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去自投羅網
「昆一，我……」她才一開口，就看到江壩上有個人影往這邊跑。
「大小姐，怎麼是楚傾瑤？」昆一運足了目力，一下就看清了來人的長相。
素如一不再開口，等人影近了，她明明已經平靜下來的心，再次憤怒起來。指著女子道，「楚傾瑤，我明明已經決定放過你了，你此時出現，是找死嗎?」
面對搶走心愛男人的女子，她如何能心靜？
女子咯咯笑了一聲，然後伸手從臉上揭下來一張面具，得意的道，「這張臉是不是很像她？如果你喜歡，我可以把她送給你。」
她邊說邊把面具遞到素如一面前，素如一冰冷的眸子裡，帶著一抹厭惡。她對這張臉，她即討厭又羨慕，可她寧願得不到，也不會戴著一張死人皮。
「煙紅夏，你心狠至此，就不怕宇文天香變成厲鬼來找你算帳嗎？」她道。
「她若是有能耐，就不會死得那麼窩囊。害她致死的人，明明是大長老，又不是我。她若有靈，就應該去找他報仇。」煙紅夏冷笑。
「你倒是會推卸責任！」素如一覺得自己和煙紅夏相比，還是太善良了。
「說到大長老，難道大小姐你就不恨他，不想親手殺了她？」煙紅夏盯著她。
「煙紅夏，你走吧！我們不歡迎你。」昆一不想再聽她說下去，因為剛剛他明明感覺到大小姐的心境變了，她似乎已經放下從前，要迎接新的生活。
這一切，絕不能被煙紅夏打亂。
「昆一，你還有臉說，你不是大小姐的侍衛嗎？你看看你是怎麼保護她的？如果我說我能幫她報仇，你信不信？」
「滾！」昆一一臉怒氣。
「昆一，讓她說下去。」素如一的眼中有什麼情緒閃過，那是被她刻意壓下去的仇恨。
煙紅夏道，「接下來的話，我想單獨對大小姐說，你不方便聽。」
「大小姐，不行。」昆一急忙道。
素如一冷聲，「昆一，你先到一邊去。放心，我不會有事。」
「能有什麼事，我又打不過你們兩個。」煙紅夏不滿的瞪著昆一。
昆一無法，只好走到了遠處。
江面的風吹過來，把衣衫都鼓盪起來。浪花被江風吹散，只留下震耳的聲響。昆一憂心忡忡，越來越覺得自己沒用。
見煙紅夏不說話，素如一有些不耐煩，「如果你沒話說，那我就走了，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們醫門的任何人。」
「大小姐，跟我去醫門，我有辦法幫你殺了大長老，讓醫門重新回到你手裡。」煙紅夏道。
素如一冷笑，「你以為我會信你？你拿什麼殺大長老？是功夫還是醫術？怕是你哪一樣都不如他。」
「毒術，我會下毒。」煙紅夏道，「別忘了，我曾經拜在漫天妖門下。」
「我不信你。」素如一冷聲，「若你真心想要幫我，就先回去把大長老殺了。」
「既然大小姐信不過我，就當我什麼都沒說。」煙紅夏一臉鄙夷。
「你要我如何信你？你本就是他的徒弟，當初你叛出醫門，因為惹惱了漫天妖，差點把臉都毀了。要不是大長老救你，你已經死了。你就算不感激，也不應該殺他。」
「我是為了得到漫天妖。」煙紅夏面色有些猙獰，「我對漫天妖求而不得，為了他我願意做任何事。」
這話一下就引起了素如一的共鳴，當初她為了軒轅炙又何嘗不是。
「煙紅夏，看在大家相識一場，我給你一句忠告，為了男人如此犧牲，不值！」這是她用血淚換來的教訓。
煙紅夏一臉掙扎，半天才道，「可我放不下他。只要大小姐能夠信我，我們兩個聯手，一定能把大長老除掉。」
「不了，我……昆一不會同意。」素如一轉身，迎著江風走去。
煙紅夏用輕功攔住她，「我手上有毒門最新研製出來的劇毒，只要在他的飲食里加入一點，他就回天乏術，必死無疑。」
素如一眼神里有了鬆動，「你此話當真？」
「我們同是苦命人，我何苦騙你？」煙紅夏苦笑，將手上的藥瓶往前遞，「等到了避風的地方，你打開看看，或是你找個貓狗試一試，就知道我所言非虛。」
素如一併沒有接藥瓶，而是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我不上山，等你下毒之後我再去。」
「那大小姐要和昆一商量嗎？」煙紅夏有些緊張。
「沒商量的餘地，他不會同意。你手上不是有藥嗎？給我點，把他暈迷了就行。以後，我還需要他。」素如一向她伸手。
「我身上沒有，等到了藥鋪，我買藥給你現配。」煙紅夏道。
素如一走到昆一面前，見他一臉落寂，不忍的道，「昆一，煙紅夏也無處可去，不如我們與她一起走吧！」
昆一剛要拒絕，就對上她哀求的眼神，彎下腰道，「大小姐，上來吧！都聽你的。」
「昆一，我自己能走。」她道。
「這裡風大，屬下不放心。」昆一是怕她想不開。
走了半日，三人進了一座城。走了四條街後，素如一說累了，昆一便尋了家乾淨的客棧，要了三間上房。
「昆一，陪我說說話。」素如一喊住要出去的昆一。
「大小姐想說什麼？」
「昆一，若是有一天，我拋下了你，你還會不會來找我？」
昆一看著她，心裡升起一股不安，「大小姐，我希望你永遠也不要拋下我。因為我怕你會遇到危險，而我又來不及去救。」
「嗯，我現在只有你了，還怎麼捨得拋下。」素如一伸手，「昆一，抱抱我，我覺得好孤單。我已經被全世界拋棄了，至少還有你對我不離不棄。」
昆一的心咚咚跳起來，這和他每次背或者抱大小姐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這次是大小姐主動。他猶豫了片刻，依言上前，抱住了她。
晚飯是他們兩人一起吃的，昆一吃了一碗飯，藥效發作，便直接倒了下去。
素如一讓煙紅夏幫忙，兩人將他抬到床上，然後趁夜離開。
楚傾瑤和軒轅炙到達醫門附近時，便將馬匹藏匿在樹林裡，準備偷偷上山。忽然聽到身後有說話聲，似乎是素如一和另一名女子。
楚傾瑤蹙眉，另一個人的聲音她也聽過，卻想不起來是誰。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藏到了石頭後面。等人過來後，楚傾瑤臉色一變，就要動手。軒轅炙拉住她，「不急，只要她露面了，就跑不掉。」
她們兩個怎麼勾搭到了一起？楚傾瑤不解。
以前素如一在醫門時，可是沒少給醫門中人看臉色，如今她身份曝光，又被逐出崑崙境，煙紅夏怎麼反倒和她親近起來了。
正當她疑惑之際，前面的兩人已經停住。素如一道，「煙紅夏，我暫時不上山，先在山下等你的好消息。」
「也行，但你千萬別走遠了。」煙紅夏笑道。
兩人分開後，煙紅夏腳步輕快的上山，素如一在四周努力尋找著藏身之處。
「阿楚，我們先上去，他們兩個肯定有什麼陰謀。」軒轅炙道。
「只要不對三長老出手，我就很樂意看戲。」楚傾瑤道，「可我總覺得煙紅夏不懷好意。」
「不好懷意害得也不是我們，看看再說。」
到了山頂，就見煙紅夏直奔大長老房中。很快，大長老就一臉努氣的出來，到了院子裡還再三確認，「紅夏，你說素如一在山下？」
「是的，師父。」煙紅夏一臉嚴肅，「以前師父被他控制，徒弟屢次相求讓她放了師父，她不但不肯，還讓昆一把徒弟趕出了醫門。師父，我們絕不能放過她。」
「這還用你說！」大長老陰鷙著臉，「我親自去抓人。」
等他們下山後，楚傾瑤盯著軒轅炙，「我不去救素如一嗎？」
「為什麼要救？」軒轅炙問。
「你們可是……」
「阿楚！」軒轅炙攥住她指尖，掐得她生疼。他從來沒承認過的事情，這女人竟然記得這麼深刻。
就算素如一落到大長老手上，也是她咎由自取。與他何干！
沒過多久，大長老就帶著不斷尖叫的素如一回來了。素如一憤怒的盯著煙紅夏，罵道，「你這個卑鄙的小人，你不是說你要殺了大長老嗎？肯定是失敗了，你才想反咬我一口。煙紅夏，我詛咒你這輩子永遠也得不到漫天妖。」
煙紅夏目露狠光，上前就扇了她一頓耳光。直打得素如一臉頰蒼腫，連嘴都張不開了。
「如一小姐，你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你是怎麼對我的，我一定會加倍還給你。也讓你嘗嘗什麼是絕望，什麼叫生不如死！」
「師父，還是先把她帶下去，然後再好好想想要怎麼折磨她。」煙紅夏獻媚的道。
大長老點頭，「紅夏，還是你最貼心。」
當晚，楚傾瑤和軒轅炙帶著七殺七絕把醫門搜了一遍，也沒找到童蕪。
七殺失望的道，「看來他並不在這裡。」
「他會來的。」楚傾瑤道，「他和大長老有一樣的野心，又都看中了醫門這塊寶地。崑崙境之下，只有醫門最讓人垂涎。」他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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