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怡的威脅,夜天絕並不知道。
當然,退一步說,即便他知道了,也不會因為夏婉怡的一句威脅,而對她的態度有絲毫的改變。
一個曾經傷害過夏傾歌的女人……
他不殺,就是最大的仁慈。
夜天絕帶著夜天肅給的木盒子,直接回了排雲閣,他將夜天肅的要求和態度,都跟夏傾歌說了,當然,對於兵馬的事,他也沒瞞著夏傾歌,這倒是讓夏傾歌放心不少。
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之後,夏傾歌就去研究夜天絕要的藥了。
至於夜天絕,則緊鑼密鼓的安排查封飛花閣,捉拿青月崖下大營人馬的事。
他們兩個人,都一樣的忙。
同樣,夏婉怡也沒閒著。
恨恨的看著夜天絕離開,夏婉怡滿心憤怒無處發泄,越想越來氣,她索性回了攬雲閣,換了身衣服,又在臉上帶了一塊輕薄的面紗,遮住臉上的傷痕,之後她便準備出門。
原本,夏明博和老太君,是不准她出攬雲閣的。
只是因著之前商量韓家親事,她一陣鬧騰,之後,老太君也就沒關著她。
現在,倒是給了她方便。
不過,到府門口的時候,小貴子還是攔了夏婉怡一把。
「二小姐,你這是要出門?」
聽著小貴子的話,夏婉怡的眼神,更清冷了不少,「我知道,你是夏傾歌的狗,你若想去告訴她我出了門,那你大可以去,不過,少在我面前晃悠,更不要狗仗人勢。」
冷冷的說完,夏婉怡推了小貴子一把,她快速出了府門。
並沒有用府上的馬車。
夏婉怡出了府之後,走了一段路,去了一家車馬行,挑選了一輛普通的馬車,之後她乘馬車在城裡繞了兩圈,這才去了一家小院子。
這院子,正是夏婉怡帶著棺木回安樂侯府之前,她住的地方。
院子裡,下人還在。
見到夏婉怡回來,那一直伺候著夏婉怡的李姑姑,快速迎了上來。
「小姐,你回來了。」
「嗯。」
冷冷的應了一聲,夏婉怡快速走到原來她住的房間。
這院子裡的下人,雖然都聽她的,可這裡的環境,到底比不上侯府,夏婉怡走進來,眼神中不免有些嫌棄。
讓李姑姑將椅子擦了又擦,夏婉怡才坐下。
「李姑姑,最近主子那可有吩咐?」
聽著問話,李姑姑微微搖頭,「主子那邊還沒有動靜,小姐只要留在侯府里,安安分分的靜等消息就成。若是主子有吩咐,自會有人聯繫小姐。」
「你是在指責我不夠安分?」
「老奴不敢。」
李姑姑的話說的客氣,可是,她的語氣卻是強硬的。
夏婉怡心裡氣,可她也明白,李姑姑順著她,明面上,李姑姑也是她可以調遣的粗使婆子,可是實際上,李姑姑是盯著她的一枚棋子,或者說,李姑姑在很大程度上,要比她的位置更高些。
微微嘆了一口氣,夏婉怡也不在這種小事上糾纏。
「敢與不敢,你自己心裡清楚就好,我今日來是想告訴你,我有一些重要消息,我要見主子。」
「這恐怕不合規矩。」
「把你的規矩收起來吧,少跟我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我說了,是重要的事,要是耽擱了,你我的小命,都賠不起。」
聽著夏婉怡的話,李姑姑的臉色也沉了沉。
不過,她依舊沒有鬆口。
「主子沒有吩咐,我們都不能輕易不見,而且,我們也見不到。小姐若有什麼消息要傳,還是寫信吧,我們有自己的渠道,可以保證將小姐的消息,完好的傳給主子。」
「呵……」
李姑姑的話說完,夏婉怡只冷冷的笑笑。
她可不是她娘,會傻傻的為人賣命,賠本的買賣,她可不做。
夜天絕和夜天肅之間的那點事,絕對夠重要,這條消息若沒有讓她滿意的東西做交換,她也不介意另外找個人來談。
心裡想著,夏婉怡冷冷的起身。
「那就勞煩李姑姑傳個話回去,就說我有重要的消息,主子若想知道,就給我十萬兩銀子,並且,要想辦法讓我成為雪燕太子的太子妃。若是滿足不了我的條件,這件事,就不用談了。」
說著,夏婉怡便要離開。
只是李姑姑在她出門之前,閃身擋住了她的去路。
不滿於李姑姑的動作,夏婉怡冷冷的瞪著她,她身上的怒氣,毫不遮掩的外露出來。
「你想做什麼?」
「老奴不敢,」微微一笑,李姑姑淡淡道,「只是,小姐也應該清楚,你能活到今日,是主子仁慈。小姐的命,是主子給的,你手中掌握的消息,也是主子的,而不是小姐你向主子邀功的籌碼。」
「所以呢?」
「小姐請吧,桌上筆墨都有,寫了小姐隨時可以離去。」
「你威脅我?」
「老奴不敢。」
自進門開始,李姑姑說的最多的就是「老奴不敢,」可是,她擋著夏婉怡的去路,面對著夏婉怡的那種強硬態度,哪有一點不敢的意思?
夏婉怡氣的吐血,「狗奴才,你別逼我。」
「小姐,請吧。」
「呵。」
夏婉怡冷冷的笑笑,她快速去桌邊,她不想說的事,沒有人可以逼她,寫……那就寫好了,真真假假,他們自己去猜吧。
這是得罪她的代價。
心裡想著,夏婉怡快速在紙上寫了「飛花閣」三個字。
原本,夏婉怡並不知道飛花閣的異樣,她也不知道,夜天絕將要對飛花閣動手。她只是覺得,夏長霖和夜天海賣夏傾歌入飛花閣,夜天絕一定會報復,所以她寫了飛花閣,來虛張聲勢,讓自己脫身。
可不成想,這誤打誤撞寫下的三個字,給夜天絕惹了一場大風波。
當然,那是後話。
寫完之後,夏婉怡冷冷的看向李姑姑,「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小姐請便。」
「哼,」冷哼一聲,夏婉怡低聲道,「李姑姑你最好記住了,今日是怎麼對我的,風水輪流轉,等我上位那一日,一定會讓你為今日的事,付出代價。」
說完,夏婉怡快速離開。
出了小院,她便讓馬車,帶她去了赫連家。
夜天放雖然下落不明,可赫連家還在,雖說近些日子,赫連家極為低調,可夏婉怡心裡清楚,這低調不過是時機不成熟時,赫連家自保的手段而已。
只要時機成熟,赫連家絕對會和夜天放一起,一飛沖天。
她想要的,赫連家也給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