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不能只顧著女人

  聽著皇上的問話,夜天絕勾唇,他冷冷的開口。

  「回父皇,兒臣的確對歐陽芊芊做了一些事,這是事實,但且不說這事說出去難聽至極,歐陽芊芊壓根就沒膽量去告訴浣月帝,就算她真的向浣月帝說了,浣月帝也絕不會以此為藉口出兵。

  第一,這話說出去歐陽芊芊聲名被毀,於浣月也是一種羞辱。

  第二,為了一個長公主,就置黎明百姓的安寧平和於不顧,這也不是為君之道。」

  浣月帝能坐上皇位,自然不是個蠢的,大是大非面前,孰重孰輕,他想的明白。

  「更何況,即便浣月帝有心為歐陽芊芊討個公道,想要發難,這事咱們也占據著主動呢。歐陽芊芊自己做過什麼,才遭了報應,她若敢撕破臉皮說出去,我倒是不介意好好的說到說到,讓天下人評評理。」

  這事,他不理虧,更不心虛。

  夜天絕理直氣壯,那樣子皇上看了,一點脾氣都沒有。蹙著眉頭緊盯著夜天絕,皇上沉默不語。

  乾元殿裡,一時間更冷了幾分。

  只不過,夜天絕宛若渾然不覺,他勾唇笑笑,緩緩繼續。

  「最重要的是,這刁難之說,毀容之事,那是今日才發生的,浣月帝縱有利器神兵,能夠大鵬展翅,日飛千里,他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個時辰內,將國書遞到父皇的龍案上,所以,這根本不是浣月帝的意思。」

  「你是說,這不是浣月帝的意思?那是歐陽靖?」

  「應該是吧。」

  又淡淡的瞟了一眼國書,夜天絕緩緩繼續。

  「歐陽靖和軒轅景兩個人狼狽為奸,外加上之前有大哥、五哥摻和,這局勢紛亂如麻,亂作一團。雖有聯盟之說,可這人心哪有那麼齊的?人人都想占些便宜,所以有人從中作亂,一點都不奇怪。

  歐陽靖是浣月太子,身份遠比軒轅景這個雪燕三皇子來的名正言順,兩人合作的同時,自然也要相互防備。歐陽靖沒什麼本事,可是,他的太子身份註定了他眼高於頂,看不上軒轅景。

  所以,在這聯盟之內,他自然想要得到更多。

  歐陽靖和歐陽芊芊雖是兄妹,可大是大非他分得很清楚,他不會輕易為歐陽芊芊出頭,除非他能從中獲利。

  幾日前,歐陽芊芊曾來到安樂侯府,跟傾歌說五日之後,軒轅景會有所行動,如今時日將近,只怕是風雨欲來了。

  歐陽靖雖有野心,可是,除了阿芙蓉和血王蠱之事之外,他並沒有多少的籌碼,想要從和軒轅景的合謀中謀取更多的利益,基本上已經成為泡影,所以趁著這事發前的最後一點時間,他要在父皇你這,為自己謀利。

  這國書的威脅,出兵的計謀,大抵就是由此而來。」

  夜天絕冷靜,他不慌不亂,將事情抽絲剝繭,一點點還原。歐陽靖的這些小把戲,於亂中謀取一些權益,倒是有可能成功。

  可在他面前,沒用。

  冷冷的看著,夜天絕冷笑著開口。

  「父皇,肅親王的的兵馬,已經在回封地的路上了,人人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些兵馬長途跋涉來到皇城外駐紮,卻沒有動一兵一卒,這樣淡然的原路返回,未免有些太遺憾了。所以,若是浣月真想動兵,那咱們就試試好了。戰火一起,事情如何發展,可就不由他們說了算了,父皇,這對咱們來說未必是壞事。」

  作為個帶兵的人,夜天絕無懼動兵。

  而且,一旦開戰,局勢會更為膠著,天陵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樣,會讓歐陽靖和軒轅景更為瘋狂。可他們忘了,他們的聯盟本就不牢靠,利益既得,馬上面臨這瓜分的時候,他們這聯盟會瞬間成為一盤散沙,不攻自破。

  他們都想要更多,所以會急不可耐的有所動作。

  可動的越多,就意味著錯的越多。

  這對夜天絕來說,倒是機會,逆轉局勢,掌控全局,一下子幹掉軒轅景和歐陽靖,徹底翻盤的機會。

  現在就只看,歐陽靖有沒有那個本事,真的動兵了。

  聽著夜天絕的話,皇上也漸漸冷靜下來,他沉沉的嘆息了一聲,這才開口。

  「老七,你說的朕明白,這事朕記在心上了,知道如何應付。」

  「謝父皇。」

  「老七,你是個冷靜的人,也是個用兵奇才,你若為帝,雖不說開疆擴土,立下豐功偉業,但朕相信你守護天陵,保住祖宗基業不成問題。

  可是,朕有句話要提醒你:你若為帝,那你就是天陵之主,你行事之前,要更多的為天陵百姓考量,而不是只為一個女人考量。

  朕不否認,夏家丫頭是個有本事的女子,她陪在你身邊,會成為你的助力,可是,朕不想讓人說你萬事都以女人為先,更不想讓她對你的那點助力,成為別人詬病你的把柄。」

  皇上是看好夜天絕的,同時,他也看好夏傾歌。

  只是,他首先要為天陵考慮。

  這一點夜天絕能明白,只是,這江山和夏傾歌比,孰重孰輕,他心裡也有數。上一世的選擇,這一世他同樣做得來,無怨無悔無懼無畏。

  看向皇上,夜天絕輕笑。

  「父皇,兒臣不懼任何詬病,且不說兒臣還不是一國之主,就算兒臣真的坐上了天陵皇位,兒臣也不覺得,護著傾歌有什麼不對。若是一國之主,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了,又何談去護這天下這百姓蒼生?」

  「你……」

  「父皇,你應該明白兒臣心情的,」邪魅的笑笑,夜天絕的眼神中滿是玩味,晃了晃手中的國書,他快速開口,「父皇,這國書兒臣拿走了,事情兒臣會和肅親王通信,讓他多做準備的。傾歌那邊還有事,兒臣先回去了,兒臣告退。」

  說著,夜天絕轉身就走了。

  那樣子,差點沒將皇上氣吐血,他坐在龍椅上,連連的喘粗氣。

  「這老七,真是……真是……」

  「真是像極了當年的皇上,」瑞公公站在一旁,一邊伸手為皇上舒氣,一邊輕聲接話。

  皇上聽著,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像朕?」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