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還牙。
夏傾歌下手,毫不留情。
夏婉怡只覺得自己的臉疼的厲害,她能感受到,血溢出肌膚,緩緩滑過。
溫熱,卻又那麼的冰冷。
呆滯的看著夏傾歌,夏婉怡有那麼一瞬的回不過神來,可是很快,她便瘋了一般的衝著夏傾歌「嗚嗚」的嘶吼,她不停的掙扎著上前,想要對夏傾歌撕撓。
只是,她的身手根本近不了夏傾歌的身。
夏傾歌的腦海里,不禁回想起上一世,她死時候的夏婉怡的模樣。
她忘不了當時夏婉怡的嘴臉。
兇狠、猖狂、得意……
善惡到頭終有報,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老天讓她重活一世,終於,她也看到夏婉怡的報應了。
心裡想著,夏傾歌冷冷的抓住夏婉怡的一雙手腕。
「現在是毀了臉,但至少你還活著,比起死來,你已經很幸運了。而且,這是你先來招惹我的,想要害人,就得承受的起害人的代價,夏婉怡,你沒有委屈的資格。」
「嗚嗚……嗚嗚……」
夏婉怡衝著夏傾歌哭吼。
可是,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滿腔的怒罵,也只是如同蚊蠅繞耳般的嗚咽。
那聲音,讓夏傾歌聽了心煩。
沒心思和夏婉怡糾纏,臉上冷笑盎然,夏傾歌冷冷的繼續,「要麼滾,要麼死,我的耐性有限,你最好別惹我。」
「嗚……」
「滾。」
冷聲說完,夏傾歌的手微微用力,她一下子就將夏婉怡推出了房間。
夏婉怡身子不穩,直接跌在房門外,衣衫頭髮凌亂,再加上臉上血跡斑斑,她的模樣狼狽極了。
不過,夏傾歌可不會憐香惜玉。
「來人,帶她回攬雲閣。」
「是。」
一直守在外面的下人,立刻上來拉夏婉怡,他們很快就將夏婉怡給帶了下去。
嗚咽哭吼聲漸行漸遠,這房間倒是迅速安靜了下來。
之後,夏傾歌才緩緩走向夏明博。
從她對夏婉怡動手,毀了夏婉怡的臉到現在,夏明博一個字都沒說,可是,夏傾歌看得懂,他的眼裡有難過。
緩緩抬手,拉起夏明博的胳膊,夏傾歌替他查看他手臂上的傷痕。
不重,卻很刺眼。
夏傾歌只是檢查,然後幫他處理,中間她什麼話都沒說。
她知道,女人的這一張臉很重要,一道疤痕,毀的可能是整個未來,夏明博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心裡,未必對夏婉怡就沒有心疼。
只是,她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她沒有什麼要解釋的。
夏婉怡下手遠沒有夏長霖狠,夏明博的傷,也沒什麼大礙,夏傾歌很快就處理好了,之後,她才緩緩開口。
「爹,你這傷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不過,還是要好好休養。我去給你熬藥,你一定要喝,今日娘也受了驚嚇,估計正擔心著,我讓她來看你。」
「傾歌……」
看向夏傾歌,夏明博的眼神,有些許的閃爍。
夏傾歌看的清楚。
不等夏明博說完,夏傾歌便開口,「爹,我知道今日發生這樣的事,你心裡難受,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總歸是要處理的。夏婉怡的事,還有夏長霖的事,你想怎麼處理,我不會插手,夏長霖我會讓人綁了,關在廂房裡,你休息過後,自己和祖母看著辦吧。」
「傾歌,我……」
「我知道爹顧及著這個家,還念著夏婉怡和夏長霖都姓夏,我不想跟爹你說,心慈手軟的放縱,很可能會毀了安樂侯府,不過……」
微微頓了頓,夏傾歌的眼神,也愈發犀利了不少。
目光灼灼的看著夏明博,夏傾歌緩緩繼續。
「千萬別讓夏婉怡和夏長霖,再犯到我的手上,否則,我就只能出銀子,給他們買兩副棺材了。」
說完,夏傾歌快速離開了。
夏明博看著夏傾歌的背影,無奈的嘆息。
小藥房。
夏傾歌進來的時候,岳婉蓉、金嬤嬤、素心幾個,都在小藥房裡,連帶著簡若水,也守在房間裡。只是,小藥房內靜悄悄的,除了爐火和藥罐子裡傳來的聲響,一點其他的聲音都沒有。
岳婉蓉熬著藥,神情呆愣愣的,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夏傾歌一進來,簡若水便上前了。
「傾歌,你娘的狀態有些不太對勁兒,之前,她不停的往那房間的方向望,顯然是特別擔心的,可是,看著夏婉怡被抬出來之後,她就守著那藥,一句話都不說了。」
「你是說,是夏婉怡被抬出來之後?」
「嗯。」
簡若水點點頭,她的聲音也壓得更低了幾分。
「我們都瞧見了,夏婉怡是被推出來的,她的臉……」
「我知道了,」打斷簡若水的話,夏傾歌緩緩看向房間裡的幾個人,「你們都出去吧,這裡交給我就行。」
金嬤嬤幾個人聞言,全都退了出去。
夏傾歌這才走到岳婉蓉的身邊。
抬手拉住岳婉蓉的手,夏傾歌緩緩用力,一點點將她的手攥緊,「娘,你在想什麼呢?」
聽到夏傾歌的話,感受到她手上的力量,岳婉蓉才緩緩回神。看向夏傾歌,她眼睛濕潤潤的,抽回自己的手,岳婉蓉緩緩撫摸上夏傾歌的臉頰。
「傾歌……」
「娘,你怎麼了?是不是剛剛嚇到了?」
「不是不是,」連連搖頭,岳婉蓉仰仰頭,阻止自己的眼淚掉下來,之後,她才低聲開口,「你爹那邊怎麼樣了?他可有受傷?」
「嗯。」
夏傾歌也不瞞著岳婉蓉,她將夏婉怡挾持夏明博,並傷了夏明博的事,都跟岳婉蓉說了。
岳婉蓉聽著,眼睛更紅了不少。
「你爹傷的嚴重不?」
「不嚴重,」拍拍岳婉蓉的手,夏傾歌連連搖頭,這才低聲道,「娘你若擔心,就過去看看吧,爹這會兒沒力氣處理其他的事,你正好可以陪陪他,照顧照顧他。」
聽著夏傾歌的話,岳婉蓉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她看著夏傾歌,微微搖頭。
「不用了,我不去看他了。」
「娘,你怎麼了,你在想什麼?我知道你是擔心爹的,你……」
知道夏傾歌要說什麼,岳婉蓉不等她說完,便將她的話打斷,「傾歌,我問你,夏婉怡的臉,可是你劃傷的?你爹是不是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