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歌要進宮,可對於安樂侯府,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雖說冥尊提過,安樂侯府里有他的人,可她並不確定,冥尊的人就會幫她。
她不能將岳婉蓉的安危,壓在一個不確定的人身上。
她賭不起。
避開瑞公公,夏傾歌找了夜天絕。
她讓夜天絕派了兩個嬤嬤,去府里照顧岳婉蓉。
當然,照顧是其次的,這戰王府里出去的人,這重身份才是保障。青蓮夫人就算有心對付岳婉蓉,也要在戰王府的人面前,稍稍收斂。
有戰王府的人在,夏傾歌也能放心。
這些事,即便夏傾歌不交代,夜天絕也會去辦。同時,他還派了人,去查了另外一些事。
有人算計夏傾歌,算計他……
他不會手軟。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夜天絕才帶著夏傾歌,隨著瑞公公一起進宮。
青石御路,空曠綿延。
馬車轆轆而行,夏傾歌透過窗子,看著周圍的一切。
那麼熟悉!
可是……那路、那宮牆、還有宮牆上空,似乎被圍做一城的湛藍的天,都渲染著她的恨。
夏傾歌的眼前,不禁有血色蔓延。
恨意,不停的翻滾。
瑞安門前,夏傾歌緩緩下車,裡面的路馬車不能進,只能走進去。她一下車,就遠遠的看見兩個熟悉的人。
太子夜天放,以及……
夜天承!
袖口中,拳頭不由的握緊,夏傾歌看向夜天承,她整個身子都是僵硬的。
若是可以不管不顧,她現在就想上去殺了他。
血債!理應血償!
可是不能!
這裡容不得她放肆,報仇也不能急於一時。
因為她不只是單純的夏傾歌,她的身後還有岳婉蓉,還有夏長赫,還有她在乎的人。
指甲掐進手心裡,鑽心的疼,一點點呼喚著夏傾歌的理智。
波瀾四起的心,漸漸平穩。
只見夜天放和夜天承,緩緩到夜天絕面前。
「七弟,聽聞你尋了神醫,康復有望,三哥特來看看。」夜天放開口,雍容貴氣,那淺淺的笑,看似和順,卻從不及眼底。
夜天放話音落下,夜天承也輕輕開口。
「七弟,恭喜。」
夜天絕看著夜天放和夜天承,冰冷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
「三哥、四哥費心了。」
「你我兄弟,何苦說這些,」夜天放笑著開口,他的眸子這才落到夏傾歌的身上,「七弟,這就是你請的神醫?」
夏傾歌款款上前。
「夏傾歌參見太子,參見四皇子。」
「起來吧,」夜天放擺擺手,「聽說,夏大小姐醫術了得,不知道七弟的傷,要……」
「三哥,父皇還等著呢。」
夜天放想要開口,卻被夜天絕打斷了。
有夜天絕撐著,夏傾歌自不會多嘴,她沒心思和夜天放閒聊,更沒心思和夜天承周旋。
她怕她會忍不住殺人。
乾元殿。
夏傾歌隨著夜天絕進來,參見皇上。
夏傾歌這種身份,根本不會多得皇上的關注,哪怕夜天絕的腿上,還壓在她的肩上。
這就是皇權。
只是清淺的詢問了兩句,皇上便將視線,落到了夜天絕的身上。
而這,正是夏傾歌和夜天絕想要的效果。
可顯然夜天放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