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紅蓮子

  「小傢伙,你也是個不遵守規則的人,可惜你是算計不過大人的。」賈真一真的是歡喜斷殘陽。

  「你們也累了,我讓人帶你們先下去休息。」

  「有人到了嗎?」海心鳩忍不住問。

  賈真一半蹲著玩著剛剛斷殘陽給的鴨子:「牽機閣閣主還在路上,後院有仁心堂的老爺子和他孫子,和楚音閣的小少主。」

  斷情絕愛忍不住皺眉:「楚音閣的家主未到,怎麼孩子先到了?」

  「宦笙這孩子是跟老爺子一起來的,身體不好,一直養在老爺子那邊。」賈真一也有些心疼這孩子。

  海心鳩做了母親也對孩子忍不住母愛泛濫:「冷老爺子都治不好?」

  如今七大門派人才凋零,這次聚會也是要商定一些事情:「母體帶出來的先天不足,只能慢慢養;老爺子年紀也大了,也不能行針,更是需要慢慢花時間。」

  仁心堂嫡脈只剩冷老爺子和冷斳這個小孫子,爹娘被傳召進宮後捲入了奪嫡紛爭,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兩人已經被賜死,從此仁心堂明文規定不給皇家問診。

  一家人安頓下來後,斷情絕愛帶著斷殘陽往老爺子居住地拜訪:「老爺子,近來可好?」

  冷老爺子已經是古稀之年,微苟腰正在晾曬藥材,旁邊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正拿著書讀著,另一個抱著絨毛的玩偶靜靜的幫著翻藥材,認真的模樣就像對待寶物。

  冷老爺子這個年紀依然耳聰目明,聞聲抬頭看去:「斷家小子,你到了。」

  「陽兒,叫爺爺。」斷情絕愛拉著兒子給冷老爺子打招呼。

  「爺爺!」脆生生的看的人心生歡喜。

  老人家聞言眉開眼笑,忍不住抱起來細心端詳「誒;是個胖烀的。」

  「來,叫叔叔。」招呼孩子打招呼。

  應下後一人給了個平安扣:「這就是你孫孫,看著以後又有芝蘭玉樹的身資。」

  「咱幾家的孩子哪有差的,也就飄渺幫那孫子跟猴似的。」冷老爺子最喜歡聽別人夸自己孫子,忍不住狂妄了一番。

  斷情絕愛卻不敢應下,冷老爺子畢竟長一輩,自己可不是,要是被空如也知道了,家都能被搬空。

  「這孩子文靜的狠,可不像楚天闊的孩子。」兩個人坐在一旁曬太陽,孩子們圍在一起在花園裡玩耍。

  冷老爺子看著宦笙也有些心疼:「都是父母造孽。」

  冷斳是三個孩子最大的,帶著弟弟一時半會不知道玩什麼:「你叫什麼名字?有什麼想玩的嗎?」

  楚宦笙也是個不多話的,只是蹲在一邊看螞蟻運送食物。

  只有年紀最小的斷殘陽,看著麵皮嫩,心裡一肚子的點子:「斷殘陽,我還是第一次來圍城,街上好多熱鬧的地方,要不你帶我逛逛?」

  七大門派裡面也只有千機塔和仁心堂在圍城,其他都是在天南海北,丹心堂也是如此,斷家就在英雄關的地方。

  「應該不行吧,沒有大人在身邊,我們幾個很容易被拐賣的。」冷斳對自己有清晰的認知,更何況還帶著兩個比自己小的孩子。

  楚宦笙抬頭看了一眼:「值錢貨。」

  冷不丁開口還有點稀奇:「你會說話,剛剛乾嘛不說?」

  「不說,累。」楚宦笙又低頭看螞蟻,感覺說話真的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再怎麼穩重,也還是最愛玩的年紀,對於府裡面的地方,還是如數家珍:「宦笙說得對,我們出去就是寫著值錢貨的樣子,還是在府裡面玩吧。

  府里也挺大的,聽說有溫室,荷花池,還有珍奇異獸,聽說千機塔上還有夜觀天象的寶貝。」

  斷殘陽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喔,這麼多好玩的地方,你去過嗎?」

  「沒有,爺爺說讀書要持之以恆,而且我們是在別人家做客,不可隨意走動。」

  冷斳忍不住看了一眼楚宦笙:「況且弟弟身體不好,不能亂跑。」

  斷殘陽有點石化:「爺爺不是讓你帶著我玩嘛,那你就帶我這些位置都玩一遍,他不能跑還不能走不成,再不然我們就把他抬著。」

  說完也不管楚宦笙,直接抱了起來,雖然楚宦笙瘦小,也比斷殘陽大兩三歲,個子擺在那裡,用不上力氣差點就把楚宦笙摔了,還好一旁的冷斳手疾眼快。

  「還行。」得意洋洋的樣子完全忽視了一旁已經黑臉的楚宦笙。

  楚宦笙不喜歡和別人接觸,冷斳都鮮少挨著楚宦笙,這個二愣子直接貼臉開大。

  「你看他們玩的多好。」冷老爺子看著孩子會心一笑。

  斷情絕愛也有些懷念:「是啊!小時候思歸哥也是大哥哥的風範。」

  這話讓冷老爺子紅了眼眶,可年紀越大,白髮人送黑髮人就越發心酸。

  「老爺子我說錯話了,你也多保重身體。」斷情絕愛也知道自己不該如此,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安慰好。

  「沒事,我好著呢,我老了,說不定哪天就去見思歸兩口子了,有你們這些做兄弟的惦念,斳兒也能好過一些。」冷老爺子也算是灑脫,一下子就平復好了心情。

  「你也別陪著我這個老頭子,該幹嘛幹嘛去吧!」轉身又去看顧自己的藥材,只不過空蕩蕩的院子裡,老人看著格外的蕭瑟。

  斷情絕愛有心再勸慰,只不過張不開口,只不過看著冷斳:「斳兒,是吧?這個給你,以後有什麼困難就去英雄關找叔叔。」

  從袖口裡面拿出了一個火紅的蓮子形狀的掛墜,透著陽光可以看見中間流動的金沙。

  「叔叔,剛剛你已經給過我見面禮了,這個我不能收,不然爺爺等下要說我的。」冷斳不敢接過,這個一看就很代表性的東西。

  「無防,長輩賜不可辭,爺爺不會說你的。」摸了摸小孩子的頭,轉頭看著一旁不說話的楚宦笙,心生憐憫,又掏出一個遞了出去。

  楚宦笙無聲的退了半步:「不要。」

  「你是不是傻,我爹給的這個可是好東西;紅蓮子可是我家的信物。」斷殘陽可不管那麼多,直接代替楚宦笙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