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司徒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夜天絕和夏傾歌兩個人,一起到司徒浩月身邊,他們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攙扶住他,急急的問。
不過須臾的工夫,司徒浩月的臉色,就更難看了幾分。
他死死的咬著唇,不讓痛苦的聲音,從自己的嘴裡溢出來,可是,他那逐漸赤紅的眸子,暴露了他的難受。
「扶他坐下,我運功助他。」
「他這是怎麼了?」
夏傾歌一邊按著夜天絕說的,和他一起用力,強迫著司徒浩月坐下,她一邊開口問道。
聽著問話,夜天絕也不瞞著,他冷冽的開口。
「他大約是在伏龍沙場的浮雕上,看到了龍血池幻象,一時間血氣逆行……」
時間緊急,夜天絕也沒有工夫多解釋。
簡簡單單的說了這麼一句之後,他便迅速盤腿坐到司徒浩月身後,隨即運功。
夜天絕的功力,不說遠在司徒浩月之上,但確實比他要強一些。
有了夜天絕出手,司徒浩月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瘋狂亂竄的血氣,似乎在一種強烈內力的牽引之下,猶如江河分流一般,在向四肢百骸漸漸擴散。眼前沒有了血氣的涌動,身體內的強烈衝擊,也逐漸減弱。
司徒浩月的狀況,一點點的好轉。
這些,夏傾歌都看在了眼裡。
她微微鬆了一口氣。
只是,她依舊不敢有片刻的放鬆,一雙眸子緊盯著夜天絕和司徒浩月,她生怕他們再出什麼問題。
當然,她也在沒有去看浮雕。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夜天絕看那浮雕的最久,他卻無礙,可司徒浩月只看了幾眼,卻成了這種狀態。可夏傾歌知道,這圖里有古怪。她幫不上忙,卻也不想添亂。
這個時候,謹慎一點總歸沒錯。
大約一炷香的工夫,夜天絕才收手。
許是功力消耗不少,他的臉色微微泛白,但比起司徒浩月來說,還好的很多。
很快,司徒浩月也睜開了眼睛。
一種虛弱感,在體內蔓延。
司徒浩月無力的苦笑了一下,「沒想到,本公子居然中了招,這才進門就已經被叫停了,可惜了……」
「別說那麼多了,把這個吃了。」
說著,夏傾歌從藥箱裡,掏出兩粒藥丸,一粒交給夜天絕,一粒交給司徒浩月。
「這是……
「補精氣的,多少有些用。」
「好。」
司徒浩月也不浪費唇舌,他一仰頭,就將丹藥扔進了嘴裡,同樣,夜天絕也將丹藥服了下去。
之後,夜天絕才淡淡的開口。
「這是伏龍沙場圖,卻也是變異的龍血池圖影,這裡以內力和血,輔以五行八卦,造了一個龍血池幻象,一旦被幻象影響,就會像司徒公子剛剛那般,氣血逆行,若是梳理不暢,就會血管爆裂而死。」
「可我為什麼沒事?」
夏傾歌不解。
相較來說,司徒浩月的功夫,比她可強了太多了,哪有她沒事,司徒浩月卻承受不住的道理?
這太奇怪了。
聽著問話,夜天絕微微搖頭。
「這就不知道了,或許,這種沙場幻象,只是針對男人的,畢竟,稱王稱帝的是男人,製造這龍血池慘狀的,也是男人。」
這或許就是挖造這洞穴之人,對男人的懲罰呢?
誰知道呢?
對於夜天絕的解釋,夏傾歌並不怎麼信,畢竟,夜天絕是男人,他不也沒事嗎?還有之前的那些人……
按理說,夜天絕有批人,是已經進了洞穴的。
他們不也沒事嗎?
這又是為什麼?
不過,這種事情玄妙的很,一時半會兒,她也想不出所以然來,索性不在這上面浪費時間。
看向司徒浩月,夏傾歌低聲道。
「好點了嗎?還能走?」
「三五日之內,我大約是無法運功的,裡面危機重重,我就算能走,也不能進去拖你們的後腿。」
這點理智,司徒浩月還有。
聽著這話,夏傾歌微微點頭,她轉而看向夜天絕。
「夜天絕,你的人大約過會兒就能到了吧?」
「嗯。」
「那就讓司徒公子留下,等會兒你的人來了,找個人把他帶回去吧。」
「嗯。」
夜天絕點點頭,他留了幽冥山莊的暗記,來的人自然會按照他的指示,好好的照顧司徒浩月。
不在這裡多耽擱,夜天絕按照五行八卦的推理,快速依順序在伏龍沙場的浮雕上輕敲。
在夜天絕敲到了第九下的時候,那浮雕赫然以中間為軸,左右移動。
這樣,赫然打開了兩道門。
一左一右,均是極黑的,站在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是個什麼模樣。
夏傾歌看著,眉頭緊蹙。
「我們走哪邊?」
「左。」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幾乎是脫口而出,若讓夜天絕明明白白的說個理由,他也說不出來,只是一種直覺而已。
倒是夏傾歌,願意順著他。
「那好,咱們走左邊。」
「好。」
夜天絕應聲,隨即看了司徒浩月一眼。
司徒浩月見狀,不由的勾唇,「你們一路小心,不用擔心我,你好好照顧夏大小姐,一定要照顧好她。」
「我會的。」
說完,夜天絕便帶著夏傾歌,走了左邊那道門。
隨著夜天絕和夏傾歌進去,伏龍沙場石雕門,再次合上,除了那一聲「砰」的悶響,還有捲起的一絲陳年老灰之外,這裡平靜的像是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聽到聲音,夏傾歌不由的向後看了看。
只是,洞穴太黑。
她除了知道門被關上了,什麼都看不見。
夜天絕早有準備,他拿出了早準備好的夜明珠,一手牽著夏傾歌,他一手托著夜明珠照亮,緩緩向洞穴裡面走。
洞穴很窄,也不算太高,走在裡面,有一種幽閉暗潮又陰森的感覺。
「這洞穴暗道,也不知道有多長?」
聽著夏傾歌的話,夜天絕搖頭,「不知道,但感覺應該不會太短。」
比起夏傾歌,夜天絕的功夫強,他的夜視力也要好的多,只是,前面除了黑暗,還是黑暗,他真的看不到其他的什麼。
而且,夜天絕有種感覺,他們這條路走的,應該不是大路。
這裡的平靜,大約只是一時的。
夜天絕心裡如是想,卻沒有多說,他帶著夏傾歌往前走。
只是他和夏傾歌都不知道,他們什麼異樣也看不見,但是,他們的一舉一動,卻在別人的監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