這個集體的戰鬥力就會平地起驚雷似的展現出來。
而其中最最關鍵的就在於品行,一個好漢三個幫,各種創業團隊在起步的時候超高失敗率往往就倒在這個團隊的分崩離析上,貪婪、自私、嫉妒、不公平等等負面品格會輕易的毀掉一個個壯志未酬的隊伍,而這一幫人卻有種相互有機融洽的契合感。
起碼自己前公公幹出了億元級的實業,吳曉影見識過他跟自己那幫老隊伍的關係,也見過無數拍戲拍得好的劇組,還有那些亂七八糟事故頻發的團隊,眼前這幫人看似相互間沒多少關聯,真的都帶著石澗仁那種若有若無的平靜風格。
吳曉影更感興趣了。
所以這場婚禮的結果就是她決定不跟石澗仁一起返回平京,反正她這個不起眼的部門經理可以等到所有員工返回上班才報到,自己就元宵節過了再回去,要留在江州好好的勘察一下,特別是跟洪巧雲多交流一番。
婚禮過後喜滋滋的跟著著名油畫家去美術學院畫室參觀了,這一點顯然又讓柳清有點吃不透,洪巧雲就這麼接受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她也沒法跟著石澗仁馬上去平京,開年以後起碼要看著產業園正常動工以後才能放下心過去,於是只有那位剛剛決定背井離鄉到平京去打工的藝人助理杜文婷一塊走。
內衣店庫存剩下的貨品被酒店集團採購了,然後作為福利發給女性員工,柳清聽說這個不靠譜的策劃時候簡直翻白眼,但貌似反響還不錯,主要是這事兒挺新鮮嘛。
前內衣店店主估計也是第一回坐飛機,就有幸搭乘商務艙,沒有比較就沒有忐忑,雖然她已經夠忐忑了,但吳曉影這個明星背書和到假日酒店辦公室跟石澗仁匯報了解細節的過程,讓她又充滿期待。
石澗仁依舊是上飛機就開始折騰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但能關注身邊女人的情緒,也順便跟她說說話緩解情緒,於是到抵達平京時,石澗仁已經知道杜文婷是念過師專的,也就是大專師範文憑,但是畢業以後回到縣裡結婚工作並不怎麼順利,工作上被排擠還有過被暗示潛規則的經歷,所以離婚後把六歲的女兒交給父母帶,自己就回到念大學的江州來打拼,其實是賺了點錢的,但沒有任何人生規劃的結果就是,那點錢都寄回去給父母改善生活和撫養孩子了,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念過大學的她和楊德光沒什麼區別,他們還是習慣於隨波逐流的被動生活。
石澗仁也簡單介紹了一下工作模式和狀況:「我現在的意向是把你交給一位一線年輕藝人工作,但如果她不合意,那就去韓國那邊給一位江州籍藝人服務,反正現在需要助理的藝人比較多,試試看吧,我相信你會贏得面試的。」
杜文婷總算是比較清晰了:「其實……就有點像給演員當保姆?」得到石澗仁的肯定以後還自嘲:「我們縣裡鄉下的姑娘就有不少出來到大城市當保姆的,我這也算是行業領先,謝謝石老闆了。」
石澗仁還是和氣的回應:「我第一次到大城市,可是你給我工作機會,就當是回報,但我更想建議你工作中多動腦,就算做保姆,我知道大城市也有上萬塊一個月的金牌保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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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過書的還是好溝通:「那是,您這做棒棒出身的也能站到人生巔峰,我一定不會辜負的。」
石澗仁就笑笑不說了,現在算什麼巔峰啊?
開年後真是有點變化,一輛嶄新的奔馳S600來接副總裁,司機對跟在副總裁身邊的女人也當做沒看見,但石澗仁把杜文婷先送到駐京辦事處賓館:「自己要到處走走看看旅遊都行,但注意安全,隨時跟我保持聯繫,反正就這幾天的事情。」內衣店小老闆其實也有買行動電話的,石澗仁覺得這個國家最日新月異的就是這些身邊的東西,就一兩年時間,他剛到江州還能看見的傳呼機就潮水般的退市,然後現在已經被稱為手機的行動電話開始普及起來,幾百塊就能買到一部國產機了。
他自己再前往一處約定的會所餐廳,跟任佳琳等潤豐高層匯合,有個新春飯局,算是開工飯,也順便會把石澗仁的情況給各位知會一下。
過去一兩年時間頻繁往返於平京和江州,石澗仁也能體會到兩地完全不同速率的發展狀況,江州被甩得越來越遠,而現在愈發覺得相比江州的草莽市井,平京變得越來越高大上,好像真的有點不適合他這個骨子裡的草根了。
會所相當高檔,幾天不見,任姐看來在東南亞度假非常愜意,氣色很好,見面就埋怨:「春節你就沒說給齊家姑娘打個電話拜個年?」
石澗仁幾乎忘記了這個人:「一直都沒有聯繫好不好?」
但暗流是在涌動的,任佳琳說:「齊家姑娘的媽媽給我打了電話拜年,從來都沒聯繫的,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石澗仁笑起來:「我又沒考中狀元,怎麼有種當駙馬的感覺,好了好了,我們能別提這事兒了麼?」
任佳琳嘿嘿:「那你就別提離開平京的事兒,我說你江州那點破事有什麼值得你折騰的,捨不得那酒店小總裁還是什麼?男人要大氣點!」
石澗仁還沒被質疑過這種問題呢,也不解釋了:「昨天文總給我打電話也確認了一下開年以後的工作情況,我現在答應到他那裡去實習三個月,同時也就在您這裡過渡三個月,未來您需要我再幫忙做點什麼事情,我都隨叫隨到,您看成麼?」
任佳琳揶揄他:「看來還是我的規模小了,分紅沒給夠!」
石澗仁搖頭:「任姐,我其實是個簡單的人,簡單做好自己擅長的事情,不糾纏到那些複雜的交際跟勾心鬥角當中去,那就最好不過了,相比影視圈的工作性質,文總那邊我會跟他儘量面談,希望不帶領團隊或者掌控多少資金,只做好協助觀察的一點邊際工作就行,我的確也還想去看看那些沒有看見過的場面,僅此而已。」
任佳琳深深的看了一眼石澗仁誠懇的表情,好一會兒,那些坐在酒桌邊的高層都時不時偷偷看這邊低語的兩人了,才拍拍石澗仁的肩膀:「他那邊的確風雲變幻得多,你救過我,也救過小驊,我從沒想過害你,但哪怕我送你輛車,也可能會導致你出車禍送命,而我更願意就算是塞包炸藥給你,你也能炸了一頭野豬滿載而歸,而不是被別人收拾掉,這個社會從來就沒有什麼是唾手可得的,也沒有什麼是絕對的對錯,你越強,未來小驊才更以你為榮,我也不想有朝一日我老了,你們哥倆兒卻從沒經受過暴風雨,去吧,真有什麼事,我還是能吱個聲的。」
對,就是這麼殘酷,在巨大的資本運作面前,任佳琳也只能說是吱個聲。
這感覺石澗仁就好像剛進山的懵懂少年,赤手空拳的要去面對黑暗中不可知的巨大怪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