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夜天絕的聲音,夏傾歌才有些回過神來。
「夜天絕……」
聲音輕輕的,帶著幾分惶恐,哪怕是在叫夜天絕的名字,夏傾歌那淺淺的聲音里也帶著幾分顫抖。
夜天絕聽著,一邊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一邊安撫。
「我在這,我在這。」
去聽熬戰說溫雅的事之前,夜天絕還特意進房間看過,那時候夏傾歌睡的安穩,他才放心離開的。沒想到,只是這麼一會兒,就出了狀況,早知道如此,他寧可晚些時候再聽溫雅的那些事。
心裡想著,夜天絕的眼神中,不禁更多了幾分後悔和憐惜。
「傾歌,我在呢。」
聽著夜天絕的聲音,感受著他的溫度,夏傾歌才一點點緩過神來。在夜天絕的懷裡蹭了蹭,找了更舒服的姿勢,之後她的一雙手臂緩緩攬住了他的腰。
仰頭看向他,夏傾歌低聲開口。
「剛剛你去哪了?我做夢夢到你不見了,醒來之後就發現你真的不在屋子裡。」
「熬戰那邊傳回來了些消息,我去聽聽。」
避重就輕,夜天絕只說一點點,不是他誠心要騙夏傾歌,只是,他真的不想讓她擔憂。
一邊說著,夜天絕一邊拍著她的背,低聲呢喃。
「放心吧,我是不會消失不見的,也不會出現意外。你若再醒來找不到我,就叫我的名字,我在外面一聽到,一定會立刻進來的。」
此刻,夏傾歌脆弱的像個孩子。
這時候的她,沒有平時的強硬,但是,夜天絕卻覺得她柔軟的真實。
聽著夜天絕的話,夏傾歌緩緩嘆息,「是我太慌張了,最近總是做奇奇怪怪的夢,才會有些不知所措。」
「我懂,而且我很高興。」
大手輕輕的撫摸上夏傾歌的臉頰,夜天絕看向她,笑著低喃。
「人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傾歌,你夜裡能夢到我,這說明你即便是睡著了,也是在心裡想著我的。」
「我……」
「別否認,我都懂。」
打斷夏傾歌的話,夜天絕曖昧的調侃,他用自己的說笑,來緩和夏傾歌心頭的壓抑。
這一招顯然是有用的。
至少夏傾歌的情緒,很快就穩定了下來,連帶著她紊亂的喘息聲,還有僵硬的身子,也都有了緩解。不想讓自己沉浸在夢裡,脆弱到不堪一擊,夏傾歌看向夜天絕,低聲開口問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對了,剛剛你說熬戰那邊傳了消息回來,是什麼消息啊?」
「是關於溫雅的。」
「溫雅?」呢喃著這個名字,夏傾歌的語氣,驟然冰冷了些許,她看向夜天絕,目光灼灼,「是不是她真的有問題了?溫雅……她還是溫雅嗎?」
「溫雅會功夫,而且遠在幽羽之上,她外出行動,把盯梢的幽羽甩開了。」
夜天絕的話,說的很簡單。
可僅僅是這三言兩語,卻已經讓夏傾歌不安了。抬頭對上夜天絕的眸子,夏傾歌低喃。
「冥九知道了嗎?他什麼反應?」
對夏傾歌,夜天絕自然不瞞著什麼,他快速點頭。
「知道了,畢竟是心裡有情的,冥九一時間,還有些無法接受。不過,他還算冷靜,我相信他能穩妥的處理自己的情緒,以及這段感情。放心吧,不會出亂子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一連說了兩次,夏傾歌懸著的心,微微放鬆了幾分。
她很清楚,在夜天絕的心裡,冥九處於什麼樣的位置。若是冥九真的做出了什麼不妥的事,傷不傷夜天絕的身不說,可他這心裡,必然不會好過。
好在,事情沒有壞到那種地步。
心裡尋思著,夏傾歌也不忘了叮囑夜天絕。
「對了,記得暫時別讓冥九去找溫雅,溫雅功夫那麼高,冥九又是動情的,容易被利用不說,若是真的動起手來,冥九會吃虧,弄不好會丟了性命的。」
這點,夏傾歌想的和夜天絕想的如出一轍。
夜天絕聽著她的話,不由的笑笑,「我們果然是心有靈犀的,放心吧,你說的事,我都已經安排好了,該說的也都跟冥九說了,他不會亂來的。」
「那就好。」
低聲說著,夏傾歌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夜天絕看著她那操心的模樣,抬手揉揉她的頭,「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瑣事了,趁著天還沒亮,再睡一會兒吧。等天亮了,還有事情要你去做呢。」
「什麼事?」
「若水和小郡主的傷,都得你去看看,另外,聽說定陽王對於司徒沒保護好小郡主,以至小郡主受傷的事,心裡也有不少的看法,所以,他有心重新考慮小郡主和司徒的事,這也需要你去定陽王妃面前,多為司徒說說好話。」
夏傾歌沒想到,定陽王這還會出亂子。
她眉頭緊蹙,眼神裡帶著擔憂。
「司徒對思思的感情很深,男兒有淚不輕彈,一個向來只會嘻嘻哈哈的人,能為思思流淚,足以證明司徒的感情了。這次思思受傷,說來也不是司徒的錯,定陽王若是因為這事反悔,棒打鴛鴦,只怕思思和司徒都會受傷。」
「就是這個道理,所以,就得辛苦你做次說客,當次紅娘了。」
「嗯……」
夏傾歌聽著夜天絕的話,連連點頭。
「那等思思醒了之後,我找個機會,和定陽王妃好好聊聊。定陽王妃是個大氣的女人,對于思思的感情和親事,她作為女人,想的會更周全一些,從她這遊說,效果可能會更好。」
「好了……」
聽著夏傾歌的話,夜天絕一邊回應,一邊攬著她的身子,重新拉她躺回到床上。
「麻煩的事越積越多,反正一時半刻也都處理不完,索性一樣一樣的慢慢來吧。現在,什麼都不要想,趕緊抓緊時間休息。」
「可是……」
「小嘴喋喋不休,是不是有些太閒了?」打斷夏傾歌的話,夜天絕唇角微揚,邪魅開口,「傾歌,你是真的不想睡,還是想做些其他的事?」
刻意將「其他的事」幾個字說的重重的,夜天絕的話里,滿是曖昧。
夏傾歌聽著他的話,看著他邪魅的笑意,不禁癟嘴。
「我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