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雲閣里,還有一個小福住著。」
夏傾歌下意識的低喃。
夜天絕聞言,緩緩開口,「小福只是個小丫頭,雖然有幾分小聰明,但到底還嫩著,再加上她不會功夫,想要避開她輕而易舉。」
「嗯……」
夏傾歌應著,不禁微微嘆息了一聲,她蹙著眉半晌才道。
「這麼說來,小福在是在危險邊緣走了一遭,明兒一早,讓人送些安神的補品過去,也算儘儘心意。」
「你倒是善良。」
夜天絕不由自主的說道,他看著夏傾歌,眼神也愈發的溫柔了不少。
這世上不缺善良的人,可是,在經歷了痛苦和仇恨過後,還能保有一顆善良的心,一如當初,這並不容易。
夏傾歌大抵就是個例外。
她的善良,和她的智慧、她的醫術一樣光耀照人,讓人移不開眼。
聽著夜天絕的話,夏傾歌微微勾唇,她慘白無血色的臉上,緩緩露出一抹笑來。
「戰王爺,你對善良兩個字,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如果這也能算善良的話,那他對善良的要求,未免太低了。
有些事情,是一時半刻所沒有辦法解釋的,索性,夜天絕只是勾唇笑笑,他也不多說什麼。只是,他看向夏傾歌的眼神,愈發的溫柔了不少。
這些,冥九都看在眼裡。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冥九也知道,自己繼續在這待下去,也只是礙眼。索性他看了夜天絕一眼,而後悄無聲息的退出了小藥房。
作為影衛,還是有點影衛的自己比較好。
這漫長的夜,還是暗處更適合他,他可不能在這,繼續討夜天絕的嫌棄。
冥九的動作和心思,夜天絕和夏傾歌自然都看到了,夜天絕倒是樂得冥九懂事,只是,夏傾歌不禁有幾分羞澀。
可她嘴上說的,卻是另一番話。
「戰王爺,你的曖昧氣場,是不是太強大了?瞧瞧,冥九都嫌棄你了。」
「他是嫉妒我們。」
夜天絕攬著夏傾歌,一點都不知羞,他理直氣壯的說道。
夏傾歌聽著,微微搖頭,「冥九現在,只怕正想著溫小姐呢,哪用得到嫉妒你?戰王爺,你自己的感覺未免太良好了。」
「他不嫉妒本王,那是他沒眼光。」
「……」
「行了,不說他了,我送你回房。」
說著,夜天絕就將夏傾歌抱了起來,之後,完全不給夏傾歌拒絕的機會,他快速出了小藥房,往夏傾歌的房間去了。
夜天絕這麼急著送夏傾歌回去,也是心有盤算的。
一方面,夏傾歌的臉色真的太差了,他想讓夏傾歌休息休息,另一方面,在夏傾歌睡下之後,他也想出去轉轉。
那假山,還有攬雲閣外的青竹林,甚至於攬雲閣……
這些地方,他都想仔細的瞧瞧。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這夜色,是罪惡勾當的一種遮掩,可是,同樣也是最容易留下證據,而兇手無法及時發現的時候。他要再仔細去看看,瞅瞅會不會有什麼其他的發現。另外,整個安樂侯府的布防,他也要重新調整一下。
有人暗度陳倉,那他不妨也明暗相互配合,給夏傾歌和這安樂侯府的人,多一重保護。
這些心思,夜天絕並沒有對夏傾歌說。
有些事,暗中做了就好,沒必要一樣樣的拿出來炫耀,以表達自己的體貼、細心、關懷、無微不至。
他和夏傾歌之間,不需要那些。
現在,讓夏傾歌好好休息,就是頭等大事。
房間裡。
夜天絕直接將夏傾歌抱到床邊,這才放她下來,「躺床上休息吧,時候也不早了。」
「嗯,你也回去吧。」
「回去?傾歌,你趕本王走?」
低聲呢喃著,夜天絕的嘴角,勾起幾分邪魅的光芒,他的眼神中帶著曖昧,更帶著危險。
這些,夏傾歌都看得到。
微微嘆息,夏傾歌笑笑,她一邊坐到床邊,一邊開口。
「我知道,你還有事情要做,不可能留下來陪我,你去忙你的吧,等忙完了好好休息。」
「你倒是看得通透,什麼都瞞不過你。」
「那是。」
夏傾歌說著,眉眼裡帶著些許笑意,只是,那笑意很淺,在她慘白臉色的映襯下,顯得並沒有什麼神采,反而帶著幾分蕭瑟蒼涼的感覺。
夜天絕看著,心不由的抽疼。
快速俯下身子,頎長的身子壓下夏傾歌,他的雙手撐著床,將夏傾歌圈進自己的懷裡。
溫熱的氣息,一點點呼出來,愈發粗重。
「突然很不想走,就想這麼守著你,守一輩子。」
夜天絕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那是動情的溫度,夏傾歌明了。不由的抬手,戳了戳夜天絕的心口,她低聲道。
「戰王爺,想要一輩子,並不困難,難的是你要決定,這一輩子到底有多長。若是今朝樂明朝死也無所謂的一輩子,那太容易實現了,可是,這是你想要的嗎?」
「當然不是。」
他要的一輩子,是日久天長,是細水長流。
僅有朝夕,那怎麼夠?
夜天絕話音落下,夏傾歌便笑了出來,「那就是了,既然你要的不僅是一日兩日,那又何苦在乎朝朝暮暮?行了,去忙你的吧,別為了些小事,耽擱了你的大事,不過,也別忙到太晚,注意休息……唔……」
夏傾歌喋喋不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夜天絕吻住了她的唇。
那些貼心的交代,全都化成了唇間的嗚咽。
夜天絕吻得很深,但卻極溫柔,那種溫柔,像是柔和的月光,又像是醉人的美酒,讓夏傾歌不由的淪陷其中。
許久,夜天絕才放開她的唇。
目光灼灼的看著夏傾歌,夜天絕眼神炙熱。
雖然夏傾歌的臉上,並沒有以往親近時候的燦若紅霞,可是,她的唇上卻泛出了些許光彩。
眼底微微勾出一抹笑意,夜天絕在夏傾歌的耳畔低喃。
「傾歌,或許吻一吻,唇色臉色都會好。」
「……」
「或許,更進一步,就能更好。」
夜天絕的聲音很低啞,像是一根羽毛,在夏傾歌的心上輕輕滑過,明明那麼柔那麼淺,卻勾動漣漪無數。
夏傾歌的眼底,不禁更多了幾分柔色,她看向夜天絕,沒好氣的開口。
「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