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歌看著刺來的匕首,不禁冷笑。
上輩子,青蓮夫人和她的人,內斂中透著虛偽,反倒不如這樣直接撕破臉皮來的痛快。
不過,想殺她,沒那麼容易。
眼見著匕首刺到身前,夏傾歌微微側身,避開匕首的攻擊。
只是身子虛弱,影響了她的速度,饒是她避開了要害,那匕首還是劃破了她肩頸處的衣服,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疼……
不過這種疼,遠比臨死之前的那一場身心折磨,要輕得多。
「大小姐好本事。」
見夏傾歌逃開,車夫凜然的笑了一聲,轉手一個回攻,匕首便又刺了過來。
寒厲的匕首,直奔夏傾歌的脖頸。
夏傾歌見狀,身子迅速後仰,所有的力道都集中在腰上,她半個身子都懸在破爛的馬車之外。
馬車狂奔,顛簸不停。
夏傾歌雙目赤紅,她抬腳踢向車夫,趁著他躲閃的瞬間,翻身下了馬車。
身子跌落在地上,很疼。
可夏傾歌根本顧不得。
快速起身,連方向都來不及辨認,她便快速跑了起來。不論如何,她決不能落到這群人的手上。
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夏傾歌極盡全力,跑得速度並不算慢,可是她這兩條腿,怎麼跑得過四條腿的馬?
沒一炷香的工夫,她就被逼到了山崖邊上。
何姑由兩個丫鬟攙扶著,帶著劫匪,將她包圍了起來。
看著夏傾歌狼狽又恐慌的模樣,何姑的臉上,緩緩露出一抹陰冷的笑意。微微抬手,揉了揉自己跌下馬車,被摔得生疼的肩膀,她冷冷的開口。
「大小姐,還逃嗎?」
「……」
夏傾歌聞言,並沒有開口。
寡不敵眾,現在根本不是她逞口舌之快的時候,想想怎麼脫身才是要緊的。
見夏傾歌不答,何姑的笑意,不由的更濃了幾分。
「大小姐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不開口?」
「……」
「算了,我何姑也不是個愛計較的,大小姐既然不願意開口,那老奴也不逼你。只是,從今以後,大小姐就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了。」
話音落下,何姑的手微微揮動。
「動手,事成之後,五百兩立刻奉上。」
「是。」
劫匪聞言,緩步走向夏傾歌。
夏傾歌腳步踉蹌,不斷後退,腳踩在懸崖邊上,山石砂礫紛紛下落。退無可退,夏傾歌看向何姑,厲聲道。
「何姑,你如此明目張胆的除掉我,若是我爹知道,你覺得青蓮夫人能護得住你?」
「不勞大小姐費心,今天不論你怎麼死,侯爺都不會怪罪。」
冷笑一聲,何姑的聲調,陡然提高了幾分。
「還等什麼,還不動手。」
「是。」
聽著何姑的話,那群被收買的劫匪,提著刀快速沖向夏傾歌。
夏傾歌雙目赤紅,咬牙轉身跳下了懸崖。墜落懸崖不一定能活,可總歸比被亂刀砍死,讓青蓮夫人稱心如意的好。
就在夏傾歌跳崖的瞬間,一道玄色的身影踏風而來。
手上寒厲的刀片,如散花飛雨,撒向那群劫匪,連帶著何姑和紅珠、翠兒,也沒能逃脫。
不過須臾,這群人已然沒了生氣。
站在懸崖邊上,他眸光暗冷,金色的狼頭面具,更多了幾分寒厲。
「傾歌,等我。」
話音落下,他傾身跳下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