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岳婉蓉的心思,夏傾歌抬手,緊緊的回握住她的手。
「娘,真的沒事的。」
且別說還有夜天絕,在處處的護著她,就算沒有夜天絕替她解決掉這麼些麻煩,歐陽芊芊和夏婉怡想要對她下手,也沒那麼容易。
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夏傾歌低聲開口。
「娘,這世上從來都不缺小人,更不缺危險,這世上更沒有絕對的喜樂平安,所有的平靜安寧,說到底都是需要努力和血汗,一點點來換的。說來,歐陽芊芊和夏婉怡,都是小角色,我雖然要提防,也卻還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因為,比他們更危險的人還多著呢。
我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可是我知道,危險從來都不會消弭殆盡,它們會如影隨形,時刻的伴隨在我身邊。害怕是最無用的,與其害怕,我寧可堅強面對。對歐陽芊芊之流如此,對其他人更是。
娘,我不是那個柔柔弱弱,只能任人欺凌,卻沒有反抗能力的小丫頭了,現在,我能守護好自己,也能守護好咱們這個家。」
任何想傷害他們的人,都得經歷一場惡戰。
至死方休。
「娘,咱們什麼都不用怕,安心的過日子,坦然的面對,沒什麼大不了的。」
夏傾歌說的道理,岳婉蓉何嘗不懂?
只是,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這當娘的,雖然明知道那些道理,可一想到孩子遇見危險,這心裡終究是難以踏實的。
尤其是岳婉蓉……
「傾歌,娘軟弱了一輩子,自己吃了苦不說,還讓你和長赫受了很多的委屈。如今看著你們一個個的,日子過的越來越好,娘高興,可娘也擔心這好日子只是曇花一現。娘想讓自己成為一個大罩子,將你們都罩在裡面,為你們遮風擋雨,可是娘沒用……」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她心裡不是滋味。
聽著岳婉蓉的話,夏傾歌心裡暖洋洋的。
上一世,岳婉蓉纏綿病榻,去的又早,根本沒有機會和她說這些暖心的話,更沒有來得及給她一些提點。可這一世,岳婉蓉將上一世沒能給她的愛,全都給她了。
這就是上蒼對她最好的彌補。
緩緩看向岳婉蓉,夏傾歌的眼睛紅紅的。
「娘,我和長赫都已經長大了,過去是你護著我們,現在,換我們來護著你。娘,你就放心吧,我和長赫一定會好好的,你也會好好的,咱們這一家子,經歷了那麼多,才漸漸有了家的模樣,以後一定會更好。」
「是啊,以後一定會更好。」
「娘,安心點。」
「哎。」
岳婉蓉應著,也不再說什麼,說到底,還是她沒有夏傾歌堅強,她幫不上夏傾歌的忙,那就不給她添亂。她這心裡的不安,慢慢排解就是了。
回了排雲閣,岳婉蓉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至於夏傾歌,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彼時,金嬤嬤也在,而且,金嬤嬤還做了好些吃的,顯然是在等著夏傾歌呢。
夏傾歌看著,心頭高興。
「勞煩嬤嬤費心了。」
「大小姐客氣了,這是老奴應該做的,」金嬤嬤也是擔心夏傾歌在外面吃的不好,另外,夏婉怡的事,鬧騰的整個侯府都不得安寧,她也是怕這場鬧劇許久不能收場,夏傾歌顧不得吃。心裡想著,金嬤嬤快速開口,「大小姐,要不要嘗嘗?」
「當然要,嬤嬤的手藝,可不能辜負了。」
說著,夏傾歌就坐了下來。
果然,金嬤嬤的手藝不錯,她做的吃的,味道都很好,夏傾歌吃的也開心。
不過夏傾歌也沒忘了岳婉蓉這邊。
待吃完了,她才對金嬤嬤開口。
「嬤嬤,想來你也知道,夏婉怡這邊發生了一些事,我娘雖然面上沒什麼,可是心裡也受了一些驚嚇,畢竟,那陰謀本是針對我和戰王爺的。想來,這兩日她心裡不會安寧,嬤嬤你有時間,多去找我娘說說話,安慰安慰她。」
金嬤嬤的年歲,雖然比岳婉蓉大不了太多,可是,金嬤嬤卻是從宮裡出來,伺候過夜天絕的母妃的。她見過的宮廷陰私一定不少,她的心思自然也比岳婉蓉要沉穩。
有金嬤嬤在身邊,岳婉蓉也能安心些。
知道夏傾歌的意思,金嬤嬤快速應聲,「大小姐放心,老奴會多勸勸夫人,讓她安心的。」
「有勞嬤嬤了。」
「這都是老奴應該做的。」
說白了,只要岳婉蓉安心,夏傾歌的心情也能好,夏傾歌心頭少些顧忌擔憂,那夜天絕也會跟著高興。
如此,金嬤嬤心裡也就高興了。
又在房間裡說了一會兒,金嬤嬤便收拾了碗筷,退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了夏傾歌,讓人準備了水沐浴更衣,之後,夏傾歌並沒有睡下,而是去了小藥房,繼續翻看典籍。時候不多了,軒轅景隨時都可能出手,她不得不早做防範。
多辛苦一刻鐘,就多有一刻鐘的收穫。
雖然累,但必須做。
夏傾歌這一熬,就是一整夜,隔日一早,她是被夏靜怡的哭聲給驚回過神來的。
聽到聲音,夏傾歌快速出了小藥房,只見夏靜怡正往她這邊跑。
那樣子,驚慌失措的厲害。
眉頭緊蹙,夏傾歌快速迎了上去,雙手挽住夏靜怡的胳膊,夏傾歌快速開口,「靜怡,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大姐,祖母……祖母她……」
「祖母她怎麼了?」
「祖母她被人打了一掌,已經暈過去了,是浣月的太子爺,是他和大皇子來,要帶走二姐,所以……所以……」
夏靜怡心裡著急,她眼淚嘩嘩的往下落,偏偏話說的不利索。
不過,夏傾歌也聽出了一些端倪。
「我去看看。」
話音落下,夏傾歌放開夏靜怡,她快速去了前院。
一過來,夏傾歌就感受到一股劍拔弩張的氣勢。歐陽靖的身上,透著一股濃烈的殺意,他在院子中間負手而立,眼神冰冷。而夜天宇,則站在歐陽靖的身邊,他垂著眸子,眼裡儘是意味不明。
在他們不遠處,有一個躺椅,老太君被人扶著,仰躺在躺椅上,臉色慘白,雙眸緊閉。
而在老太君的後面,是夏婉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