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想著,夏傾歌不禁緩緩抬頭,對上夜天絕的眸子。
之後,她緩緩抬手,輕輕的去撫摸夜天絕的臉,不同於夢中的夜天絕,不等她觸碰,就如同泡沫一般消散不見。
現在,她能真切的感受到夜天絕的溫度。
「夜天絕……」
「傾歌,比起叫我的名字,我更喜歡你吻我。」
吻……
聽著夜天絕的話,夏傾歌的臉不禁微微泛紅,她下意識的要收回自己的手,只不過夜天絕很快就將她的手拉住了。
牽著她的手,撫摸著他的臉頰,夜天絕低笑著繼續。
「不過,既然你不主動,那我主動些好了。」
「你……」
「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說著,夜天絕便低頭,吻住了夏傾歌的唇。
夏傾歌的唇瓣嬌嫩,帶著一絲絲余夢未散的顫抖恐慌,夜天絕一點點的描摹著她的唇瓣,沉溺其中,無法自控。
大手,不由的愈發放肆。
若是平日裡,夏傾歌早就掙扎了,她不會允許夜天絕放肆。
可是,許是那噩夢在她的心上留下了太多恐懼,她一時竟不想掙脫,她想感受到夜天絕的存在。
夜天絕的身上,火熱燃燒。
若不是時機不到,他肯定會無法自控,將夏傾歌吃干抹淨。
只不過,他總歸還記著分寸。
上一世,他沒能給夏傾歌十里紅妝,自然也無緣洞房花燭,可是這一世,他要給夏傾歌那最好的一切。
所以,最美好的時刻,他也會留到對的時候。
緩緩放開夏傾歌的唇,夜天絕只是將她抱緊,他貪婪的嗅著她身上的味道,來緩解自己的渴望。
「傾歌……」
夜天絕低聲呢喃,聲音裡帶著些許嘶啞,夏傾歌的臉,愈發的紅了。
「嗯。」
低低的應了一聲,夏傾歌緩緩開口,轉移話題。
「對了,夜天絕,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宮裡的一切可還順利?我沒進宮,皇上他有沒有為難你?」
夏傾歌話音才落,夜天絕就重重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你還好意思問我?」
「我……」
夏傾歌想要開口,只是,她才一張嘴,就被夜天絕打斷了,「傾歌,你給我說說,你臨出門前,是怎麼答應我的?現在,我又該怎麼罰你?」
罰……
這個字里,依舊帶著緋色曖昧。
只是,與出門之前夜天絕說的「罰」比起來,現在這個字里,更多了幾分憐惜。
夏傾歌這才想起來,在農家院的堂屋裡,她覺察到不對,叫了冥七進來,借著機會為自己施針,讓自己暈厥的事。
是那睡夢的刺激,還有夜天絕的呼喚,讓她清醒過來的。
她怎麼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夏傾歌快速低頭,只是,身上的銀針,早就全都不見了。
她眉頭緊蹙,目光灼灼的看著夜天絕。
「誰為我取了針?」
「薛神醫。」
聽著夜天絕的話,夏傾歌這才微微點頭,之後她才開口,「薛神醫給我取針之後,可發生了其他什麼事?」
「你沒有印象?」
夏傾歌也算了解夜天絕,一聽他這話,她就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而且,還是大事。
「到底怎麼回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的腦子裡空蕩蕩的,除了重回上一世臨死前的那個夢,她之前的所有記憶,還都停留在農家院的小屋裡。
這之間,她什麼記憶都沒有。
聽到夏傾歌問,夜天絕也不瞞著。
這不但因為,他在夏傾歌面前,不喜歡有所隱瞞,更因為,夏傾歌知道自己的狀態,也有利於她對自己的診療。甚至於,也有利於她對血王蠱的破解。
心裡想著,夜天絕快速道。
「薛神醫和龔大夫給你取了針之後,你體內仿佛功力大漲,你伸手就掐住了薛神醫的脖子,差點將他掐死。」
那一刻夏傾歌的模樣,夜天絕沒有看到。
不過,這侯府外的影衛,都告訴他了,他說著,心裡有種五味雜陳的感覺。
夜天絕心思,夏傾歌並不知道,她只是眸色暗暗的。
攻擊……
果然如此。
心裡想著,夏傾歌抿了抿唇,半晌才問道,「薛神醫怎麼樣?」
「沒事,還活著。」
「我真的對他動手了?厲害嗎?」
「呵,當然厲害,」夜天絕笑笑,他抬手捏了捏夏傾歌的臉,「你不但對薛神醫動手了,你還推了你爹一把,之後,你還和冥七對打,雖然冥七怕誤傷你,只守不攻,可是不得不說,你攻擊時候,下手挺狠的,他也招架的很累。」
「這麼厲害……」
夏傾歌呢喃,她快速伸手,去摸自己收起來的那隻紅色蟲子。
可是,懷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別找了,薛神醫已經拿走了。」
「哦,」夏傾歌應著,她緩聲道,「那紅色的蟲子,應該是蠱蟲,是以人血餵養的血王蠱。以酒水滋養阿芙蓉,再以阿芙蓉滋養血王蠱,這很容易讓酒、阿芙蓉和血王蠱的效果融合。一旦人接近或接觸到阿芙蓉滋養後的血王蠱,那就會眼前一片血色,所到之處,看到的全是屍體,是血流成河。與此同時,人身上的暴力和嗜血還會被激發,會忍不住瘋狂的想要殺人。」
「你就是感受到了不對勁兒,才自封穴脈的?」
「嗯。」
微微點頭,夏傾歌咬了咬唇,這才開口。
「被滋養後的血王蠱,對人的影響速度很快,我發現的還算早,所以還能留有一絲神志,能夠有機會對自己施針,封住穴脈。若是晚了的話,只怕我真要大開殺戒了。」
聽著夏傾歌的話,夜天絕緩緩將她抱緊,「沒事,還有我在。」
她若大開殺戒,他就為她遞刀。
只要,她不傷害自己就好。
心裡想著,夜天絕緩緩開口,「薛神醫在給你熬藥,你呢,有沒有什麼應對的方子?我看薛神醫和龔大夫,對你這症狀,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他們開的藥,也許還沒夏傾歌自己的藥好。
聽著夜天絕的話,夏傾歌搖了搖頭。
「目前,我也沒什麼好的方法,不過,或許我研究研究那隻帶回來的蠱蟲,會有所收穫。」
若是能找到克制血王蠱的方法就好了。
否則,即便他們毀了農家院的血王蠱,也還會有其他的蠱出來。
這場風暴,總歸消除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