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靠腦子無法解決問題的人,才會選擇用拳頭解決,而動怒,只會加速動拳頭的速度,太子爺別暴露自己腦子有問題的事實。另外,別說我看不起太子爺和太子爺的人,正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裡是安樂侯府,我們侯府雖然不濟,卻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欺負的。」
話音落下,夏傾歌便仰頭,衝著半空中吼了一聲。
「出來。」
聽著夏傾歌的話,熬戰快速閃身到她身邊。
而隨著熬戰一起出來的,還有十幾個黑衣影衛。這些人,都是夜天絕安排過來,守護安樂侯府和夏傾歌的。當然,暗處里還有夏明博的人,他們雖然也得了吩咐,會聽夏傾歌指令,不過這次並沒有出來。
他們總不能輕易將所有實力,都暴露出來。
對戰不過剛剛開始。
他們不出來,正合夏傾歌的意,有夜天絕的這些人,已經足夠了。
站在眾人之前,夏傾歌嬌弱的身子,自帶一股子英氣,不讓鬚眉。目光灼灼的看著歐陽靖,夏傾歌嘴角微揚。
「太子爺,要試試看嗎?」
「夏傾歌,你好大的膽子……」
這吼聲歇斯底里,只不過,吼這話的人不是歐陽靖,而是夜天宇。
聽著夜天宇的話,夏傾歌緩緩看向他,她眼中的不屑,毫不遮掩,「比起大皇子來,我的膽子,的確要大很多。」
「你……」
「大皇子,皇上壽宴已經結束了,按照規矩,太子爺不日將離開天陵,可大皇子你,不論是留在皇城,還是去往封地,你都是離不開天陵的。」
幫著歐陽靖,四處樹敵,尤其是要和夜天絕為敵……
這可不是明智之舉。
後面這些話,夏傾歌並沒有說出口,可夜天宇也不是傻子,他雖然扮的是個莽夫性格,可背地裡他很會算計。
夏傾歌這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還有什麼理由,去為歐陽靖衝鋒陷陣。
尷尬的瞪了夏傾歌一眼,夜天宇不再開口。
見狀,夏傾歌滿意的勾唇,她的目光,再次緩緩落到歐陽靖的身上。
歐陽靖看著夏傾歌,不由輕笑。
「夏大小姐,你不愧是女中豪傑,有勇有謀,如此就是男兒也不如。不過,你的攻擊性未免太強了,本宮說過了,本宮不過是要請夏二小姐去見見芊芊而已,你又何苦這麼大動干戈?」
「太子爺似乎弄錯了,這最先大動干戈,不惜對老人家出手的,可是太子爺你。說來,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們浣月的邀約相請之道,都這麼無禮的嘛?」
「夏傾歌,本宮沒心思和你鬥嘴,本宮就問你,這夏婉怡,你是放還是不放。」
「不放。」
這兩個字,夏傾歌說的篤定。
說來,也不是夏傾歌多護著夏婉怡,只是,歐陽靖嘴上說的,是讓夏婉怡去見歐陽芊芊,可是,夏傾歌從歐陽靖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對歐陽芊芊的關心,想來,歐陽芊芊的遭遇,他並沒有多少憤怒。
可是,偏偏他要帶走夏婉怡……
這太不尋常了。
夏傾歌並不知道歐陽靖到底要做什麼,可她有種直覺,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夏婉怡……
她大約是對歐陽靖有作用的,可這所用是什麼,夏傾歌想不通。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留住夏婉怡。
聽著夏傾歌的話,歐陽靖緩緩點頭,「好,好,夏傾歌你好樣的,」連聲說著,歐陽靖冷喝,「來人……」
歐陽靖話音落下,立刻有十幾個黑衣人,迅速出現在院子裡。
這是歐陽靖的人。
冷眼看了夏傾歌一眼,下一瞬,歐陽靖轉頭看向夏婉怡低喝,「將這個算計我浣月長公主的賤人抓起來,帶去見長公主。」
「是……」
說著,那些黑衣人便動了手。
歐陽靖的人不一般,可夜天絕安排在安樂侯府,守護夏傾歌的人,又何嘗是善茬?熬戰守在夏傾歌身邊巋然不動,而其他的影衛,快速動手,和歐陽靖的人打作一團。兩方交戰,高手對決,一時間不分伯仲。
歐陽靖一邊關注著戰況,一邊盯著夏傾歌。
「本宮素來聽聞,夏家大小姐與二小姐不睦已久,卻不知道,夏大小姐今日為了護著二小姐,居然能如此不顧後果,這份情意,真讓本宮刮目相看。」
「呵……」
混戰嘈雜聲中,夏傾歌冷冷的笑聲,幾乎被淹沒。
盯著歐陽靖,夏傾歌冷嘲。
「我也聽聞,在皇上壽誕當夜,太子爺和長公主兩個人在出了宮門後,迅速翻臉。太子爺更揚言,若非歐陽芊芊是長公主,太子爺一定會殺了她……可如今,太子爺卻為了這長公主,不顧後果,這份情意當讓我刮目相看才對。」
「夏大小姐唇舌可真凌厲。」
「說來我對凌厲的,不是唇舌,而是眼睛。」
定定的看著歐陽靖,夏傾歌恨不能直接看到他的心裡,將他看穿。
「太子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想借著歐陽芊芊的名義,帶走夏婉怡,完成你自己的好事,沒那麼容易。」
夏傾歌的話,說的很含糊。
具體歐陽靖要做什麼,她也不清楚,她只是在詐歐陽靖。
可是,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她清楚的看到,歐陽靖的眼神,更冷了幾分。那盎然的冷意中,有幾分惱羞成怒。夏傾歌想,這或許就是被人猜中心事的不快。
夏婉怡於歐陽靖,果然另有他用。
可她能做什麼?
不是夏傾歌小看夏婉怡,她是真的想不出,夏婉怡還能有什麼用處?
心裡正嘀咕著,夏傾歌就聽到歐陽靖開口,「夏大小姐的話,既然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那本宮也不妨告訴夏大小姐,這夏婉怡,就算本宮今日不帶走,也終有一日,要將她帶走。本宮要做的事,自來都沒有人能阻攔,帶走夏婉怡是,其他事,亦是。」
歐陽靖的話,是赤裸裸的宣戰。
夏傾歌聽著,心裡莫名的滑過一股寒意,她下意識的想要開口,卻又聽到院子外,傳來一陣嘲弄的笑聲。
司徒浩月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這浣月的人,可真是有意思,長公主在乞丐窩裡,跟人纏綿忘乎所以,太子爺登堂入室,大動干戈欺負弱女子……嘖嘖,有意思,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