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岳七婉蓉點頭,臉上也露出幾分滿足,也不瞞著涼嬤嬤什麼,她低聲道。
「傾歌一路走來不容易,可是,不論她怎麼難,都沒有薄待長赫半分,反而處處為長赫謀算,給他最好的。長赫得記著傾歌的好,也得對傾歌好,這樣才不枉傾歌為他謀劃一場。」
「長赫公子會待大小姐好的,夫人你就放心吧。」
「放心,我放心。」
說著,岳婉蓉也舒了口氣,這些日子壓在她心底的石頭,終於鬆了不少。
不過一刻鐘的工夫,人馬便到了。
司徒浩月、夏明博、姚婧之、左致遠他們騎馬走在前頭,而夜天絕和夏傾歌的馬車緊隨其後,至於其他人,則跟在後面。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頗有氣勢。
見狀,岳婉蓉迅速迎了上去。
夏明博看著,翻身下馬,急忙到她的身邊。
「婉蓉……」
夏明博聲音不重,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岳婉蓉聽著,心裡不免覺得不是滋味。或許之前,是她的心太窄了。
心裡想著,岳婉蓉看向夏明博,勾唇笑著關心道。
「唉,你也回來了,這一路可還好?」
關心的話,像是春雨潤物一樣,讓夏明博的心頭,多了滋潤和溫暖。他臉上的笑容不禁放大,聲音也爽朗了起來。
「好好好,一路上都好,你就放心吧。走,快去看看傾歌。」
說著,夏明博便接替了涼嬤嬤,他挽著岳婉蓉,一起走向夏傾歌的馬車邊上。
他知道,岳婉蓉最擔心的就是夏傾歌了。
現在,讓她去見夏傾歌要緊,其餘的,都可以往後放一放。
聽著夏明博的話,岳婉蓉也任由他攙扶著,她的腳步不由的加快,甚至於有些踉蹌。好在有夏明博,才不至於出糗。
馬車邊上。
彼時,夜天絕已經從馬車上下來了,他正伸手扶著夏傾歌下馬車。
夏傾歌也瞧見了岳婉蓉。
許久未見,夏傾歌看著岳婉蓉,心裡不禁激動,她快速下來,直直的奔向岳婉蓉。
「娘……」
「哎,傾歌……」
將衝過來的夏傾歌抱在懷裡,岳婉蓉終是沒忍住自己的眼淚,她一邊拍著夏傾歌的背,一邊碎碎的念叨。
「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娘。」
「瘦了,瘦了好多,吃了不少苦吧?傾歌……」
「娘,一切都過去了,沒事了,」一邊說著,夏傾歌一邊從岳婉蓉的懷裡出來,她抬手替岳婉蓉擦拭眼淚,「娘,是女兒不孝,讓你擔心了。」
「傻孩子。」
夏傾歌的孝順,她都是看在眼裡的,世事弄人,這一切也怨不得她。更何況,她才是吃苦最多的那一個。
想著,岳婉蓉的眼淚反而更洶湧了。
夜天絕看著,自然能明白岳婉蓉對夏傾歌的憐惜,他心裡也不是滋味。
看著岳婉蓉,他不禁開口。
「夫人,傾歌,咱們別站在這說話了,大家一起進別院,有什麼話進去說吧。」
大家聚在一起,說說笑笑,也能開心些。
岳婉蓉這樣,也難免惹夏傾歌難過。
夜天絕心疼。
夏明博明了夜天絕的意思,連連附和,「是啊婉蓉,咱們進別院說,傾歌這一路也累了,屋子什麼的,你可都讓人收拾妥當了?」
聽著問話,岳婉蓉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了。
她看看夏傾歌、夜天絕,又看看夏明博和大家,連連開口。
「放心吧,屋子我都已經安排人準備妥當了,連帶著午膳也都齊全了,大家快進別院吧。傾歌,王爺,司徒公子,姚世子,左公子,快,先進院子,歇一歇咱們坐下再說。」
岳婉蓉招呼著大家,十分熱絡,她的開心顯露無疑。
夏傾歌看著,也跟著高興。
大家也不耽擱,一行人迅速進了別院。
由岳婉蓉引著,大家一起去了花廳。彼時,廳里已經擺好了幾張桌子,上面的膳食水酒也都一應俱全。都是熟悉的人,也沒分開男女席,索性一起坐了,求個熱鬧團圓。
看著吃的,夏傾歌不禁笑著開口。
「娘,準備了這麼多好吃的啊,聞著可真香。」
一邊說著,夏傾歌一邊伸手,直接捏了一塊肉放進嘴裡,那樣子,讓岳婉蓉看了哭笑不得。
在她的手上輕拍了一下,岳婉蓉不由道。
「你這丫頭,到外面一陣子,還將規矩落下了。有筷子不用,非要直接上手,這麼粗魯,也不怕大家笑話你。」
岳婉蓉的話,引得眾人大笑。
一旁的雲思思聽著,不由的開口調侃。
「夫人,這你可就不懂了,咱們這些人笑不笑話的,傾歌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她的眼裡只有戰王爺,咱們都得靠邊站。戰王爺是誰啊?他可是把傾歌寵在心尖上的,別說傾歌這是用手拿一塊肉,就是咬他一塊肉,他也寵著說她咬的好,他喜歡著呢。」
「哈哈哈……」
雲思思的話,讓大家笑得聲音更大了不少。
尤其是夜天絕,嘴角上揚,眼底里笑容滿是狡黠,像是只老狐狸似的,直衝著夏傾歌眨眼睛。
那樣子,仿佛在說:「瞧吧,大家都知道我對你好。」
曖昧極了。
夏傾歌看著,無語的癟癟嘴,隨手拿過筷子,夾了一大塊肉,塞到雲思思的嘴裡,她嘀咕。
「趕緊堵上你的嘴,看你還胡說不胡說。」
「你這是惱羞成怒……」
雲思思含糊的說著,模樣可愛的緊。
夏傾歌抓住機會,急忙看向司徒浩月,「司徒,還不管管?這麼幽默可愛有情調,小心被其他人惦記上,給你搶跑了。」
「才不會呢。」
將肉咽下去,雲思思自然的湊到司徒浩月身邊。
「我的眼裡,也只有司徒。」
這話,雲思思說得理直氣壯,一點都不害羞,倒是比夏傾歌更坦然。一時間,這花廳里更熱鬧了不少。
岳婉蓉瞧著,索性笑笑,也不再說什麼。
年輕人的日子,有年輕人的過法,她倒是個懂規矩守禮儀的,可是這些年循規蹈矩,日子也沒見得多好。如今出了皇城,又是大難過後的重聚,何苦為了那些細枝末節,影響了大家的興致?
她招呼著大家入座,準備開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