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冥九轉身看向夜天絕,有些不解。
夜天絕也沒賣關子,他快速道,「明日一早,你安排小福去花廳等著,本王要見她。」
「王爺見她?」
幾乎是下意識的,冥九的話脫口而出,他的聲調也微微提高了幾分。
那樣子,有些曖昧神色流淌。
夜天絕看著,不由的瞪了他一眼,「腦子裡若是裝不了什麼好東西,就滾回去訓練。」
「王爺,別啊,就當屬下什麼都沒想。」
話音落下,冥九直接飛身離開了。
看著冥九的背影,夜天絕淡笑了一聲,之後,他去安排安樂侯府內的布控了。
危險就潛藏在府里,他一定要更小心。
……
皇城外,一處小樹林裡。
一個穿著夜行衣的黑衣人,跪在地上,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他有一個衣袖,松松垮垮的垂下來,那裡面沒有手臂,空蕩蕩的。
這人正是之前攔截刺殺夜天絕的黑衣人之一。
沒有出手時的血殺之氣,現在,他跪在地上有的只是臣服之態。
「請奪主責罰。」
被稱作奪主的人,身著一身白袍,寬大的袍子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外加上一個銀色的九尾狐面具,將他的臉頰遮擋了大半,讓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樣子。
聽著黑衣人的話,他冷冷的笑了一聲,刻意壓低了聲音,他凜冽嗤笑。
「無用的東西,斷了一條手臂,還回來做什麼?」
「奪主恕罪。」
「恕罪?」碎碎的念著,奪主的冷笑聲愈發的意味深長,那聲音不斷在小樹林內迴蕩,配合著漆黑的夜色,讓人不由的心底生寒。很快,他就走到了跪著的黑衣人身邊,「在本奪主眼裡,從來都沒有罪可恕,因為,活著的是能完成任務的英雄,而做不成事的有罪之人……都該死。」
下一瞬,他猛地抬手,一掌打在了那黑衣人的頭上。
血,順著他的頭流了下來。
雙眼瞪圓,帶著幾分驚恐,他再也沒有求饒的機會,便直接沉沉的栽倒在地上,了無生息了。
「哼,沒用的東西,不配跟著本奪主。」
說完,他冷冷的拍了拍手。
那聲音不重,可是,夜色太清寂,以致那聲音能傳出去很遠。很快,暗處里就出來了三個黑衣人,他們齊齊的跪在地上,根本不敢去看奪主。
不窺視,這是規矩,更是忌憚。
奪主將他們的模樣看在眼裡,冷冷的開口,「本奪主再跟你們說一次,沒用的人,也沒必要活著,懂嗎?」
「是。」
在奪主話音落下的瞬間,三個人異口同聲的開口回應。
聽著這話,奪主冷冷繼續,「這次主上讓我們出來,是為了辦一件大事,若是辦成了,你們一個個都是功臣,可若是失敗了,那大家都要死。今日,老三、老五已經先上路了,本奪主不希望你們跟著他們的腳步跟得太快,明白嗎?「
「明白。」
「好,」微微嘆息,奪主快速開口,「既然明白,那就好好做事。」
「請奪主吩咐。」
「老大,明日你去一趟安樂侯府,刺殺目標岳婉蓉。她不會功夫,這事你若做不成,就直接死在安樂侯府,別回來了。」
聽著奪主的吩咐,排行老大的人快速回應,「奪主放心,屬下一定完成任務。」
「最好能如你所言。」
漫不經心的說著,奪主的目光,快速落在其他兩個人身上。
「聽說,司徒浩月喜歡上了一個叫雲思思的女人,是定陽王府的小郡主,明日,你們兩個去將她綁了,不用殺,只管給司徒浩月傳信,將他調離安樂侯府即可。」
不論是醫術還是毒術,甚至於蠱術,司徒浩月都還算擅長。
有他在夏傾歌身邊,很多事不好辦。
調走他,事情也容易些。
對於奪主的命令,下面的人,不問緣由,不問對錯,只聽命行事就是了。待奪主話音落下,那兩個跪著的人,迅速點頭。
「明白。」
「好了,回去吧,準備準備把事情做好,本奪主不希望,再聽到任何不好的消息傳回來。」
「是。」
聽著奪主的話,三個人快速離開,消失在了夜色里。
至於死去的那個人,自始至終,無人過問。
隨著三個人走遠消失,那奪主才摘下銀色的九尾狐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張嬌俏可人的臉,她微微一笑,帶著一種柔弱優雅。若不是親眼看見,人們絕對無法將她和那個剛剛動手殺人時,連眼睛都不眨,冷笑起來聲音沙啞,開口斥責人時怒意沖沖的奪主,聯繫到一起。
夜色中,她的笑容很美。
若是夜天絕和夏傾歌在,一定會認出來她。
可惜,他們都無從知曉。
……
安樂侯府里。
夜天絕從假山離開後,便去安排安樂侯府的布控了,大約半個時辰,他才將一切都調整安排好。
之後,夜天絕便回了排雲閣,去了夏傾歌的房間。
來過太多次,夜天絕早已輕車熟路。
快速進了夏傾歌的房間,夜天絕一步步往裡走,很快他就到了夏傾歌的床邊。只是,讓夜天絕意外的是,夏傾歌並沒有在床上躺著,她的床空蕩蕩的,除了一些褶皺還昭示著這裡確實躺過人之外,一切乾淨的像是從來都沒有人來過。
夜天絕看著,眉頭不禁蹙緊。
夏傾歌去了哪?
心裡不安,夜天絕快速出來,隨意叫出來一個暗處守著的影衛,他快速問道,「可看見傾歌去了哪?」
聽到問話,影衛快速開口,「回王爺,大小姐去了少爺的房間。」
「少爺?夏長赫?」
「是。」
得到了回應,夜天絕眉頭緊蹙,雖然不知道怎麼會睡的好好的,卻突然跑到夏長赫的房裡去了,可是,他還是急匆匆的去了夏長赫那。
親眼看著夏傾歌好好的,他才能安心。
夏長赫的房門,是開著的,房間裡暗暗的,並沒有點燈。
夜天絕到這,不禁覺得有些奇怪,他疑惑的往房間裡面走,只見夏傾歌呆呆的站在夏長赫的房間裡,一雙眼睛定定的盯著牆上的字畫,她仿佛完全沉浸在其中,以至於她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見狀,夜天絕不由的開口。
「傾歌……」
聽到聲音,夏傾歌木木的轉頭,看向夜天絕,她慘白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下一瞬,只見她雙眼一閉,直接向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