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絕這邊。
聽了熬戰的話,夜天絕安排了不少人,往徐來山莊的方向追去。他自己和夏明博,也一起跟了上來,是要跟著去的。可是,一走上那條路,夜天絕的心便開始不安,那砰砰亂跳的心,像是在拉扯著他的腳步似的,讓他沒有辦法前進。
夏明博看著夜天絕臉色泛白,不由的開口,「王爺,你還好嘛?你臉色不太好。」
他還沒見過夜天絕這副模樣呢。
聽著夏明博的問話,夜天絕側頭看向他,「不知道,只是心裡特別的不安,」一邊說著,夜天絕一邊看向這條很窄的山路,「我有種感覺,傾歌在告訴我,不要過去。」
「王爺,你是太擔憂傾歌了。」
關心則亂。
夜天絕有多在乎夏傾歌,夏明博是看到了的。連他這個當爹的,在乍然聽到夏傾歌是重生的這件事時,都會有些難以接受,可夜天絕待她一如當初,甚至於比之前要更好。
若非真的愛,夜天絕不會如此。
若非真的在乎,夜天絕也不會在安樂侯府的書房裡,和他說那些話。
只是,他們可以關心,但絕對不能亂。
看向夜天絕,夏明博低聲道,「王爺,不若你留在這邊,我跟著人往徐來山莊的方向追?」
「可是……」
「王爺,」知道夜天絕要說什麼,夏明博打斷他,「和田村全村被屠殺,這不是小事,若是不處理好了,肯定會引起恐慌,清風鎮也會亂成一片。王爺,你還是在這裡坐鎮,把事情處理處理吧,徐來山莊我一個人去就成,咱們互通消息便可。而且,熬戰雖然說了這條線路,但也未必就絕對正確,也許這是溫雅拋出來的誘餌,就引我們上鉤呢。王爺不是不放心嗎?那不如就在這附近找找?也免得有所錯漏。」
夏明博的話,字字真心,也有道理。
夜天絕聽著,忍不住又往通向徐來山莊的小路看了又看,之後才輕輕點頭。
「那就勞煩侯爺走一趟,若是有傾歌的任何線索,立刻傳信來告訴我,我一定會立刻過去。這周圍我也會安排人再搜一搜的。」
「那好,王爺你保重。」
說完,夏明博便繼續趕路離開了。
看著夏明博走遠,他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夜天絕沉沉的嘆了口氣,他舉目四望,環顧著這山間風光,不由低喃。
「傾歌?你是去了徐來山莊?還是在這山間的某個角落?心有靈犀一點通,你給我點指引,告訴我好嘛?」
冥九聽著夜天絕的話,快速到他身旁。
「王爺,屬下去四處探查一下吧?」
「嗯,」夜天絕點頭,隨即道,「咱們兩個人,分別帶人往兩個方向走,探查一下有沒有其他線索痕跡。若有線索,立刻發信號傳遞消息。」
「是。」
冥九應著,隨即揮手,想要帶一隊人走。只是,在他轉身的瞬間,夜天絕又叫了他一聲。
「冥九……」
聽到聲音,冥九回頭看向夜天絕,「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夜天絕目光灼灼的看著冥九,他也不繞彎子,「冥九,你要知道,對敵人的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一旦遇上溫雅,你決不能手下留情,也不能有絲毫的猶豫。按照熬戰所言,她功夫極高,深不可測,你萬萬不能大意,明白嗎?」
夜天絕不擔心冥九背叛他,也不擔心冥九會放走溫雅,他擔心的是,若是冥九遇上溫雅,會下不了手。
溫雅能屠村,可見其陰狠。
對上這樣兇殘而功夫厲害的高手,一瞬間就可能丟了性命,若是冥九猶豫,很可能會喪命。
夜天絕不想看到那樣的後果。
夜天絕的提醒,還有他的深意,冥九都聽懂了。
看著夜天絕,冥九重重的點頭,「王爺,屬下明白。屬下喜歡的那個溫雅,溫柔善良,體貼入微,她是個柔順的姑娘,是個好人。可是,如今的溫雅只是個兇殘的殺人工具,她不是我愛的人,只是我的敵人。若是遇上,我不會有任何的心慈手軟,絕對不會。」
冥九的話,說的篤定,擲地有聲。
可夜天絕聽著,懸著的心卻沒有半分的放鬆,反而更擔心了不少。冥九這信誓旦旦的話,像是一種誓言,可更像是一種自我提醒,冥九這是在說給他自己聽,讓自己警醒的。
可這話里的背後,就意味著她對溫雅真的有情。
情絲難斷。
感情的是本就很難說清楚,一旦遇上,事情到底會怎麼發展,真的很難說。
不過,夜天絕也知道擔心無用。
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其餘的,他也做不了什麼。
抬手輕輕覺得拍了拍冥九的肩膀,夜天絕沉沉的嘆息了一聲,他什麼都沒有再說,而是帶著一批人,去附近搜尋夏傾歌和溫雅的線索了。
夏傾歌的再一次被劫,讓他的心裡很亂。
尤其是現在,他難受的厲害。
也不知道夏傾歌現在還好嘛?他好希望能快點找到她,希望他心中的感應沒有錯,希望線索就在這山上。
心裡想著,夜天絕腳步不禁加快。
……
山洞裡,司徒新月正給夏傾歌診斷。
早就聽冥九說夏傾歌身子不好,卻查不出任何的問題來,特別奇怪。可因為她一直扮演著溫雅,與夏傾歌沒有太親近,所以沒有為夏傾歌診脈的機會,她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可現在診脈來看,夏傾歌的狀況的確奇怪。
明明暈倒了,怎麼叫都不清醒,可卻找不到任何的原因,從脈象來看,似乎只是睡著了。
可事情哪有這麼簡單?
司徒新月也用了匕首,在夏傾歌的手心中划過一刀,這刺痛也沒有喚醒夏傾歌,而且,誠然如夏傾歌所言,她真的不會流血。
一個不會流血的人,怎麼去用這一身的血,開啟通天門?
難道,司徒廉在騙她?
緊蹙著眉頭,司徒新月怎麼都想不明白!
想不通,司徒新月索性也不再多管,她接到的任務不過是帶夏傾歌回到滄傲大陸,其他的與她無關。她只要辦好該辦的事就是了,至於夏傾歌如何異常,又是死是活,關她什麼事?
心裡想著,司徒新月便坐到一旁去休息了。
閉上眼睛,五感全開,她一邊休息,一邊警惕的聽著外面的動靜。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後,她聽到了外面,隱隱有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在轉靠近。
幾乎是在聽到響動的那一瞬,司徒新月便睜開了眼睛。
沒有絲毫的耽擱,她快速閃身出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