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夏安安答應要聽莫御琛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糾葛註定解不開了。
趙家那邊到底是動了怒,莫御琛只在早上的時候見了她一面,叮囑她這幾天先在家裡呆著,等風頭過去之後再去上班。
她乖順的答應下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聽話懂事,不再惹麻煩。
莫御琛走後,她通過邱明,聯繫到了溫楚生。
邱明話里話外雖然沒有明說溫楚生這回惹了大麻煩,但還是點了幾句。
「安安,楚生的事兒你也別放在心上,那天要是我在,我也得把趙寅成那個畜生給打一頓。」
「他現在怎麼樣?」夏安安問。
邱明頓了頓,緊接著說,「不知道發什麼神經,跑去墨西哥了。」
夏安安眉心皺了下,她原本的目的地也是墨西哥,所以溫楚生是想在那裡等著她。
「我打他電話打不通。」夏安安說。
「我把他國外的電話給你。」
夏安安很快就拿到了溫楚生的電話號碼,電話撥過去,那邊的人接的意外的快。
夏安安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她腦海之中除了道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溫楚生,對不起,我給你添了大麻煩。」
「你舅舅都跟你說了?」
溫楚生的聲音聽著異常疲憊,卻還夾雜著幾分柔意,「你不用感覺內疚,那天就算不是你,被逼到要跳樓的是其他人,我也會出手的。」
「更何況,你舅舅為了保我,這一次損失了許多,我們溫家倒是沒有太多損失,放心吧。」
「安安,你怎麼沒有來墨西哥?」
夏安安心中一緊,她猜到了溫楚生想說什麼。
「我不能一直躲下去,這個麻煩是我惹的,我不能讓你們替我承擔。」
「安安。」
溫楚生語氣沉了沉,「千錯萬錯都是趙寅成的錯,是你外公的錯,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這件事情我跟你舅舅已經商量好該怎麼辦了,不用有心理壓力,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等我回去。」
夏安安緊抿著唇,她有多噁心趙寅成,莫恆是知道的。
「安安?」
始終沒有聽見夏安安的聲音,溫楚生輕嘆了一聲,「其實還有一個更好解決的辦法,可以徹底讓趙家還有你外公斷了這個念頭,你也可以離開莫家,過一個屬於你自己的生活。」
夏安安猜到了他想說什麼,心中一緊,「楚生哥,我不能再連累你。」
「是不想連累我還是不願意?」
有些話,說的太清楚明白,傷了彼此之間的情分。
「好了,我只是隨口一提,你要是不願意的話,也不能強迫你。」
那邊似乎是有人在跟溫楚生交談一口流利的德語。
似乎是在談論工作上的事情,夏安安聽了一知半解,默默掛斷了電話,又給溫楚生發了一條消息過去,讓他先忙。
這一天註定不太平。
下午的時候,莫恆打過來電話說趙寅成已經醒了,讓她準備準備去醫院給趙寅成道歉。
趙家父母兩人也在醫院裡,莫恆話里話外,都在勸她低下頭答應這門親事。
夏安安始終不肯同意,到最後莫恆的話說的有些重。
「安安!你不要不懂事!」
「以你的身份能夠嫁進趙家,算是高嫁了,再說了,你這次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趙寅成現在還躺在床上,將來能不能恢復的過來還兩說,難不成你還想讓我這個老頭子舔著臉去為了你的事情道歉嗎?」
「外公。」
夏安安輕聲開口,「您現在是真的拿我當您的親人嗎?」
她實在是想不通,明明是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人,就算是養一條狗,二十年來,也總該有感情了吧。
可自從夏曉妍回來了以後,莫恆對她的態度就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搬出老宅的那一天開始,她就不再是莫家的人了。
可這二十多年來的陪伴,真的就不值一提嗎?
「胡說什麼,你是我外孫女,是我一手養大的孩子,我怎麼可能害你?」
「如果我不道歉的話,會怎麼樣?」
她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如果當時溫楚生來得晚幾分鐘,趙寅成恐怕真能幹出那件事。
一個強姦犯就應該被抓進去,而不是讓受害者過去給一個強姦犯道歉!
這天下午。
夏安安得知了一件往事。
她到最後也沒有聽莫御琛的話,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而是去見了莫恆,換上了莫恆,讓人提前給她準備好的衣服,跟著他一起去了醫院。
醫院頂樓 vip套房裡。
趙家父母兩人一看見夏安安,瞬間露出了責怪的眼神。
夏安安止步在門口,莫恆用拐杖在身後輕輕杵了她一下,「還不趕緊進去,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來了。」
夏安安走到趙母的面前,趙母對她沒什麼好臉,上下掃了她一眼,「還算你懂些規矩,寅成因為你,被打的這麼嚴重,你就是不過來,我也得去找你,你說你一個小丫頭,哪來的這麼多的心眼兒,我們寅成對你這麼上心,怎麼就是不知好歹呢!」
趙母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在看見夏安安的那一剎那,就忍不住全部發泄了出來。
早在過來的路上,莫恆就提前給她交代過,到了病房,無論對方說什麼,她都必須忍著。
夏安安死死咬著牙關,儘管趙母說話難聽,她都站在那裡受著。
直到一旁的趙父看不下去,拉開了趙母,「行了,你少說點吧,你兒子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幸虧安安沒出什麼事兒,但凡是出了事情有你後悔的!」
「她能出什麼事兒啊?不就是假裝跳樓,嚇唬嚇唬大家嗎。」趙母本來就對夏安安這個兒媳婦不太滿意,但是想想自己兒子喜歡,只要能讓他結了婚,心思定下來,她倒也能忍。
可是現在人還沒過門呢,自己兒子就險些被打成了殘廢好再送到醫院的時候及時,這才保住了一條腿。
「老莫,我家這口子,心直口快說話就這樣,你別在意。」
趙父還算顧著體面,請莫恆坐下之後,看向夏安安。
「我看這孩子也被昨天的事給嚇到了,不是跟你說過了,不用把人領過來,心意到了就行。」
夏安安聽到這裡皺了下眉,什麼叫做心意到了就行?做錯了事情的人,難道是他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