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你不自量力
「那你們就先在府上等著。」楚傾瑤讓人把他們帶下去。
「王妃，已經派人去找帝鳳華了，一會就應該有消息。」七絕道。
為了躲開素如一，軒轅炙去了碧落院。楚傾瑤剛要去找他，昆一卻去而復往。他道，「炙王妃，我想知道帝鳳華找大小姐到底是什麼事。」
既然早晚會知道，楚傾瑤也不介意早一點告訴他。她道，「帝家當年曾經丟失過一個女兒，若是活著，也應該和素如一差不多大。」
昆一震驚得半天說不出來話，「這不可能。就算大小姐不是境主的女兒，也絕不會是帝家的人。」
「你為何如此肯定？」楚傾瑤眼神一沉。
「我就是知道。」昆一說完，就慌亂的走了。
楚傾瑤去找軒轅炙，見面之後便把昆一的反應說了出來。軒轅炙一愣，「他跟在境主身邊多年，自然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若他說不是，極有可能是真的。」
看他的樣子，分明是不太想說，楚傾瑤蹙眉。
帝鳳華以為素如一肯定會住客棧，所以他撲了個空。等王府暗衛找到他時，他急忙趕了過來。
「她在哪？」他一看到楚傾瑤就問。
「回房了，我帶你過去。」楚傾瑤起身。兩人到了素如一房門外，正好看到昆一。昆一看了眼帝鳳華，把房門打開，示意大家進去。
再次見到崑崙境的人，素如一很是尷尬。曾經，她見到帝鳳華，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可如今，她……
見她神色黯淡，帝鳳華出神的打量著她。半天才道，「如一，好久不見。」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還是直說好。」素如一苦笑，「若是想求我幫什麼忙，就免了，我連活著都成問題。」
「我想要你身上的幾滴血，有用處。」帝鳳華道。
素如一伸出素淨的手，「我這身子早就髒了，血應該也是髒的，如果你不嫌棄，給你幾滴又何妨。」
帝鳳華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空瓶遞過來，素如一接過後，很痛快的看向楚傾瑤，「把你的銀針借我一支，我現在已經是廢人，身上沒有刀劍這類東西。」
楚傾瑤手腕一動，就把銀針遞了過去。銀針到手後，她一針刺進手指尖。
看著殷紅的血珠滾出來後，楚傾瑤道，「五滴就夠。」
她嘴角掛著淺笑，平靜的擠了五滴出來，然後將傷口放在嘴裡吸了一下，而後將瓶子遞給帝鳳華。
帝鳳華小心的放起來，「素如一，我想不通你最後為何還要再去醫門？離了境主，離了醫門，好好過安靜的日子不好嗎？就算是要報仇，也應該量力而為。」
素如一臉色變了變，眸光變涼，「我知道我成了別人眼中的笑話，但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憑什麼教訓我？說什麼報仇的事要量力而為，那是因為受到傷害的人不是你。若你是我，怕是寧願同歸於盡，也要讓那些人全部去死。」
帝鳳華黯然，也許沒有親身經歷，他的話刺激到她了。他嫌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對楚傾瑤道，「王妃，走吧！」
昆一跟了出來，他道，「你們……想要滴血驗親？」
「是。」帝鳳華道。
「你們想沒想過，若大小姐是帝家的人如何，不是又如何？就算她真是，也已經晚了。」
「回不回去是後話，總得先確認她的身份。」帝鳳華繼續前行。
帝鳳華直接跟到了碧落院，見到軒轅炙後，他將素如一的血和另一個小瓶一同交給楚傾瑤。楚傾瑤接過後，直接送進了醫療系統。
「王爺不打算讓她看到你？」帝鳳華問。
「嗯，暫時沒見她的打算。」
「我覺得王爺應該見見她，」帝鳳華道，「王爺大概也知道，她都遭受到了什麼。如果她還執意的要去報仇，說白了就是送上門去自取其辱。就算她武功還在，又能打過誰？童蕪還是大長老？昆一是忠心，可他孤身一人，難以成事。」
軒轅炙冷著臉，他根本不想見素如一。誰知道再見面，她會不會和以前一樣，惹她討厭。
「王爺，我說這話，是站在一個外人的角度來說。怎麼說，她也掛了那麼多年你未婚妻的名份，王爺的話，她肯定聽。就當是你發善心，救她一命。」
軒轅炙冷笑，「結果還沒出來，你就急著幫她說話，你就這麼篤定她會是你帝家的人？」
「我只是覺得她可憐！」帝鳳華道。
「本王不會見她。」軒轅炙道。
因為要等鑑定結果，帝鳳華便在王府住下。結果出來那天，他早早的就到了碧落院。見楚傾瑤從裡屋出來，趕緊道，「王妃，結果怎樣？」
楚傾瑤輕微的搖了搖頭，「她不是帝家的孩子。」
帝鳳華緊張的神色立刻輕鬆起來，自嘲的道，「其實她要真是帝家的人，我們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她。」
他說的是實話，拋開境主那邊不談，若她真是那個丟掉的孩子，帝家首先要對付的就是童蕪和大長老。這樣一來，就會打亂帝家原本的計劃。
「也不知道境主偷了誰家的孩子來養，到最後又像拋棄貓狗一樣，說不要就不要。」楚傾瑤一臉譏誚，「有時間真應該去探探琉璃殿後殿，看看那些女人到底會不會懷孕，能不能生孩子。」
帝鳳華沉思，這些年，大家都以為境主只有素如一這個孩子。後殿的那些女人，境主應該就沒動過。要不然怎麼沒生出孩子來？
「難道你們就沒懷疑過，他選那麼多女人過去幹什麼嗎？除非他不能生！」最後一句，楚傾瑤說得很重。
以前她就懷疑過，可因為有素如一，她便否定了這個想法。如今已經知道素如一不是境主所生，是不是意味著境主不行，根本不能生？
「阿楚！」軒轅炙嗔怪的喚了一聲，這女人說話不管不顧，這種話，跟他說說就好。
「我在分析事情呢！」楚傾瑤道，「要是能生，難道孩子生完，他都掐死了？我才不信。他可是夜染大陸最有權利的人，多子多孫才是福氣。」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生了很多孩子，然後都偷偷養起來，不對外公布。」帝鳳華道。
「境主有沒有孩子，等我們打贏了他，自然就會知道。若有，肯定會跳出來報仇。」軒轅炙道，「還是說說童蕪吧！他這個人我看不透，他即是境主的一條狗，又暗自揣著野心。」
「這個人，如果有機會，也應該除去。在崑崙境時，他就一直和我們素醫閣做對。」帝鳳華哼了聲，「鎮守堂一直負責整個崑崙境的安全，手中的權利很大。」
「我們殺了宇文景瑞，他肯定會報復，以後得小心了。」楚傾瑤說完，又道，「鳳華，昆一肯定在等消息，你不和他說一下？」
「我去告訴他一聲，」帝鳳華道，「然後我也該走了，大哥一直出不來，有很多事情，需要我替他跑。」
大概是因為知道了結果，昆一這幾天情緒一直很低落。他是真的盼著大小姐能是帝家的女兒，那樣至少以後，沒人再敢欺負她。
「昆一，你怎麼了？」素如一問。
「大小姐，我沒事。」
「昆一，我不喜歡素這個字，我覺得噁心，你幫我改個姓氏好不好？」素如一望著他，一臉期待。
「大小姐可有喜歡的姓氏？」
「我喜歡軒……」話才一出口，素如一就頓住，在崑崙境的那些年，她一直喜歡著炙哥哥，自然覺得軒轅是這個世上最好聽的姓氏。
「若是大小姐喜歡軒這個字，不如以後就改姓軒，我也跟大小姐一起改。」昆一的眼神明亮起來。
「算了，原來的名字叫了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素如一自嘲的望著天空，「昆一，跟我去找楚傾瑤，我找她有事。」
「大小姐！」昆一害怕她去找楚傾瑤麻煩，畢竟今時不同往日。
「我是有事求她。」素如一當先走了，昆一隻好跟著。她走了幾步，問道，「她現在住在哪？炙哥哥都不在府上了，她想留在這裡當寡婦嗎？」
昆一嚇得臉色發白，急聲道，「大小姐，你可千萬別再亂說了，被人聽到會被趕出去的。」自從把素如一救出來後，昆一就帶著她一路逃命，就怕童蕪派人來追。
這幾天住在炙王府，讓他覺得好安逸，好幸福。如果可以，他想多住一段。
素如一低下頭，冷薄的眸子裡帶著苦澀，就算是寡婦，也輪不到她去當。其實，她終究是羨慕楚傾瑤的，能夠得到炙哥哥的心。如今她已經不想這些了，餘生只剩下兩個字，報仇。
他們在天寂閣找到了楚傾瑤，素如一道，「楚傾瑤，我想易容，你能幫我嗎？」
「易容之後，你要去幹什麼？」
「自然是混進醫門，我要想法子接近那兩個人，然後送他們下地獄。」素如一眼中閃著憤怒的火焰，滿滿的全是仇恨。
「不自量力。」楚傾瑤冷聲，「如果你真有能力報仇，第二次回去，還會那麼慘嗎？難道你還指望著昆一再去救你？童蕪不是傻子，同樣的錯誤他不會犯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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