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會不會鬧出牆,本王不知道,可本王知道,本王不會鬧出去。」
夜天絕的話,說的篤定。
夏傾歌聽著,嘴角不禁上揚,給了夜天絕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她緩緩道,「最好不會,否則,本小姐一定送王爺兩包上好的毒藥。」
說著,夏傾歌便起了身。
想著沈欲語對夜天絕的覬覦之心,她心裡膈應,索性直接開口。
「王爺就留在這稍坐片刻吧。」
「本王陪你去。」
「王爺,你是嫌自己身上的桃花,還不夠爛嗎?」
那個沈欲語在,他去湊什麼熱鬧?
聽著夏傾歌的話,夜天絕快速起身到她身邊,他長臂一伸,自然的將她攬到了自己的懷裡。
「本王這不長桃花,倒是你……之前可是被某個傻子抱過。」
夜天絕開口,酸溜溜的。
尤其是那一個「抱」字,幾乎是從他的牙縫中擠出來的。
夏傾歌自然知道,夜天絕說的是當初,她為左致遠治病的時候,那傻小子神志不清,見了她就抱她叫姐姐的事。為了這事,夜天絕還特意讓薛丙川來提醒她,說:治病就治病,抱什麼抱。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夜天絕還記得。
跟個腦子不清的病人計較……
夜天絕,也是夠小氣的。
這話,夏傾歌只是在心裡想想,根本沒有說出來,可是,夜天絕卻看的透透的。摟著她腰身的手,更用了幾分,夜天絕眉眼間神采飛揚,他理直氣壯的開口。
「別腹誹本王,雖然他是個傻子,可傻改變不了他是個男人的事實。」
「……」
「以後,離其他男人都遠點。」
霸道的說完,夜天絕便放開夏傾歌,率先離開了房間,那樣子,顯然是表明了他的態度:不接受任何反駁。
看著夜天絕的背影,夏傾歌不由的笑笑。
有時候,霸道也是一種態度。
夜天絕這霸道到要跟病人計較,還不停吃醋的模樣,倒是挺可愛的。
花園,小亭。
夏傾歌和夜天絕到的時候,素心已經將左致遠和沈欲語請來了。
今日,左致遠穿了一身白袍,素雅出塵,許是病還沒全好利索的緣故,他的臉上還有些許蒼白,可這病態之色,卻讓他的身上,平添了兩分溫潤謙和之態。
若不是上一世的記憶,讓夏傾歌知道,左致遠也是個能用兵打仗上戰場的人,單看今日這一幕,她會更覺得他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
「咳咳……」
夏傾歌正尋思著,就聽到兩聲警告的輕咳。
她轉頭看向夜天絕,就見他坐在亭子裡,正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顯然,夜天絕對她剛剛看左致遠的眼神不滿了。
小氣的男人。
心裡想著,夏傾歌看向左致遠,緩緩開口。
「三公子,請坐。」
話,夏傾歌只是對左致遠說的,至於沈欲語……之前,她們在左相府的時候,臉皮已經撕破了,這個時候在自己的地盤上,夏傾歌也沒有委屈自己的道理。
她直接將沈欲語忽視掉了。
聽著夏傾歌的話,左致遠的臉上,緩緩露出一抹笑來。
微微拱手,他低聲道。
「參見王爺,參見大小姐,致遠今日前來,是特來感謝大小姐救命之恩的,請大小姐受致遠一拜。」
說著,左致遠就恭恭敬敬的衝著夏傾歌俯身一拜。
那樣子充滿了虔誠。
夏傾歌自是知道,左致遠這是出自真心,這一拜她沒攔著,待到左致遠起身,她才道。
「這一拜,我已經受了,三公子也別客氣了,坐吧。」
「是。」
左致遠低聲應著,之後,他下意識的看了夜天絕一眼。
饒是自始至終,夜天絕都沒有開口,可那戰王的威儀、王者的霸氣,是斷然遮掩不住的,左致遠無法忽視。
當然,更無法忽視的,是沈欲語。
一雙眸子,幾乎膩在了夜天絕的身上,沈欲語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那樣子,別說夜天絕和夏傾歌,就是左致遠,還有一旁侍候的素心,也都看得出來她的異樣心思。
臉色不由的暗了暗,左致遠沉聲道。
「欲語,還不見過王爺和大小姐。」
左致遠的聲音,瞬間拉回沈欲語的心緒,臉上帶著幾分紅暈,她衝著夜天絕微微欠身,不堪盈盈一握的纖腰,婀娜妖嬈。
「欲語參見王爺,王爺千歲。」
一邊說著,沈欲語一邊嬌滴滴的看向夜天絕,等著他回應。
可惜,夜天絕像是沒看見、沒聽見一樣。
沈欲語直接被晾在了那。
素心看著,只覺得心裡暗爽,她小臉上的笑根本藏不住,偏巧她的位置,正對著沈欲語,她的那點幸災樂禍,沈欲語看的一清二楚。
面上有些掛不住。
沈欲語委屈的咬了咬唇,她的眼裡也染上了些許霧氣。
「王……」
沈欲語想要開口,可她才說了一個字,就被夜天絕打斷了,只聽夜天絕道。
「三公子,你身子如今已經大好了,可曾跟左相商討過之後的去向?」
「回王爺,我爹近日事忙,我倒還不曾和他討論過這些,不過,病了這麼多年,如今好了,我自然也是要為自己盤算的。我想過了,我打算去從軍,不知王爺看是否可行。」
聽著這話,夜天絕和夏傾歌都不意外。
畢竟,他們都是活過一世的人,知道左致遠的長處所在,也知道他的赤誠之心所在。
可被晾在一邊的沈欲語哪知道這些?
好不容易找到了個合適的時機,可以消除自己的尷尬,找到一點存在感,她急不可耐的上前,開口阻止道。
「表哥,你怎麼能去從軍呢?」
這還是左致遠第一次說起自己的打算,可沒成想,沈欲語卻來反對。
左致遠的微白的臉色,隱隱有些暗沉。
不過,他倒是沒說什麼,畢竟這種事,他沒必要和沈欲語解釋。
偏偏沈欲語要在夜天絕面前,表現的體貼心細,顧慮周全。一臉焦急的看向左致遠,沈欲語忐忑道。
「表哥,你身子雖說已經見好了,可比起一般人來,到底弱了一些,哪怕是現在學武,也比人家自小習武的要差,這要到了戰場上,刀劍無眼,指定是要吃虧的,萬一出個好歹,那可是關乎性命的。這往小了說是讓姑父、姑母傷心難過,往大了說,很可能貽誤戰機,鑄成大錯。」
說著,沈欲語瑩瑩帶水的眸子,緩緩看向夜天絕。
「戰王爺,你是天陵的戰神,是最了解戰場風雲變幻的,你快幫欲語勸勸表哥吧。」