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歌,怎麼了?」
夜天絕目光灼灼的看著夏傾歌,眼神里儘是不解。
夏傾歌沒有回應,只是衝著他搖搖頭,之後,她便放開夜天絕,讓他自己捂著口鼻閉息,至於她自己,則急匆匆的在自己的藥箱裡,一陣翻找。
雖然不知道夏傾歌怎麼了,可夜天絕知道,情況不妙。
索性,他也不多問。
很快,夏傾歌就從一個黑色的藥瓶中,掏出了兩粒丹藥。她自己吞了一顆,而後將另外一顆,塞進夜天絕的嘴裡。
做完這一切,夏傾歌才稍稍鬆了口氣。
「好在發現的早。」
「傾歌,這是怎麼了?」
「這通道里,有一種毒煙,很淡很淡,但是若處理不好,用不了半個時辰,就會全身僵硬麻木,不能行動。」
敵暗我明,又不能行動……
到時候,他們遇上仇雲,就真成了待在的羔羊了。
想著,夏傾歌不禁牙痒痒。
「這毒煙,應該不屬於暗道機關之列,而是仇雲自己放的,他用毒詭譎,我剛剛給你服的藥丸,也只是暫時能起抑制作用,不會受毒煙影響而已,可這藥效最多也就持續半個時辰。還不知道後面,仇雲還有多少招數等著咱們呢,所以,咱們的速度得更快點。」
他們見不到仇雲,就無法主動出擊,這種被動的等待和應付,於他們太不利了。
夏傾歌有些擔心自己準備不足。
想著,夏傾歌的心,不禁也有些亂亂的,一種不受控制的焦躁感,讓她的心如同火燎一樣,不安的厲害。
臉,不由自主的泛白。
夏傾歌隱隱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口腔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漸漸蔓延。
夜天絕一直關注著夏傾歌,她臉上表情不對,夜天絕一下子就看出來了異樣,緊緊的拉著夏傾歌,他不安的開口。
「你怎麼了?」
「沒什麼,」夏傾歌甩甩頭,「我就是感覺不安,很強烈。」
好像,這種感覺從進暗道里,就一直持續著。
那和以往的她,一點都不一樣。
夜天絕聽著夏傾歌的話,眸光更幽暗了幾分,他隱隱有種感覺,或許,夏傾歌的不安,不是來自於她本心,而是來自於那種不可控的力量。就像是在伏龍沙場浮雕外時,司徒浩月難以自持那般……
想著,夜天絕不禁將她摟緊。
「別擔心,沒事的,我們現在就抓緊時間找出路,一切等出去再說。」
「好。」
聽著夜天絕的話,夏傾歌微微點頭。
下一瞬,夜天絕直接將夏傾歌抱起來,他雙腳如凌波踏水,飛速向前。
夏傾歌雙手摟著夜天絕的脖頸,整個人都埋頭在他的懷裡,聽著她的心跳,她那種不受控制的焦躁,才一點點的平靜下來。
很快,夜天絕就走到了一個岔路口。
暗道分了兩條。
這兩條暗道,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同,不過,夏傾歌站在暗道口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味道有差異。
「左邊這條,沒有毒煙。」
「那我們走左邊。」
「不,走右邊。」
夏傾歌見夜天絕要往左走,她急急的開口解釋道。
「右邊這條路有毒煙,這就意味著,通過這條路,我們能遇上放毒煙的人,那我們離仇雲就不遠了。」
這密道,誰知道哪是出路?
與其在這裡漫無目的的亂闖,倒不如去找仇雲碰一碰運氣。
夜天絕的速度夠快,他們又服了丹藥,短時間內,那毒煙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他們為什麼不賭一把?
聽著夏傾歌的話,夜天絕點頭。
「聽你的。」
話音落下,夜天絕抱著夏傾歌,直接衝進了右邊的那條暗道。
對於毒,夜天絕並不敏感,若不是夏傾歌說這裡有毒煙,他根本就聞不出來。只不過,知道了這裡有毒煙存在,他就不會掉以輕心。
夏傾歌能明顯感覺到,夜天絕的速度在不斷加快。
一盞茶的工夫……
夜天絕沒有絲毫的停歇。
這條路倒也順暢,甚至連個拐彎都沒有。
一盞茶後,夜天絕和夏傾歌走順利的走出了這條暗道,在暗道出口的位置,他們發現了一根很粗的香,燃了半截,剩下的半截,則被人粗魯的踩扁在地上。
「這就是剛剛你說的毒煙?」
聽著問話,夏傾歌掙扎著出了夜天絕的懷抱,她用帕子將那半截香收了起來,放在鼻尖輕嗅。
「是,就是它。」
說著,夏傾歌快速起身,她仔細的打量這暗道周圍。
暗道的出口,面對的是個空曠的像是廣場一般的空間,他們所站的位置,正對著的是一個水池噴泉,水池噴泉面積不大,但水流卻很清澈。只是,那水在這裡,總免不得給人一股寒涼的感覺。
在水池噴泉的對面,也就是他們正對面的位置,有一個高台。
高台上,是一隻振翅欲飛的雄鹰鵰刻。
對於鷹這種生物,夏傾歌接觸的不多,她看不出這是什麼品種,也無所謂好不好,只是她能看得出,那鷹的一雙鷹爪,雕的極為鋒利。
她還能看到,在鷹爪上,有一個紅色的血滴,正搖搖欲落。
夏傾歌下意識的往過走。
「傾歌……」
夜天絕覺得夏傾歌不對勁兒,他不由的喚了一聲,只是,夏傾歌沒有一點反應。
見狀,夜天絕快速拉住她的手,用力的搖了搖。
「傾歌,你看到什麼了?」
夏傾歌恍然回神,她抬頭看向夜天絕,「我……我剛剛好像看到龍血池了。」
「龍血池?」
聽著夏傾歌的話,夜天絕也看向那雄鹰鵰刻。
「你是說,那滴血?」
「嗯。」
對於夜天絕,夏傾歌沒有絲毫的隱瞞,她直直的開口,「那滴血,從鷹爪上落下來,滴在底下的小池子裡,消失不見,這是個怎麼樣的循環,我不知道,可我看那東西,會忍不住想到龍血池,我會忍不住往過走。」
「既然忍不住,那就過去瞧瞧。」
說著,夜天絕便拉著夏傾歌,衝著雄鹰鵰刻走過去。
離得越近,夜天絕便越能感覺夏傾歌的不安,她的臉色、她的神態、她的喘息……一切都變得很不一樣。
那樣的夏傾歌,大約是兩世以來,夜天絕都沒有見到過的。
心裡,不禁擔憂。
就在這時,夜天絕清楚的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