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問話,左秋成微微搖頭。
「暫時還不知道,只是,若是鳳棲宮真的出了事,這兩件事發生的時間這麼接近,皇后又曾動過那樣的心思,難免不讓人多想。」
左秋成的話,說的在理。
夏明博聽著,不由的沉沉的嘆了口氣。
皇家,自來都是是非地,看著榮耀光鮮,但是也可能隨時被是非波及,甚至喪了性命。
上官嫣兒,說到底不過是個小女子罷了。
就因為生在了上官家,被皇后看中,動了聯姻的心思,才有了之前的那一番波折,若是今日的事,又與皇后有關,那未免對她太殘忍了。
想著上官嫣兒,夏明博不免想到夏傾歌。
昨夜,赫連府上門,咄咄相逼的事,他還沒忘。
想著,他不免心有戚戚焉。
或許夏傾歌和夜天絕之間的事,他也應該從中催一催,抓緊一點。免得節外生枝,讓夏傾歌也身處在麻煩中。
夏明博的擔憂,夏傾歌可一點都不知道。
密道里。
夏傾歌的傷口,已經敷好了藥,之後,她便坐在一旁歇息,至於夜天絕,也很快到了她的身邊。
早先出現在地上的血紋飛龍圖,也消失不見了。
地面,恢復如初。
一切平靜的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夜天絕在夏傾歌身邊坐下,緩緩拉過她的手,看著上面的藥粉,還混著未清理乾淨的血跡,他不免嘆息。
用指腹,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這才看向夏傾歌。
「可還疼?」
聽著問話,夏傾歌微微搖頭,「一點小傷而已。」
死過一次的人,還在乎這點傷?
只是,夏傾歌的話才說完,夜天絕的手,便陡然用力了幾分,略微有腫脹疼痛感的手,瞬間疼了起來。
夏傾歌臉色慘白,她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
「疼……」
「現在知道疼了?」
之前,用簪子劃自己手的時候,她動作快的,他想攔都攔不住。那個時候,怎麼不覺得疼呢?
知道夜天絕的意思,夏傾歌眉頭微蹙。
「其實,剛剛我也不知道,剛剛是為什麼會那麼做。」
「你是說……」
「我好像有種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
說這話的時候,夏傾歌的語氣很低沉,她所有的不安,沒有在夜天絕的面前遮掩半分。
聽著夏傾歌的話,夜天絕的眸色,也不由的暗了暗。他知道,自從進了密道之後,尤其是自從遇見了龍血池之後,夏傾歌的狀態,就有些不對勁。
有很多事,是暫時無法解釋的。
他也沒法多說。
現在,他唯一想的,就是帶著夏傾歌,平安出去。
低頭拿過自己的素帕,憐惜的包在夏傾歌手上的傷口上,夜天絕一邊包紮,一邊低聲開口。
「傾歌,別想那麼多,只要有我在,便不會讓你出事。這山崖密道里,隱藏著不少秘密,我們一時摸不透,也不要緊。咱們接下來,就找找出路,回去之後,再從長計議也不遲。」
「我知道,只是,仇雲未必會放我們走。」
之前,他們明明是原路返回的,可那路卻在不知不覺間變了,這裡面,未必沒有仇雲的手筆。之後,又有那毒煙,一點點的牽引著他們走到了這,這裡面肯定也有算計。
仇雲這個人,性情不定,形式詭譎,讓人捉摸不透。
尤其是剛剛在那個龍血池之上的時候……
他那一手蠱惑人心,顯得有些莫名其妙,夏傾歌真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而之後……
她更不知道,仇雲還會有什麼招數。
正尋思著,夏傾歌就聽到一陣石門開啟的聲音,她和夜天絕兩個人抬頭,越過噴泉水池,正好見著兩個夜天絕的人,扶著司徒浩月,快速的走了進來。
顯然,司徒浩月三人於他們之前走的,並不是一條路。
見到他們,夜天絕和夏傾歌,心裡有驚喜,也有詫異,扶起夏傾歌,夜天絕快速走向司徒浩月。
「司徒公子,你怎麼進來了?」
聽著問話,司徒浩月微微搖頭,他快速開口,「先別說那些了,我先帶你們出去再說。」
「你知道出路?」
「邊走邊說。」
許是因為著急,司徒浩月不禁咳了兩聲,他的喉嚨里,血腥味快速蔓延。
不過,他掩飾的很好,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
見狀,夜天絕和夏傾歌,不由的對視一眼,他們兩個也不多說什麼,隨即隨著司徒浩月,快速的進了新開啟的石門,一路往外走。
這條路,比夜天絕和夏傾歌之前走的,要好的多。
寬敞,而且亮堂。
當然這還是次要的,顯然,這條路上,司徒浩月和夜天絕的人,來時都已經做了標記,看他們走的飛快,而且沒有絲毫的異樣,顯然這條路,還沒有被人更改過。
如此,夏傾歌和夜天絕,也稍稍的安心。
夏傾歌這才開口問司徒浩月,「你怎麼進來了?」
聽著問話,司徒浩月也不再瞞著。
「我本是在外等著的,可是等了很久,都沒等到你們的人,我便覺得不對。我直接下了崖壁,很快就發現了信號,那信號是從東面傳過來的,我不知道你們那信號,都是什麼意思,但想著這麼久沒人過來,總歸是有問題的,索性也想往那邊去看看。只是我因著之前傷了身子,根本走不快,不過,這倒也是件好事,因為沒多久,我就遇上了你們所說的,那些個給你們留了信號,進了山崖石壁的人。」
「這怎麼可能?」
夏傾歌不敢相信,她下意識的看向夜天絕。
他們兩個人,是在遇到那些屍體之後,順著暗記,一步步跟來,才找到了崖壁上的暗道的。
若是那些人沒有進崖壁暗道,怎麼可能留下暗記?
這不合理。
聽著夏傾歌的話,司徒浩月也不瞞著。
「那些暗記,的確是他們留的,他們也曾進了石壁,走了一段,只是,他們在暗道里,遇到了黑衣人,給了他們一塊令牌,讓他們離開,還特意給他們指了一條路。他們出去的暗道,與你們進來的那條路,相差不算遠。」
說著,司徒浩月將一塊令牌掏出來,扔給了夜天絕。
夜天絕看著令牌,眸光不由暗冷。
「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