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一時半會兒,沒有人能給她答案。
眉頭蹙的緊緊的,夏傾歌低聲開口,「素語,收拾東西,咱們回府。」
京基大營,地方特殊,到底不方便人來人往,可她要安排人去打探消息,就勢必需要人,還是回安樂侯府的好。
聽到說夜天絕出事,素語也有些慌張,夏傾歌提出回府,她自然不敢反對。
絲毫不耽擱,她快速收拾東西。
為了節約時間,素語只挑揀了一些眼下夏傾歌要用的藥材,其他的,什麼都沒帶。
不過一刻鐘,他們便離開了京基大營。
安樂侯府。
和夏明博一起,急匆匆的回了這裡,彼時,左秋成已經在等著了。
本來幾日沒回來,夏傾歌是應該先去看看岳婉蓉,讓她安心的,可現在情況特殊,夏傾歌也就顧不上了,她和左秋成、夏明博一起進了書房。
「左相爺,現在可有最新的消息?」
「有。」
聽著夏傾歌的問話,知道她著急,左秋成也不繞彎子,他直言道。
「在半個時辰前,冥九遞迴來消息,說王爺在青月崖下逗留了兩日,不但去過青月崖下的暗道,還去過那個營地。只是,與之前探查的不同,那裡面沒有多少人,只剩下了一個空殼子,不過,依稀可見那是個營地。王爺查探過後,就回了戰王府,想要做進一步的探查部署,可是他才進了王府不久,就被四皇子帶兵抓進了天牢,說他在青月崖下私自屯兵,證據確鑿。」
「四皇子?夜天承?」
夏傾歌的眸子,不由的瞪大,她的眼裡隱隱帶著幾分不敢置信。
之前,她還以為動手的是仇雲,沒成想是夜天承,在這個時候,狠狠的擺了夜天絕一道。
眸光暗了暗,夏傾歌心裡千迴百轉。
青月崖下的勢力,與仇雲有關,只是,仇雲和金翎鬼剎中的鬼嬌娘,曾有過交手,他們並不是一路人。鬼嬌娘曾墜入青月崖下,生死不明,之後隔了幾日才出現,她探查到了青月崖下的秘密,從而告訴了夜天承,這一點都不奇怪。
只是,沒想到夜天承這麼會抓機會。
「爹,勞煩你派人去給四皇子送拜帖,我要見他,今夜就要見。」
「傾歌……」
夏明博聽著,不贊同的搖搖頭。
夜天承披著窩囊皇子的外衣,已經隱忍多年,這個時候,他既然選擇了出手,那便是沒有顧忌了。夏傾歌和夜天絕走的那麼近,夜天承對夜天絕下了死手,又怎麼可能放過夏傾歌?
她這麼送上門去,太危險了。
知道夏明博的擔心,只是,夏傾歌依舊堅持。
「爹,我有分寸,我的手上有夜天承想要的東西,他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她得漸漸夜天承,探探虛實。
見夏傾歌如此說,夏明博也不好再阻攔,「那我來安排,一刻鐘之後出發,你準備著吧。」
「好。」
得了夏傾歌的回應,夏明博便出去安排了。
至於夏傾歌,則看向了左秋成。
「左相爺,勞煩你暗地裡給上官大人透個信,讓他連夜進宮,就說夜天絕意圖謀反,證據確鑿,該當誅殺,以儆效尤。我與夜天絕過從甚密,也當誅殺。」
聽著夏傾歌的話,左秋成不由一愣。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夏傾歌的意圖。
夜天承既然出了手,就算事情是假的,他必然也會死死的往夜天絕身上栽,讓他羅列證據,倒不如讓上官義來。
之前,他們因著上官嫣兒的事,已經演了一場大戲,毀了她的容,夜天絕則怒髮衝冠,抓著上官義到了聖上面前辯駁,在眾人眼中,上官義和夜天絕結下了梁子。這個時候,上官義說夜天絕謀反,再牽著上她,這無形中就將謀反,化成了一場私人間的報復,那他所有的話和證據,可信度都迅速降低。
這樣,夜天承所有可能準備的東西,也都成了無用功。
而這可以拖延時間。
皇上信也好不信也罷,只要有了時間,他們就能找到破綻,從而破掉這一局。
心裡想著,左秋成不由的開口,「那你也不必急著去見四皇子了,讓上官大人去一趟四皇子府,你再跟過去,或許會更好。」
「也是,那就勞煩左相爺了。」
「無妨,老夫這就去。」
說著,左秋成也出了門。
趁著這個空檔,夏傾歌回了排雲閣,她換了一身衣服,見了岳婉蓉,安慰了一下她,之後,她便處理好自己臉上的傷疤,掐算著時間出了門。
夜深人靜。
偏偏這夜色,是最好遮掩,罪惡滋生。
夏傾歌的馬車,直奔四皇子府,這次出來,她只帶了素語、素純兩個人,連帶著馬車夫,也就四個人。
一路上,沒有人多話。
說來,四皇子夏傾歌也熟悉,只是,隔了一世,再走上那條街道,她的心裡難免有些異樣的情緒。
掀開車廂窗簾,她向外看著,不禁嘆嘆氣。
人生,真的像是一場夢。
誰能想到,上一世她傾盡全力,想要維護的四皇子府,是這一世她最厭惡的地方?又有誰能想到,上一世她不惜一切要維護的人,成了她這一世最恨的仇敵?
素語不知道夏傾歌的心思,看著她嘆息,素語不禁開口。
「大小姐,王爺會沒事的,你別太擔心了。」
「我沒事,」放下帘子,夏傾歌坐好,看向素語和素純,她微微勾唇,「放心吧,在王爺沒被救出來之前,我是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夜天絕還等著她呢。
天牢那不是什麼好地方,也不知道夜天絕現在怎麼樣了?
心裡想著,夏傾歌不由的出神。
看著夏傾更多模樣,素語不禁蹙眉,她憤憤不平的開口,「老天爺不公平,王爺和大小姐都是好人,偏偏麻煩事一件接著一件,屢次性命攸關,倒是那些個心懷叵測的,一個個過的安逸。」
聽著素語的話,素純想要說些什麼。
可是,她還沒等開口,就聽到馬一陣長嘶,那悽厲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突兀而瘮人。
也是在這時,馬車瘋狂跑了起來,橫衝直撞。夏傾歌、素語、素純三人,身子不受控制的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