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醫者,他忙著對付血蠱的事,還沒來得及籠絡他們、收服他們,但他們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夏靜月收服了。
他的女人,果然非同一般。
陰霾了許久的心情終於輕鬆了起來,韓瀟唇邊終於揚起了一道淺淺的笑意。
「你們不用緊張。」韓瀟淡淡地說出石破天驚的話:「本王在腹中凝了一團毒液,那條血蠱正盤在本王的腹中吞食毒液。」
「毒液?」神農谷眾人大吃一驚,就連之前知道一些內幕的陳老也為之色變。
「王爺,您果真將那毒液煉入體內了?」陳老失聲問道。
夏靜月想集神農谷、萬毒門、蚩人派的長處進行煉藥已經夠驚世駭俗了,可比夏靜月更膽大包天的韓瀟,他想結合三派的長處進行修煉。
夏靜月煉出藥後還可以拿小白兔來試藥,但韓瀟完全拿自己做試驗品。當日韓瀟跟陳老提起,要將萬毒門的毒與蚩人派的蠱結合在一起煉入體內時,陳老覺得太兇險了,為了打消韓瀟的念頭,曾給了幾個極刁鑽兇險的法子。
陳老沒想到,那個兇險的法子不僅沒把韓瀟嚇退,反而被韓瀟修成了。
面對眾人驚詫的目光,韓瀟從容地點了點頭,「往後要如何將血蠱取出來就要全靠各位了。」
韓瀟所用的法子是陳老提供的幾個法子中最兇險,也是最有效的一個辦法。用食蠱煉成粉末,再輔於萬毒門的秘毒,將它一併煉入體內成為毒液。
這兩種東西,只需一種都能將普通人給毒死,但韓瀟藝高膽大,仗著內力之渾厚少有人能及,在修煉蚩人派的心法時,將毒液凝聚在腹中,自成一團。
血蠱入體之後,錯以為那團毒液是食蠱,大量吞食,卻不知道那是包含了劇毒的。
血蠱中毒了,在完全消化了毒素之前,暫時無力吸收他的精血。同時,因為中毒,它也沒有活力在他體內亂竄。
只可惜,這種毒不足以毒死血蠱。
韓瀟暗暗嘆惜著。
怪不得這是蚩人派的血蠱品種之一,且還是極珍貴的一種,不管是抗毒能力,還是其他,都足夠變態。
不過情況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比起血蠱盤踞在夏靜月心臟附近,現在落入他考慮好的腹中好多了。何況,他還有一身深厚的內力,即使血蠱吞完了毒液,他也可以用內力將它壓在腹中,去不了別處。
這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中。
正如夏靜月與他所說的那樣,她還沒跟他白頭到老,還沒有為他生兒育女,怎麼捨得離開他?他亦是如此,他還未跟她一起到老,還未與她過上多少幸福的日子,怎麼會捨得離開她?
所以,妻子不能出事,他也不能出事。
現在的情況雖然兇險,但又比夏靜月之前的情況好多了,最起碼,血蠱能被他控制住。
夏靜月醒來後,得知韓瀟為她所冒的險,即使韓瀟再三保證不會有事,夏靜月還是抱著他哭了一場。
夏靜月吸收回了精血,又得到許多藥力,體質比起以前來強悍了不少。只休養了幾天,她就恢復了以前狀態,甚至更勝一籌。
得到這麼多藥力,體質又經過重新改造後,她會得到什麼好處?夏靜月顧不上去研究自己的身體了,她又投入解救韓瀟的事情之中。
血蠱一日不取,夏靜月一日不能安心。
從韓瀟處得知血蠱的現狀,夏靜月心中猛然一動,想到了一個取蠱的辦法:手術!
除了中醫,她的第二個強項就是外科手術。
自從來了大靖,她展示給世人的基本都是中醫,因為器械的緣故,她根本沒有辦法來施展她的外科本事,在軍營時也僅用了一些急救的外科小手術,真正去動手術,尤其是開腹的大手術根本沒有用過。
夏靜月從沒想到,她的第二個強項會用在韓瀟身上。
「什麼?手術?」神農谷的醫者聽到這個新穎的詞,一個個都摸不著頭腦。
夏靜月回答說道:「就是開刀,從韓瀟的腹中將血蠱取出來。」
在現代,開刀取出寄生蟲,是很常用的一種手術。
「你想將王爺開膛剖肚了?」陳老猛地一看屋裡,見沒有外人,小心地問夏靜月:「靜月丫頭,是不是王爺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想要藉此殺了他?可是,丫頭啊,你想殺他也用不著這等殘忍地將他大卸大塊,看在他為了救你不顧性命的份上,你就給留個全屍吧。這點小事我去做就行了,我在他飲食里下藥,不用毒藥,就下些補藥,把他體內的血蠱補一下,那血蠱恢復了活力,遲早會耗死他。」
夏靜月滿額黑線,「陳老,您想到哪裡去了?我喜歡他都來不及呢,怎麼會想殺他?放心吧,我就是想弄死自己,也捨不得傷他半分。」
「那你為什麼要剖開王爺的肚子?肚子都剖開了,人還能活嗎?」
「陳老,你別說得我跟殺豬似的好不好,我是說,在他腹中劃一個小口,用夾子將血蠱夾出來……」
夏靜月將她的打算說了出來,並且給神農谷的人科普一下什麼叫外科手術。
這截然不同於中醫的另一種醫術,要想將它科普給一群傳統的醫者,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即使神農谷的大夫思想足夠前沿,但在人的身上做手術,尤其是開膛剖肚,他們也難以接受。
夏靜月說干口水了,發現他們還抱著她對韓瀟有仇,想弄死他的意思……
夏靜月這麼一看可不行,萬一傳到韓瀟耳中,那就誤會大了。
她急匆匆地跑去跟韓瀟解釋,她以為要對韓瀟再次說干口水時,韓瀟不愧是她的男人,體貼地給她遞上茶水後,說:「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