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壹佰單壹回 獨候中宵又因誰

  第101章 第壹佰單壹回 獨候中宵又因誰

  扈三娘畢竟是個虎女,雖然初時害羞,但慢慢適應後,辛苦打熬的絕佳體力,畢竟不是尋常女子能比。

  待她好容易睡去,曹操一身熱汗下地,擦洗了一回,悄悄推門而去,口中輕念著:「一身轉戰三千里,一劍曾當百萬師。」向另一間房走去。

  推開虛掩門扉,剛到床前,帳子裡探出兩條粉光緻緻的玉臂,蜘蛛精般將曹操撈了去,她那帳中恰似個盤絲洞,曹操尚未動作,金蓮已七手八腳般纏上身來,耳邊吐氣如蘭道:「郎君,想煞奴家也。」

  其音顫顫,如泣如訴,隨即諸般手段一一施展,饒是曹操身經百戰,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只覺比起扈三娘直來直往的豪情,又別有一番纏綿繾綣。

  有《眼兒媚》一首,道盡當時光景:

  獨候中宵又因誰?含淚倚羅帷。冰肌玉骨,不堪盈握,新減腰圍。

  謂奴嘗盡相思苦,幾度夢曾回。貪君懷抱,今宵月好,抵死相隨。

  可憐老曹,遠道歸來,一覺也難安生,到得五更雞唱,潘金蓮軟著手腳替他擦了身體,死活趕回扈三娘處,道甚麼「剛剛回來,能來看奴家便是三娘恩典,若還留你過夜,便太不識人心,以後隨你如何,今日決計不可。」

  老曹打著哈欠回來,扈三娘睡得糊裡糊塗的,下意識往他懷裡一拱,再睜眼時,已是日上三竿。

  曹操起床,洗漱一回,吃了早飯道:「我去衙門裡知會一番。」家裡找口腰刀掛上,打點起一個包袱拎著,去喊上武松,兄弟兩個不緊不慢走到縣衙,求見知縣。

  先前的知縣已自高升走了,新來的一位王知縣,聞聽都頭武大求見,大怒道:「我到任時,這廝便不曾在,全不顧國家法度。如今到任都兩月,他方來見我,這等無禮之徒,如何做得都頭?」便叫人傳話,道知縣繁忙,請他暫候。

  武松如今也非吳下阿蒙,聞言笑道:「哥哥,這是要你站規距呢。」

  曹操也笑起來道:「他多半不曾打聽我兄弟根底。不知我是何人,便敢如此作態,可見烏紗一戴,便是聰明人也難免變蠢。」

  說罷腿一抬,昂然長入,門子哪裡敢攔?眼睜睜看著他兄弟進去。

  曹操一直走到裡間知縣的公房,徑直推門,口稱:「本縣都頭武植,特來參見知縣相公。」

  那知縣正把本書在看,見曹操長驅直入,不由大怒,將書往桌上一拍,喝道:「本縣不是讓伱暫候,如何敢不尊我的令,突兀闖進?」

  曹操笑道:「本是不敢,只是有樁大事,有關相公生死,不得不行此無禮之舉。」

  王知縣聞言,收斂起火氣,定睛打量:只見曹操笑吟吟滿面春風,左手提著一隻包裹,右手按著刀柄,一雙眼眨著不眨盯著自己,眼中殊無一絲笑意,頓時不由打了個激靈。

  咽口唾沫,道:「你不要危言聳聽,什麼事有關本縣生死?」

  曹操道:「這位是胞弟武松,先前也在本縣做都頭,後來得府伊相公賞識,調他去東平府為將,這次專程回來找我,只因打探得一個消息,原來那梁山盜伙,自打了江州後,又鬧了徐州,一時間聲名大振,無數賊人八方來投,寨中錢糧漸漸不夠使用,因此商議,要打了我陽穀縣,取錢糧以養眾人。」

  陽穀縣和梁山泊靠得很近,梁山泊要錢糧,打陽穀縣確實是相對省事的選擇。

  王知縣一聽,便似一桶雪水自天靈蓋澆下來,整個人都涼了,驚聲道:「這、這般大事,可不是說笑、說笑耍子!」

  曹操道:「我本來在滄州柴進處盤桓快樂,若非這個消息,何必苦苦趕回?」

  王知縣驚道:「那卻如何是好?我聽說江州數千兵馬,都被打破,我這裡才不過百十個土兵、弓手,如何擋得住這群虎狼?」

  曹操大義凜然道:「若非如此,我兄弟回來做甚?我這裡有上中下三個計策,正要請相公定奪。」

  王知縣聽說梁山要發兵來,腦子裡嗡嗡的,只覺平生所讀聖賢書都熬成了一鍋漿糊,忽聽曹操聲稱有三策,頓時大喜。

  他也拉得下臉來,忙上去拉著武大,就去自家位子上坐下,拱手道:「早就聽聞武都頭謀略過人,本事出眾,都頭若不出頭,奈本縣蒼生何?」

  曹操道:「相公過謙也,這三個計策,相公其實自也知曉,只是欲考校末將罷了,末將請試言之。」

  清清嗓子,徑直道:「若論下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任他梁山泊千軍萬馬,我自帶人謹守城池,待州府軍將來援。」

  王知縣聽了,把頭搖得撥浪鼓一般,失望道:「這個計謀,太過冒險,想那梁山到此,朝發夕至,州府的軍將又不能長駐,萬一來得慢了,賊寇打進城子,豈不是將我等瓮中捉鱉?」

  曹操武松聽了皺眉,心道你才是鱉。曹操便道:「相公勿慌,還有中策,有道是打人不過先下手,既然不願守城,我等便派出探馬日夜查探,只待群賊一出梁山泊便來回報,我自率領土兵弓手,去那險要之處設下埋伏,待賊至攔腰擊之!諒他不過一乾草寇,如何識得兵法?必然大潰,再不敢正眼覷我陽穀縣!」

  王知縣聽得心驚肉跳,心道這廝原來是個亡命之徒,帶著縣裡這些番薯鳥蛋便敢去劫梁山泊的道?我以後倒是不可輕易觸犯他。再說他這是孤注一擲,勝了還好,敗了我這陽穀豈不成了空城?他自死個痛快,我卻不免被賊人百般凌辱。

  臉上強笑道:「這個……此計雖好,卻要武都頭親身犯險,同僚一場,兄弟如何忍見?」

  曹操臉上露出感動神色,拉住王知縣雙手道:「兄弟一介武夫,出兵放馬,生死不過等閒。不料相公如此厚愛,既然如此,的確還有一策。」

  說著將所帶包裹往桌上一放,伸手打開,金銀之氣騰騰而起:「這裡有黃金五十兩,白銀五百兩,相公上任,兄弟不曾迎接,卻是怠慢,因此這其中,有五十兩金,請相公打些飾物,奉送夫人。又有二百兩銀,請相公買些茶水,以遣光陰,還有三百兩銀,要請相公捐出。」

  王知縣先見曹操出手這般豪闊,正是目馳神迷,雖有梁山來攻的大事沉甸甸壓在心頭,還是不由老菊般綻開笑意,忽聽得「捐出」二字,不由一愣,奇道:「這是什麼緣故?」

  曹操露出一抹神秘微笑,低聲道:「相公請想,梁山來打,所為不過錢糧二字也,梁山離陽穀雖近,但周邊也並非只有一個陽穀,兄弟這個上策,便是以金銀動人心,不戰而屈賊人之兵!」

  王知縣不由動容,雖然我還不知道你要幹嘛,但我好像感覺這必是條妙計!連忙道:「武都頭細細說來,那伙賊人,未必會因這三百兩銀子動心吧?」

  有分教:一宵戰敗兩嬌娘,三策征服大老王。黑眼白銀心亂跳,合該搗子遭凋亡。

  為「看書從不充錢」兄的盟主加更。

  因是吾兄「看書從不充錢」黃花之盟,等同石秀,自應額外封包以賀。

  又因要上架之故,已是細細量裁好了劇情,只好先加一更略表寸心,還有一更容上架後補。

  此外這裡補充一個說明:

  本書暫不考慮引用金瓶梅原創人物,理由有二:

  第一,金瓶梅的時間線和水滸傳是完全不同的,本書以水滸傳的時間為基準;

  第二,金瓶梅和水滸傳中潘金蓮的人設大不相同,譬如水滸金蓮不肯從了張大戶,因此被報復嫁了武大,金瓶金蓮不僅從了張大戶,婚後還常常往來,嫁武大是張大戶老婆的報復,簡單說金瓶版的潘金蓮要賤格的多。

  因此本書只採取水滸傳的設定,金瓶梅中的西門慶有妻有妾,水滸傳里的西門慶妻子歿了三年,家裡有個李嬌嬌,但沒扶正,又有個外室,即唱慢曲的張惜惜。

  (那婆子笑道:「官人,你養的外宅在東街上,如何不請老身去吃茶?」西門慶道:「便是唱慢曲兒的張惜惜。我見他是路岐人,不喜歡。」婆子又道:「官人,你和李嬌嬌卻長久。」西門慶道:「這個人見今取在家裡。若得他會當家時,自冊正了他多時。」)

  去找原文發現我記錯了名字,不是張嬌嬌而是張惜惜,已改正。而且引她出來,也並非為了要女人而寫個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