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衣服,常人穿不了。
她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駕馭,但現在能用的,只剩下這個手段了。
至於不能用的,倒是還有一招,只是答應過李諾再也不用,她偏執的性格就是這樣,只要應許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底。
「等會!」尚珺忽然叫住了茶白。
「你絕對穿不了這件衣服。」
「不試試怎麼知道?」
茶白說著就要穿上,毫不猶豫,卻在這時身後突生危險的預感,她迅速啟動【子彈時間】閃過暗處的一發子彈,而後緊忙回過腦袋,空無一物,從彈孔的位置上看,是來自於酒店上方的槍擊。
「有人在暗處!」
酒店上層一間房的窗台上,橙色火光閃耀,連發的槍響聲帶著迴旋的子彈毫不停歇射向茶白。
雖被她一一閃開,但那邊的槍就像擁有無限子彈一樣,沒有停息。
若是在現在選擇穿上【高科技戰袍】必然會經歷一段適格者測驗的過程,持續時間就算只有幾秒鐘,但茶白不能保證這短短几秒的時間裡她能避開源源不斷的槍火。
遠在另一棟樓里的范海姆目睹了一切,舉槍對著正在開火的那個窗口扣下扳機。
伴隨窗戶被打碎的聲音,酒店上層的槍火聲停了下來。
「在遠處還安排了狙擊手嗎?」
朴在南的聲音迴蕩在空曠的房間內,他身邊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玩家,由於在之前的交手中連續使用技能,導致精力值下降過多,但經過幾天被警察追殺的日子,以太早就用乾淨了,便躲在了暗處等待其他玩家上鉤再搶。
那個玩家身中數槍,但傷口全都避開了要害,脊椎被打斷,身體無法動彈。
「按照交易……我把以太給你……」
砰!
朴在南一槍打爛了那名玩家的腦袋。
「廢話真多。」
說著,他便取出了一把突擊步槍和一發手雷。
「我承認正面打不過你們,但是玩遠程的沒必要面對面拼刀子啊。」
朴在南揚起充滿惡意的笑容,剛要把槍架在窗口的時候,身後的房門被外力破開。
兩個身影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你……!?」朴在南目露驚愕。
走在最前方的那人笑了笑,「死猴子,又見面了。」
……
槍火莫名終止,茶白靠在牆上,心情坦蕩不安,這時耳畔響起了石頭砸在地面的聲音。
糟了!
茶白立即看向馬什,這個大漢身上的石頭全數落下。
但是,她卻在剛才的瞬間忘記默數時間。
現在還剩多久到三分鐘,她完全忘記了。
卻在這時,茶白忽感身體出現了一絲異樣的感覺,好像體內有一股涼意正在衝擊著大腦。
她感覺到手腳開始不受控制,大腦有些迷糊,目能所及出現重影,呼吸也在逐漸變得急促。
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要麼強行關閉【血之暴走】,要麼不計後果去幹掉馬什,茶白只有這兩個選擇。
馬什身上的岩塊脫落了一層,還剩一層較薄的岩石護在身上,雖然還是動作緩慢,但已經可以邁腿奔跑。
馬什漏出了臉,從茶白的樣子就能看出這個姑娘顯然已經支撐不住那股能量帶來的身體負荷。
他笑著舉起大盾,正要攻擊的時候,遠方的范海姆再開一槍,子彈徑直打進了馬什的眼皮,瞬間血液噴濺,馬什捂著眼睛痛吼一聲,堅硬的骨骼幫他抵擋住子彈陷入大腦保住了性命,但劇痛使他在這一刻無法行動。
一瞬之間,茶白眼前閃過了緋紅色的蛇瞳,她不知道,這雙眼睛是屬於大蛇的。
頓時腦子有些恍惚,但還是強忍著撲向馬什。
此時所有屬於人造人的招式都無法使用,但她還剩下本能的格鬥技巧。
閃開盾牌橫掃,蹬步躍起,空中兩腳掃開馬什的攻擊,最後舞起長腿宛如長蛇,用那尖銳的鞋跟拽進了馬什受傷的眼眶。
馬什定在原地,眼眶中流出血沫,跪地倒下,迷離之際嘴角顫抖著呢喃道:「幸好……我有……」
「最後的……」
「……」
馬什拉動褲兜里的指環,他為了防止戰敗受到折磨,早就在身上裝備好了手雷,引線就綁在手雷栓上,只要輕輕拽下……
轟!
茶白被爆炸掩蓋,雖然她在最後時刻急速後撤但還是被爆炸的餘波沖飛,重重的撞塌了一面還算完好的牆。
她躺在地上,沒有聽見擊殺玩家的語音,也看不見已經變為焦炭並正在緩慢化為黑霧的馬什。
自殺……
茶白咳出一口血,想要打開背包面板,卻發現即使將面板打開也拿不出血藥或包子,因為面板變得模糊不清,就像信號干擾下的電視屏幕。
「血量只剩下1%了嗎……?」
玩家在血量剩餘1%時,理論上可以打開背包,但由於意識不清,會出現無發選擇查看物品的現象。
不過,若是給她一點時間,倒是可以拿出血藥,只是……一聲巨響,一個龐大的黑影從樓上跳了下來。
他有著不遜色於馬什的身型,光著上身,穿著白色日式長褲和木屐,眼睛小的眯成了一個縫——大門五郎,《KOF》劇情人物,與草薙京同屬主角隊的投技高手。
「這可……不好辦了……」尚珺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那位……強壯的大哥?」
話說半截,又有一個人從二樓跳了下來。
褐色捲毛頭,英俊的臉孔,玩家,傑爾夫。
「我勸你少說兩句,這位女士。」傑爾夫走過尚珺身邊,看著躺在地上的茶白,對大門說道:「這個女人交給我吧。」
「她們和在樓上的那個傢伙一樣都是這次事端的挑撥者嗎?」大門問道。
傑爾夫道:「這麼說也不對……應該叫參與者,挑撥者另有其人。」
大門五郎閉上了他那睜著和不睜著一樣大的眼睛,緩緩說道:「我不想對女人下手,就這樣吧,傑爾夫你也不要動手。」
「哈?」傑爾夫一愣。
「我要帶走她們,然後問出這件事背後的一切。」大門是個正義感十足的傢伙,他從心底認定,這次東京被禍害成這般模樣,必是某個類似音巢的組織在暗處的計劃。
作為一個有社會使命感的格鬥家,大門五郎不會放著這件事不管。
這時尚珺忍著斷腿的劇痛,拋出全身的力量奔向了茶白身前,咬著牙面露痛苦,腿部鑽心的疼讓她幾乎說不出話。
在大門和傑爾夫兩雙眼睛的注視下,尚珺長出一口氣緩解疼痛,皺眉說道:「不好意思兩位,在帶走我們之前,麻煩讓我和這位小姐說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