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姑娘?」蕭溍若有所思。
怪不得荊國使者到了楚國之後,四處作妖,原來又是這個到處興風作浪的文姑娘在煽風點火。
荊四王子死了,死在楚國的王城,這麼大的一個鍋下來,楚國好不容易爭取來的輿論上風又跌到下風了。
蕭溍喚了劉豐進來,說:「帶人去怡安園,把荊國使者全給本王殺了。」
劉豐領命出去後,蕭溍又對張全吩咐說:「給荊國國王發一封訓書,告之:荊四王子收買殺手謀害本王性命,荊國是何居心?倘若不給本王一個交代,後果自負。」
皇朝派來的殺手,背後主子是誰蕭溍心中有數,但這些主子自然是不會認帳的。因此,他直接廢物利用,全推到荊四王子身上。
荊四王子與皇朝來的殺手合作,出賣他的行蹤不就想禍水東引,讓楚王背這個黑鍋嗎?
蕭溍就順水推舟,把鍋甩在了荊四王子身上,讓荊王來買這個單。
當然,蕭溍的做法還有另一層意義,這個也是最重要的。
楚王一向對宓家照顧有加,宓月與楚王的關係極好,現在荊四王子死在楚王城,楚國在輿論上處於下風,隨時會被荊王找藉口報復。蕭溍看在宓月的份上,先一步把罪名按在荊四王子身上,將輿論撥到荊國頭上,便是給楚國解了這一大危機。
而且,蕭溍如何不明白,荊四王子自殺,不就是怕他事後算帳嗎?
豫安郡王想殺的人,誰能護住?哪怕逃回荊國也逃不脫死罪,反而會連累了荊王。
荊四王子想借著一死逃罪,蕭溍自是不會如他的意。
張全忙出去準備訓書,然後儘快發給荊王。
同時,那邊劉豐帶人去了怡安園,把荊國來的人全部殺掉,然後全王城的人都知道荊四王子狗膽包天,竟然想謀害豫安郡王。於是,荊四王子的自殺,眾人也聯想到了,正是豫安郡王回到王城後才發生的。
王宮裡,楚王急急地召了一群官員進宮,正焦頭爛額地想對策,如何解決荊四王子自殺後引來的危機。這時候,聽說豫安郡王派人把荊國使者全殺了,並且爆出荊四王子的惡行,楚王頓時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
「楚國危機已解。」楚王萬分慶幸說:「這次的事情多虧了豫安郡王,世人都道豫安郡王不近人情,孤倒是覺得,豫安郡王是好人。」
有官員不解問道:「王爺到了楚王城之後,向來不過問楚國之事,這一次為何願意出手相助?」
殿中唯一猜到真相的就是慕容皓華了,他坐在殿中,垂頭品著茶,沒有參與進話題里。
楚王倒是心態極好,「自王爺來了楚王城,孤向來對王爺恭敬有加,有使必應。王爺應該是滿意孤的做法,見楚國有難,稍稍一出手,就幫了一次大忙。」
眾官員紛紛言道:「如此說來,豫安郡王當真是一大好人。」
「沒錯,古人言,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看來皇城中關於王爺的傳言,都當不得真。」
蕭溍此時還不知道,他看在宓月的臉面上,幫了楚國一個小忙,楚國人都把他當成善良仁厚的大好人了。
此時,聽到莫先生來了,蕭溍放下了手中的筆,站了起來,走出書房。
昨晚蕭溍回來時,莫先生喝了藥早歇下了。
今兒剛接受了歐陽神醫的治療後,就立即帶著歐陽神醫過來了。
一聽蕭溍回來不歇著養著,卻在書房裡忙起來,莫先生頓時急了,一見蕭溍就數落起來:「沐風,你受了那麼重的傷,不在床上躺著,又在書房辦什麼事?天大的事,有你的身子重要嗎?」
蕭溍眸中含了一絲笑意,也只有莫先生才敢數落他,才會數落他。「先生莫急,我身子大好了。」
「怎麼可能?你身上的傷口多是我幫你包紮的,舊傷未愈,又添了新傷,能好了才怪。」
蕭溍接莫先生過來的一路,所受的刀傷劍傷,是莫先生給他包紮著,因此,蕭溍身上的傷口,莫先生最為清楚。
加上這一次跑去救宓月,帶去的侍衛,回來的都帶著傷,更別提被刺殺的對象蕭溍了。
因此,莫先生聽蕭溍如此說,更加的生氣。
「先生,我的確是大好了。」蕭溍說道。
宓月把他身上的氣息淨化了,半蓮的力量又回了來,那股神秘的力量不僅猶如神力,還能滋養筋脈,加速身體的自愈能力。
加上他從小被半蓮的力量滋養著身體,身體的恢復能力比普通人強多了,又在宓月的醫術加持下,故而,他身上除了傷口較深的外傷之外,內傷已經全好了。
而他受得最重的,就是內傷。
內傷一好,這點外傷在他蕭溍眼中,壓根不算事。
莫先生是看著蕭溍長大的,聽蕭溍連說兩次大好了,這才認真起來。他知道,蕭溍絕不是信口開河的人。
這一認真,他發現蕭溍的氣色極好,整個人的氣場給了他一種極為玄妙的感覺。
他心中一動,緊接著讓歐陽神醫先留在外面,他帶著蕭溍進了書房。
「沐風,你把封印解開了?」莫先生雖然功力盡失,但畢竟曾是一代高人,一眼就看出問題來了。
「果然瞞不過先生。」
莫先生一驚問道:「你找到了解決它的辦法?你是怎麼做到的?」
蕭溍沉默了下,隱瞞了宓月的事,說:「我被逼到絕境,破開了封印。破而後立,意外地把將那暴虐氣息驅出體內了。」
莫先生愣了好一會兒,他怎麼覺得事情太過匪夷所思?若如此容易驅逐出去,他當年就不會用盡畢生功力才能封印住它。
但莫先生給蕭溍檢查了內息,又找不到疑點,只能半信半疑。「上回你中了毒,摔下馬車,機緣巧合把毒解了,這一次又遇到絕境,然後化解了你身上最大的危機……沐風,看來,你的確定是天選之子,上天都在護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