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國一行,李興跟著君莫笑馳騁於沙場上,經歷過身為將士的痛快恣意,如今回到虞國,又聽說虞王讓他們再去「練兵」,李興心中也是極為複雜的。
在豫國的那段時間,李興亦是跟著豫兵同吃同住,不時切磋一番,與一群血性漢子一起,過得極為痛快。習慣了軍人的豪爽日子,如何還能忍受得住在虞國的憋屈日子?
他要做匪,何必做將,處處受王廷規矩?自己立個山頭不更自在?
李興之所以能做君莫笑的副將,能被君莫笑器重,性情自是與君莫笑相投的。「將軍要走,卻不與屬下打聲招呼,這是與屬下生分了嗎?」
君莫笑搖頭說道:「我此次一去,等同叛國,大王必會遷怒。你對一切毫不知情,大王就是遷怒,考慮到朝中將領不多,會對你從輕發落,至多降為小將,性命是無憂的。」
反之,如果他把離開的事情告訴李興,虞王必會懷疑兩人合謀,亦會生起殺意。
選擇悄然離開,君莫笑是為了保護這名手下。
李興單膝跪下,「將軍,末將全賴將軍的提拔才有今天,末將在虞國無父無母無家,將軍所在之處,便是李興的家。請將軍帶末將一起離開吧!」
後面的將士紛紛單膝下跪,誓要追隨君莫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君莫笑是虞國第一名將,君家又是皇朝第一將門世家,君莫笑背離虞王,投靠豫王,引起天下震動。
虞王怒不可遏,發出王詔,大罵君家不忠不孝,狼子野心,誓與豫國不共戴天,並向君莫笑發出了追殺令。
然而此舉非但沒有震懾住人,原君莫笑的部下得知此事後,竟悄悄的也乘船跑去豫國,還把虞國的幾艘大船也帶走了。
面對虞王王詔引起的輿論,君莫笑也發出一份告天下書,點明其祖父受先帝之命守護先虞王。先虞王已薨,君家使命已畢,來去自如,何有背叛之說?
虞王看到這份告天下書,氣得摔破了一殿的花瓶,恨不得立即發兵討伐豫國,可豫國與虞國之間隔著一個漳國,如今漳國已是瀘國的土地,也就是說,他的面前還橫著瀘國這一龐然大物,這才是他最大的威脅。
虞國與瀘國之間還有舊怨,瀘國貴族的手下來虞國經商時,多少都被虞王暗中搶劫過,並且好幾次虞兵搶眼紅了,直接把瀘國的幾名貴族給搶了。虞國水匪是什麼來頭,能瞞住普通百姓,卻瞞不住這些貴族王族。虞王早年搶嗨了,也結下了這解不開的梁子,還給自己積下了禍患。
對瀘王來說,不管是虞國還是豫國,都是姓蕭的,都是鄰國,也都是他的盤中肉。
正所謂國之外交,遠交近攻,顯然,瀘王不會放棄虞國這塊大肉。並且,虞王之富天下聞名,瀘國想成大業,最是缺錢,吞下漳國時,看了看兩個鄰國,一個極窮,卻兵強。一個極富,卻缺將。只要瀘王腦子沒壞,就會選舍豫國,先選瀘國。
虞王之富,成了一把頸上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