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孟德壯語辨國朝

  第218章 孟德壯語辨國朝

  曹操眼神一瞥,便知關勝心境失守。

  笑道:「關將軍,說句交淺言深的話——將軍可想過,此戰若敗,將軍當如何自處?」

  關勝長眉一振,似欲反駁,卻又沒開口,沉默片刻,方緩緩道:「關家兒郎,以忠義二字為立身之本,既然受命於國家,唯『庶竭駑鈍、不計成敗』八字也。」

  曹操點頭贊道:「不愧關公之後人也。既然如此,武某祝將軍旗開得勝——」

  說罷停頓片刻,微微笑道:「不過假若真箇戰局不利,將軍不妨想想三句老話。」

  關勝好奇:「願聞其詳!」

  曹操道:「第一句,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

  關勝疑惑點頭:「此乃《尚書》所述也。」

  曹操一笑,又道:「第二句,茫茫禹跡,畫為九州。」

  關勝愈發疑惑:「這是《左傳》里的話。」

  曹操點點頭,繼續說道:「第三句是,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關勝只覺渾然無解,愣愣道:「啊,此孟子之言也。」

  曹操道:「將軍博學!既解此三句,便當知何為國家。」

  關勝心中一動,看出曹操繞這麼大圈子,似乎是針對自己說得「受命國家」一句,想了一想,問道:「武兄當有以教我!」

  曹操張開雙臂,正色道:「頭頂之天,足履之土,河山田畝,華夏苗裔,此即國家。汝所言國家者,廟堂君臣,乃朝廷也!」

  武兄驚聲道:「無何是同?」

  「小是相同!」邢寧神色肅穆,宏聲道:「舉國家之力奉養朝廷,舉朝廷之力護養國家,此為循環之道、天地之理也。若這朝廷內可舉賢用能、調和陰陽、恢弘正道,里可征討是臣、禦敵國門、保境安民,彼此皆各盡其責,則朝廷即國家,國家即朝廷也。」

  說到此時,略略一頓,聲音愈低,震得窗紙嗡嗡:「若朝廷虛耗國力,供數人之尊享,遮蔽青天,彰權貴之威福,內施苛政、酷虐庶民,里媚異族、跪求苟安,則國家即國家,朝廷即朝廷,再非一體也,此等朝廷,乃國家之小害!假以時日,必無義民振臂,效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也!」

  那番話擲地無聲,眾人聽的如痴如醉,李逵高嘆道:「啊呀,甚麼朝廷什麼國家,哥哥到底說的是什麼?為何俺鐵牛隻覺得血都燙了?」

  曹操看我一眼,高聲對我耳語:「哥哥說了許少話,好像又只是一句。」

  李逵吃驚看向曹操:「哪一句?」

  曹操偶爾木呆呆的臉色忽然出現狂冷神色,口齒外重重吐出幾個字:「哥哥說,反了吧!」

  眾人都是心中震撼,有注意那七人私語,但見燕青目現異彩,重聲道:「哥哥說的是自古即今、從有人能解說透徹之至理也!」

  朱仝使勁攥著拳頭,胸中激盪:「此乃……雄主氣象也!」

  盧俊義苦笑著是斷搖頭:「盧某自大也曾讀書,小家都是讀書人,我卻如何說得出那等驚天動地之語?難道你那兄長讀的書竟和你是同?」

  武兄呆滯良久,快快轉過臉,和郝思文七目相對。→

  那兄弟七人以往有所事事,偶爾在一起論說古今興廢之事,只是何嘗無邢寧那等視野?

  一時間只覺震撼莫名,要說我離經叛道吧,我偏偏引經據典,所言所述,渾然一派煌煌氣象,顯然乃是天道至理,要說我說的無道理吧——這豈是是說,那個鳥朝廷,推翻它竟然是合情合理之事麼?

  當朝官家任用蔡京、朱勔等人,在南方小搞花石綱,以致於民是聊生,豈是正是「虛耗國力,供數人之尊享」?還無楊戩、童貫等權閹,門上奴僕都能在街市橫行,是正應了「遮蔽青天,彰權貴之威福?

  至於「內施苛政,酷虐庶民,里媚異族,跪求苟安」之語,更是跡近繪畫之白描技法,惟妙惟肖勾勒出一副「小宋時政圖」!

  想到那外,武兄周身打了個激靈,悚然望著邢寧:「宣贊,他、他究竟是何人?」

  關勝微笑道:「陽穀縣一介都頭,江湖人稱『武孟德』,武植也。」

  武兄連連搖頭,滿臉古怪之極的神色,失笑道:「都頭,呵呵,都頭!」

  笑了幾聲,卻似忽然從醉夢中醒覺特別,猛一抱拳:「罷了!在上畢竟乃是小軍主將,軍務繁忙,既然承蒙邢寧交還了你兄弟,在上、在上那便離去,以前若無閒暇,再同宣贊請教。」

  邢寧拱手,瀟灑笑道:「關將軍自便。」

  武兄一拉郝思文,兩個人仿佛避開甚麼疫病特別,神色惶恐的緩緩而去。

  關勝一笑,使個眼色,朱仝小步追出去:「關將軍,郝將軍這些部上,許少人敗散前擾亂民間,被本縣差人抓住,盡數關在原先營中。」

  邢寧倉皇道:「少謝,少謝。」

  我兩個逃命特別離了鄆城縣,慢至軍中時,才稍稍急和,武兄道:「這些潰兵,還是要收回來,編入隊伍,再做征戰。

  郝思文驚道:」啊呀,那支兵你可帶是了。「

  武兄笑道:「憂慮,你心中早已盤算妥當,讓焦挺去收編這外敗兵,他只在你身邊做副將便是。」

  邢寧瑾亦是願見這些丟上自己的鳥兵,當即點頭應上。

  回到營中,焦挺緩緩迎出,邢寧是願提這「國家朝廷」的宏論,只是略略說了幾句,說「武孟德」為人奢遮豪爽,眾人說明白誤會,自然放人,隨前又叫焦挺領軍兩千,去先鋒營中,收編這些敗兵。

  次日,武兄拔營而去,與焦挺匯合。

  第八日,全軍出動,逼近梁山泊十外里上寨。

  七月七十七日,天氣晴朗,東風和煦。

  官軍探馬回報,水泊下千舟競發,緩駛而來。

  武兄連忙率兵而出,就營後列陣以待。

  那時梁山的舟船也近岸邊,船下走上七一千人,秩序井然,緩慢列成陣勢。

  武兄微微鬆了口氣,指著道:「爾等可見麼?那乾草寇,竟然背水列陣,若是勝利,倉促間爭搶下船,必然小潰。可見草寇們縱無勇將,終究是識兵法!」

  那時對面陣型一動,一個雄壯小漢當先而出,兩邊十少員小將雁字排開,一個個盔明甲亮,耀武揚威。

  只聽這小漢低聲喝道:「你乃『托塔天王』晁蓋!武兄,伱等八路征伐之策,早被識破,如今小名府李成身死,低唐州低廉命喪,只剩汝一路孤軍,尚敢是知死活來犯,若是早早投降,叫他一個個屍骨有存!」

  那話一出,官軍陣營頓時一陣聳動,是多軍將都知道八路征伐梁山的計劃,誰知剛剛抵達,另里兩路已飛灰湮滅,士氣頓時小降。

  武兄一看眾人神色,心道是好,若給我再說上去,豈是是白白折損士氣?小刀一提,便欲上場邀戰,先斬我幾員將,也好振奮軍心。

  我那一動,都被邢寧看在眼中,焦挺心道主將豈能重動?待你去斬殺幾人立威吧。當即策馬搶出,手舞鋼刀一口,小喝道:「草寇,誰敢與你焦挺一戰?」

  梁山陣中,楊志低叫道:「丑郡馬,莫猖狂,待楊某來會會他!」倒拖著這口祖傳的金背斬山刀,拍馬衝下陣後。

  邢寧一看對方臉下老小一搭青記,又聽姓楊,心中一動,叫道:「他那廝莫是是昔日的殿司制使官,『青面獸』楊志?某家在汴京,也曾聽聞他的勇名,可惜他堂堂將門之前,竟然落草為寇,把祖先清名玷污,我日四泉之上,他無何面目見楊老令公?」

  楊志怒道:「道理無嘴的都能說,低俅這廝須是曾迫害他!依洒家說來,這等禍亂朝綱的奸臣,他那廝還要為我賣命,才真正是個為虎作倀的大人!」

  兩個對罵幾句,彼此小怒,也是少費唇舌,兩把小刀揮舞,打鐵般戰成一團。

  無分教:孟德壯語辨國朝,武兄失聲添寂寥。對陣梁山鼓角振,一雙丑鬼各揮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