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宴會的客人,成了都梁侯府的重要人脈資源。也是因為每年一辦的賞荷宴,使得都梁侯府在王城有著與眾不同的影響力。
「哎,聽著那個傻姑娘今天也會來。」一群女孩聚在一起,免不了說起些八卦趣事來。而京城最大的八卦和笑話,莫過於義恩伯府的宓大小姐了。
舒長惠坐在湖邊的亭子裡,問站在她身邊的陸雪鶯:「那個傻子真的會來嗎?」
「會的,我跟她說謝世子和謝夫人會來,她肯定來。」陸雪鶯篤定地回答說。
旁邊安國公府的四小姐沈丹華聽見了,轉過身,訝然問道:「長惠,你不是跟她有過節嗎?怎麼把她請來了?她是個傻子,可別把好好的賞荷宴弄成笑話了。」
舒長惠輕輕搖著扇子,得意地笑著說:「我就怕她不犯傻呢!每年賞荷宴看來看去,都是那些玩意,早就膩了。今年我把宓傻子找過來,定會比往年有趣多了。」
旁邊的孟家大小姐孟歆本與他人說笑的,聽見後也轉過了身來,問道:「彰德侯府要退親,這事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聽我娘說,謝夫人今日來賞荷宴,就是想幫謝世子相看的。」
「哎,不是說謝世子喜歡秦羽妍嗎?」
「秦羽妍?她也配?」舒長惠冷冷地哼了一聲。
話剛說完,秦羽妍就帶著一群姐妹過來了。在一群奼紫嫣紅中,容貌出眾的秦羽妍就像是眾人中的焦點。
走入亭中,見眾多姑娘都眼神古怪地看著她,秦羽妍也不退縮,反而舉止高雅地向眾位姑娘問好。
走到舒長惠面前,秦羽妍溫柔可親地說道:「長惠,你今天的這身衣裳真好看。」
舒長惠身上的衣服,用的是今年最時興的面料,面料輕盈,穿在身上仿佛整個人都輕盈起來,也顯得俏麗動人。
舒長惠見秦羽妍有眼光,心情稍稍好轉一點。「坐吧。」
一旁的陸雪鶯看到秦羽妍,眼神就帶著隱晦的嫉妒,「秦小姐,聽說謝世子給你寫了一首詩,這事是真的嗎?」
原本融洽的氣氛頓時僵冷了下來,舒長惠更是像釘子一樣盯著秦伯妍。
秦羽妍緩緩地坐下後,仿佛這會兒才看到陸雪鶯,驚訝地打量著陸雪鶯:「你是誰呀?我怎麼沒見過?」
陸雪鶯氣得臉色漲紅,她以前還幫著宓月罵過秦羽妍,怎麼可能不認識她?
然而秦家是伯府,陸家只是商家,地位低了幾等,現在又沒有宓月給她出頭,陸雪鶯即使受再多的侮辱也只能忍著。
秦羽妍仿若這才想起了,又打量了陸雪鶯幾眼,指著陸雪鶯身上穿的綢緞,說:「怪不得我沒認出你來,按規矩,商人不能穿絲綢。」
又指了指陸雪鶯頭上的紅寶石拼成的梅花金頭面,「按規矩,商人也不能戴金,你這頭面也不能戴的。」
陸雪鶯這會兒更發的沒臉了,雖說商人不能戴金,也不能穿綢,但這種事情,民不告,官不究,大家都睜隻眼閉隻眼了。偏生秦羽妍當著眾多貴女的臉讓她下不了台,陸雪鶯心頭更將秦羽妍恨得不行。
她暗恨宓月怎麼還不來,不然這時候就能衝上去幫她揍人了。
舒長惠適時插話進來,「好了,雪鶯是我請來了客人,說這些就沒意思了。雪鶯今天可是我的大功臣,沒有她,就請不來宓傻子。等會兒,你們看熱鬧就行了。」
「什麼熱鬧?」眾女連忙問道。
舒長惠一指對面湖畔,「瞧見了對面沒有,等會兒王城的眾多公子都會在那邊,謝世子也在。」
聞言,眾女皆掩唇而笑。
王城誰不知道宓家大小姐枉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卻是個沒腦子的大花痴,凡是有謝衡的地方,就不怕沒有宓家大小姐的笑話看。
眾女清脆的笑聲遠遠地飄了出去,引得對岸的公子哥們紛紛望來。
都梁侯府的世子舒柏悄悄拉了下謝衡,低聲說:「我才知道,我妹妹把宓月請來了。」
謝衡美如冠玉的臉龐上頓時變了色,「舒兄,你跟我有仇嗎?」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事,不如,你避一避?」舒柏甚感歉意地說道。
倘若是他日他處,謝衡為省麻煩就直接遁了,免得又被宓月連累成笑柄。然而,今天不行。「舒兄,聽說雲中公子要來今日的賞荷宴,這消息是真的嗎?」
舒柏低聲說:「原本家父給豫安郡王遞了個帖子,請郡王駕臨。郡王雙腿未愈,不便前來,萬萬沒想到,雲中公子到了王城,拿了豫安郡王的帖子來了。如今家父與三王子正陪著雲中公子說話,怎麼,你也想見雲中公子?」
「雲中公子智謀過人,名震皇城,那樣的人物,誰不想一見?誰又不想聆聽教誨?我景仰雲中公子久矣,還請舒兄幫忙引見。」
「好說,等會兒有機會,我必會為你引見。」
舒柏暗中得意,今日的賞荷宴來了雲中公子這麼一位風流人物,實在是意外之喜。為了求見雲中公子,底下不知道多少人欠了都梁侯府的人情。就連三王子得知雲中公子來了,也匆匆趕來都梁侯府。
正自得間,舒柏便看到三王子慕容皓炎陪著一位容顏極美的男子走過來,「謝兄,雲中公子來了。」
謝衡連忙激動地跟著舒柏迎上去,不料雲中公子傅雲儒不等他們開口,便開口地說道:「本公子今兒是來看美人的,聽說楚國水美人更美,若非是美人,就別礙本公子的眼了。」
謝衡只好咽下到嘴的話,朝傅雲儒拱了拱手,跟隨在後頭。
舒柏陪著笑,一指對岸,說:「今兒王城未出閣的貴女基本都在那了,只怕遠遠比不上皇城的貴女,讓公子見笑了。」
傅雲儒洒然地坐白玉欄杆上,愜意地欣賞著湖中美景,說:「有如此美景,即使沒有美人,本公子也不枉到此一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