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刺鼻的導師

  瓦茨克緊盯茶白,不言一聲,卻在猛然間從櫃檯下抽出獵槍。

  槍口對著眼前踢壞自家大門的女人,無論多麼婀娜可人的美女,用踹門方式進入的必然不是客人更不可能是善茬。

  「誰派你來的?」瓦茨克肅然問道。

  茶白回憶著李諾交予她的語言,道:「獵魔人。」

  瓦茨克一愣,槍口微微放下,「獵魔人……先生?」

  「嗯,就是那個長的一點也不凶的傢伙。」

  「但是,辦起事來總是讓人瞠目結舌?」瓦茨克問道。

  茶白猶豫的點了點頭。

  「算是吧。」

  「天吶……這簡直……」瓦茨克在此刻頓住,欣喜被疑色侵蝕,「不……你怎麼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瓦茨克的警惕心李諾早就知道,所以在路上就已經囑咐好茶白怎麼取得其信任。

  「自傳正在寫著,馬上就到你出場了。」

  瓦茨克一聽,頓時喜上眉梢,放下獵槍請茶白坐在吧檯前。

  茶白將一袋子預付賞金放在桌上,瓦茨克瞬間明白了她的來意。

  「李……」茶白差點說出李諾的姓氏時猛然想起李諾的囑託,不要說名字,她改口道:「獵魔人那傢伙,要我幫忙過來買些水銀子彈,如果你這裡有其它有趣的東西,也可以嘗試交易。」

  瓦茨克打開口袋,看到裡面一疊疊的鈔票,瞬間錯愕,他合上口袋,低聲問道:「獵魔人先生……搶銀行去了?」

  茶白皺眉,開始疑惑他在諾維格瑞究竟都幹了些什麼……

  「女士你來的很是時候,我這裡還剩80發水銀子彈,剛進的貨。」瓦茨克從櫃檯後拿出一個木盒子,打開讓茶白瞅見盒內銀光閃閃的子彈。

  「另外,我不知道獵魔人先生說的有趣的東西是什麼……」瓦茨克沉思一會後醍醐灌頂,「對了,有幾樣東西,稍等片刻。」

  他走到大門處,探出頭看了看了外面是否有人,隨後將倒在地上的門立起,用工具簡單且迅速的將門修好,隨後打開雜貨屋的小門。

  「女士,請跟我進來一下。」

  茶白跟著他進去,瓦茨克從堆砌的雜貨里拖出兩個木箱。

  打開其中一個,三樣事物映入眼帘。

  一把手杖,一個銀壺,一瓶試管。

  茶白一眼認出那把手杖,伸縮手杖

  瓦茨克疑惑,「這把手杖是教會量產的適用性新武器,不過是個半成品,總感覺與獵魔人先生用的手杖很像,我認為他需要它。」

  茶白將目光鎖定在銀壺上。

  【名稱:火焰噴射器(劣質)】

  【類型:武器】

  【傷害:10~12】

  【裝備條件:通用】

  【效果:火焰噴射裝置,每秒消耗一發水銀子彈,劣質,可能會爆炸】

  【說明:以灌滿血的水銀子彈為特殊媒介,噴射出炙熱火焰,雖然不是最厲害的武器,但有時候,一片火海往往是最佳解決方案】

  還不錯……讓馬爾傑改一改就能用了。

  茶白將瞳孔移到那瓶試管上,瞬間瞪大雙眸。

  【名稱:科恩的血稠】

  【類型:道具】

  【效果:污染的亞丹之血,原術士的血液,以及某種不知從何而來的藥劑,三種液體融合在一起後,預示著什麼……】

  【說明:最為可怕的事物往往是未知,而未知可能就在我們身邊,這是科恩在變化之前說出的最後一句話,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是那位好友欺騙了他,不對,他永遠不可能知道了,因為……獸化和變異的開端已經觸發】

  奇怪的聲音在茶白耳邊響起,她感覺到血液翻騰,就像那時在空間裡不由自主喝下【亞丹之血】後的感覺。

  瓦茨克看到茶白神情不對,便問道:「女士,怎麼了?」

  茶白被他的聲音叫醒,甩了甩頭,聲音消失。

  「沒事……我都要了……」她盯著那瓶試管,「包括這個……」

  「瓦茨克,這些東西你是從哪弄來的?」

  「水銀子彈有專門的進貨渠道。」瓦茨克用眼睛指了指箱子中的三事物,「至於這三樣……實不相瞞,手杖和壺本來是上頭交給我讓我處理的東西,這兩種武器是實驗性的失敗品,不會對社會造成危害性,通常賣給喜歡收藏的有錢人或者一些收稀奇古怪東西的雜貨商,不過我只會賣給這些嘴巴嚴實的特殊的人,不能讓平民知道這些貨物。」

  「那這個?」茶白在意的是那瓶試管。

  「試管是上面交給我的,至於目的我是不知道,不知獵魔人先生和你說沒說。」瓦茨克指著自己尷尬地笑了笑,「我就是一個為上面消災洗錢的看店人。」

  茶白一副毫不關心的樣子,她不在乎眼前的這個大叔是什麼身份,只關心箱子內的物資。

  「那個箱子裡是什麼?」她看向另一個還未開封的箱子。

  瓦茨克打開,箱子內是滿滿的捲軸和鍊金材料。

  「矮人烈酒,齊子草……」茶白清點著鍊金材料,拿起一張捲軸打開,看到了紙張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精準嚴密的繪圖。

  瓦茨克解釋道:「鍊金素材是我專門為獵魔人先生留的,至於這些捲軸……」他面露不悅,「有個可憐的老傢伙,自稱是發明家,他總是來這裡喝酒又沒錢,有時候會用一些他畫的圖紙來抵帳,然後對我說,『看吧瓦茨克,遲早我的圖紙能賣出天價』不過說實話,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有人買。」

  面對耳邊的濤濤不絕,茶白選擇左耳進右耳出,但是圖紙這種東西對馬爾傑肯定有用。

  「收了。」茶白捲起圖紙,並將所有東西放入背包,格子正好剩餘三格。

  又翻找了一會還有什麼有用的東西,茶白將自己的背包格子填滿,遍回到了吧檯,現在只要等著李諾那邊結束就可以了。

  「要不要喝杯東西?」瓦茨克問道。

  「隨便。」

  茶白坐到吧檯椅上,咯噔一聲,椅子腿發出了承受不住的響聲。

  「……奇怪,這是新買的椅子,竟然承受不住一個女人的重量?」瓦茨克皺著眉,拿出酒和杯子開始調試。

  茶白把臉偏向一邊,她為自己的體重感到臉紅。

  「女士,酒要溫柔一些的還是猛烈一些的?」

  茶白已經站了起來,靠在吧檯前,傲懊惱道:「能讓我忘記剛才發生的事情就成……」

  「好吧,我會調一種從東方傳過來的烈酒,你看面容像是東方人,應該會喜歡。」

  「隨便……」

  瓦茨克將調好的白酒承在玻璃杯中,像一杯白水一樣。

  茶白嗅到了濃烈的酒精味,微微皺眉,她不是沒喝過酒,在科維爾喝過那裡的白酒,但這杯酒的酒精味明顯要比所有她見過的酒都要烈。

  聽馬爾傑說,酒是人生導師,越喝越通透,對這句話她深表懷疑。

  導師也太刺鼻了。

  茶白試著抿了一口,這時她又想起李諾給他講過的三碗不過崗的故事,結合馬爾傑的話,茶白心神明了。

  這東西要見效必須三口喝完。

  試試看……

  瓦茨克背對著她收拾著杯子,聽茶白許久不說話便問道:「獵魔人先生最近怎麼樣?」

  半天不見回答,卻聽到了一聲「嗝」。

  他回過頭,面色在一瞬間如冰塊般僵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