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鼓上蚤在線求助

  第184章 鼓上蚤在線求助

  郁保四怒道:「曾三爺,你這般說話,毫無人心!是你們說,那陽穀縣外有個獅耳山可以駐兵,你可知那獅耳山早被武孟德所占?上面精兵四五千,勇將十餘名,若不是姓郁的腿長,如今伱見的就是我的魂了!我為你家出力,你卻開口嘲笑,豈不讓朋友心寒!」

  曾家老三,便是曾索,聽了此話面色一變:「四五千兵?險道神,你胡吹什麼大氣!這姓武的家裡便有金山銀海,也養不起這許多兵馬。→」

  郁保四呵呵冷笑:「好,老子就是胡吹大氣!既然被你曾三爺識破,那也沒什麼好說,就此告辭!」

  說吧氣忿忿,扭身就走。

  曾索眼珠子一轉,叫道:「且慢!」隨即臉上堆出些假笑:「郁爺,都是老友,開個玩笑也動怒麼?還不快快開門,我要給郁爺接風洗塵!」

  片刻,寨門大開,曾索親自出門,一副親兄熱弟模樣,拉著面色不豫的郁保四進了曾頭市。

  時遷冷眼觀瞧,這寨子中的房舍,修得橫七豎八,便似迷宮一般,有時明明寬廣大路當前,曾索非要從旁邊小道繞行,不必多說,那大路下面定是安置了陷坑釘板。

  他一邊走一邊記路,跟著曲曲折折走了一通,總算到了曾家府,這府邸位於曾頭市中央,堆土成丘,磚牆高聳,修得如堡壘一般,居高臨下,整個曾頭市都在眼底。

  時遷暗驚道:「好在我來走了一遭,不然若貿失攻打,多少人命才能夠填?就算打進曾頭市,他這曾家府也如一座小城,急切間如何打得下?」

  一行人跟著曾索來到大堂,裡面一般高矮四個大漢,年紀在二十出頭到四十不等,穿著各色錦袍,一個個膀大腰圓,面目猙獰。

  曾索道:「郁保四損兵折將而回,道是那獅耳山有四五千兵,十多個勇將,他的兄弟,只有這十餘個得活命。」

  最年輕的一個大漢聽了嗤笑一聲,不屑道:「就憑他姓郁的,識得什麼叫勇將?真有什麼勇將,他自己也回不來!」

  郁保四氣得紫了臉,沉聲道:「曾五爺,姓郁的好歹也是為你家出力流血,這等話說出來,未免傷了人心。」

  曾老五便是曾升,聞言不住冷笑,走到一邊坐下,拎著酒罈慢慢的喝,理也不理郁保四。

  年紀最大的一個,自然是老大曾塗,擠出一絲笑臉道:「險道神,老五他還是個孩子,你同他計較什麼?你這番雖然出師不利,好歹也知道了人家虛實,也算有功!來人啊,取酒肉來,我要為險道神和他的兄弟洗塵、壓驚!」

  說著招呼眾人落座,不多時,烤羊烈酒,紛紛端上來。

  郁保四看了冷笑——為我洗塵接風?怕是趕上了你們吃夜宵,不然你家是三昧真火?這般快烤好了羊?

  曾塗裝模做樣敬了郁保四一碗酒,扭頭道:「老四,都是你的計謀!如今遭了敗仗,又該如何打算?」

  曾家老四曾魁,年約二十五六,長得比其他幾個清秀些,聞言道:「哼,兵法上說,要知己知彼,我們不知對方虛實,難免有所折損,依我說,還是狠打那頭行貨,他若肯老實招供,又豈會損兵折將?」

  曾家老二曾參,三十多歲年紀,生得格外肥壯,個頭也最高,比起郁保四這等長人,也不過矮了一個頭。臉上肥肉一抖,惡聲惡氣叫道:「來人,帶那行貨帶上來,二爺今日親自伺候他!」

  沒片刻,幾個精壯的保丁,拖著個血肉模糊的大漢上堂,往地上一扔。

  郁保四看那人身材雄壯,渾身傷痕昏迷不醒,暗自點頭:「這廝莫不是武大哥的手下?看這模樣,也是條鐵骨錚錚的硬漢子,我該如何想個法子,救他一救也好。」

  曾參站起身,拎著一瓮酒走去,兜頭一倒,那酒水嘩啦啦沖在大漢頭上,頓時醒來,四下一看,目光在時遷臉上微微停留,隨即翻身跪倒,嚎啕大哭:「爺爺們饒命啊,小人知道的早已說了,便是打死小人,也是枉然,不如留小人一條狗命,情願在爺爺們鞍前馬後做個小卒,百死無悔。」

  郁保四見此人如此憊懶,不由撇嘴:呸,還道是個好漢,原來竟是個沒種的軟蛋。

  曾參呵呵笑道:「你這等癩漢子,也配在爺爺鞍前馬後?呸!你也配叫小霸王!」說這一腳,踢得連連翻滾。

  時遷聽了大驚:「啊呀!這個人是周通!」

  這裡人中,只有他見過周通,定睛去看,那臉上全是血瘢,哪裡認得出來,不過聲音的確耳熟。一顆心頓時砰砰急跳——周通也識得他鼓上蚤啊!若是招供出來,自己深陷敵營,該如何脫逃?

  周通滾了兩圈,依舊跪倒,哭訴道:「二爺爺聽稟:小人本是叫做俏郎君周通,只因在綠林中打滾,不得不起個唬人些外號,爺爺們若是不喜,小人還是叫回俏郎君便是。」

  曾參聽了,氣得肥肉亂顫,蒜頭鼻子一聳,綠豆眼瞪成了花生:「爺爺這等俊美相貌,也沒叫個俏郎君,你這廝血糊糊一張臉,俏?俏你娘個蛋!」

  照肚子一腳,踢得周通捂著肚子,蝦子般蜷成一團,連連作嘔。

  老大曾塗喝住曾參,沉聲道:「姓周的,你也不必裝瘋賣傻,那武大郎既然派你來買馬,你必然是他心腹,你如今只招出他和二龍山聯盟、本身是陽穀都頭,其他都推不知,你覺得我們能信麼?」

  周通哭訴道:「爺爺啊,小人冤枉,小人哪裡是他心腹?小人不過是個小小頭目,只因識得貴寶地,才派遣我來,小人真的是什麼也不知道啊。」

  老四曾魁冷笑兩聲,陰沉沉道:「我們如今打聽到,那廝手下有十餘個奢遮的猛將,你且說出都是誰人,使什麼兵刃,有什麼本事,今日便不打你。」

  周通一邊哭一邊道:「有個二龍山花和尚魯智深,手使一條鐵禪杖,力大無窮,又有個青面獸楊志,軍官出身,諸般兵刃都使得好,至於武孟德自家手下,再沒狠人,雖然也會使些朴刀、花槍,和小人武藝只在仲伯間,在爺爺們面前都是土雞瓦犬。」

  曾參道:「還想瞞人?你這廝不狠打,如何肯招?」

  一扭頭,拔出烤羊上的短叉,一下刺進周通小腿,不住攪動。

  周通痛的長呼,哭的滿臉淚花,以頭搶地,慘嚎道:「爺爺們殺了我吧,小人若是知道,早說出來換活命了,實在是不知道啊。」

  老三曾索冷笑道:「大哥,別費力氣了,這個軟蛋,一打就哭,口口叫爺,能是什麼好漢?也打了他這麼多天,真知道時,他早招了,我看給他個痛快,拿火烤了他吧。」

  曾參呼呼站起身,砰地丟了叉子,叫道:「老三說的不錯,別費力氣了,烤了他!」

  老四曾魁搖搖頭:「你等莫非忘了?這廝被抓那天,眼見跑不掉,幾刀先殺了他那些伴當,這是何故?必是怕那幾個熬刑不過,招出實情來。這等人能是軟蛋?他哭他嚎他叫爺爺,他可交待過一句正經話?二龍山兩個,江湖上誰人不知?老子還用他交待?」

  曾參一聽,勃然大怒:「他娘的,敢騙爺爺們?小子,爺爺先烤熟了你右腿,餵你吃了,明日烤你左腿,後日烤你手臂,你既然要充好漢,且看爺爺慢慢擺布你。」

  周通嚇得尖叫道:「爺爺們饒命啊,小人真的是個軟蛋,求爺爺不要烤小人的腿啊!」

  曾參大吼道:「拿柴火來!」

  周通忽然止了哭聲,破口罵道:「你這肥豬,異日落在我哥哥手裡,必把你活活做了烤豬!」

  隨即一個翻滾,搶過曾參擲在地上短叉,就往自己喉嚨扎去。

  時遷雙目一瞪:啊呀!卻是誤會了這個兄弟,他這句話,分明是要我傳給哥哥,烤了這人給他報仇!

  他心中正自激盪,忽然白光一閃,當的一聲,周通手中短叉已被擊飛。

  曾升起身,走過去撿起一柄二尺多長的飛刀,冷笑道:「呵呵,放著爺爺在此,你這廝想死也難!」

  曾家五虎一起露出猙獰的笑容:「你這廝,果然不是軟蛋,如此才有意思!」

  周通這一下,真是萬念俱灰,心知自己必然死的悽慘無比,乾脆往地上一睡,罵道:「他媽的曾家五鼠,陪你五個老鼠玩了這些天,爺爺也玩夠本了,來來來,一百零八個姿勢,少擺布一個,我便是你們親爺!嘿嘿,也只怪爺爺自己不爭氣,和你們老娘生出你們五個忤逆親爺的大頑,早知今日,爺爺當初便是日驢子,也不碰你們那頭活豬般老娘!」

  曾家五兄弟臉色齊齊大變,一瞬間呼延灼靈魂附體,曾魁咬著牙恨道:「先、先割了這廝的舌頭!」

  五個兄弟,數他最懂兵法,一眼看出局勢:若不先割了對方舌頭,任他罵下去,就算活剮了他,幾個兄弟也要折幾年陽壽!

  周通大笑道:「你大哥和你的媳婦都曾跟我說,曾老四傢伙不行,舌頭也短,也難怪你嫉妒爺爺這條舌頭……」

  老二曾參離得近,抬腿一腳,踢得周通滿口流血。

  時遷眼見不妙,將牙一咬,站起身道:「他這舌頭割不得!那武孟德的性命,全在他這條舌頭上!」

  曾家五個聞言,齊齊扭頭看來,一個個臉色鐵青,燭光映襯下,宛如五個惡鬼。曾塗盯著時遷:「武孟德的性命,如何便在這狗賊的舌頭上?」

  時遷哈哈一笑,滿臉成竹在胸的自信,心中不斷打鼓:好,開頭不錯,先聲奪人,只是然後我該怎麼編?我哥哥的性命,如何和他這條舌頭扯上關係?

  有分教:好漢敢哭也敢狂,周通能軟亦能強,槍尖難比舌尖利,不枉花名小霸王!

  今天木了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